穿成寡夫郎之后/穿成寡夫郎养大继子之后(366)
顾凛手环着他的腰,“嗯。”
“但很快就要启程去京都,余下的事我已吩咐好,待京都平息,我叫人来接你。”
“你要去京都?”
“是,我与人有合作,他派人寄信到我手里。”
现在京都皇宫里秦仲昏迷着,几个亲王把各自私养的兵马全拉到了京都,京都可谓是一团乱。
不过林真历来都相信顾凛,他点头:“既然你已有成算,那便放手去做。”
“要不了多长时间,林叔待在离州我便放心。”顾凛进离州城两三个时辰,让军士歇息歇息,马儿吃了草料,喝饱了水,就要直接去京都。
林真整理着身上的衣裳,看顾凛穿着黑色衣衫,再将沉重的盔甲穿戴上,最后将两根棱刺固定到背后。
他站在顾凛跟前,趁他倾身拿盔甲帽子时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鼻尖,嘴唇。
有些可惜地望着顾凛的面容,曾经那个被自己亲一亲就红脸的少年不见了,这会儿的青年在这个空档都不放过,愣是压着他做了一个时辰。
要不是事情紧急,自己想爬起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号角在州府衙门外响起,阵阵马蹄声和军士的脚步声响起,林真和顾凛一起走出去,在顾凛抓着马鞍一跃而上的时候,不禁捶了捶自己的腰。
果真是……
顾凛今年才十九,进二十岁吧。
在现代才是刚上大学的年纪,自己这把老骨头真经不起折腾。
进城的只有大大小小的五六个将领,上万的军士待在城外原地休息,顾凛一走,林真就要转身回去。
鹿鹿突然从一处冒出来,两只眼睛冒着光,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老板,您知道大人这回打了一场什么样的胜仗不!”
“……”他还真不知道,一回去就被人按床上,现在才起来呢。
鹿鹿脸红扑扑地道:“有人从跟着大人一起回来的军士口中问出话,他们说大人带着人一路打到了车罗国的国都去,把他们的可汗和皇子们全都抓了,要拉着去京都呢!”
“……”林真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什么车罗国的可汗和皇子们被擒来了?”
“是呢,好些人还去看了,长得跟我们大禹人确实不一样,说的话也不一样。”
林真转身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州府衙门门口的道路,突然忍不住笑开。
这小崽子,去年三万不到的人马,愣是吞下了车罗国十万大军,如今手握七万边军,两万许离州军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好像也合情合理。
林真一手扶着腰,挥了挥手对鹿鹿道:“传我的话,林氏商行大摆三天流水席,凡是路过的都能坐下吃几碗饭,喝几杯酒。”
而另一头,自从京都乱起来,就连夜带着人藏起来的秦子文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眉头紧皱。
同样皱着眉,但面露讥讽之色的卫三翘着二郎腿,边喝水边道:“听说现在荣亲王把持了宫门,与宫里的嘉贵妃一起牢牢控制了整个宫廷,殿下你说,咱们那位好皇上,醒没醒过来?”
在外头一向以秦仲为重,有些许懦弱的秦子文目露寒光,“就算他醒,荣亲王等都不会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可惜……”
可惜他力量微弱,不是几个亲王的对手,否则他一定要让他的好父皇醒过来,瞧着他信任爱重的几个亲王在京都里横行作乱的模样,让他死不瞑目,以告慰母妃的在天之灵!
卫三瞧着他的神色,略略正了正身子,他也是最近才从父亲卫国公口中得知,原来当年姑姑自缢,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昔日对卫国公府恩泽有加的皇上布下了局,要将卫国公一脉全都网进去,一旦踩进去,就是给秦仲递诛九族之罪的把柄。
秦子文的母妃,卫三的姑姑,聪敏地察觉到其中异常,情急之下只得以自己自缢的代价,换卫国公府上下的安宁。
然而秦仲依然杀心不改,直到把卫三的哥哥弄得坠马残废,卫三从军中离开,再不踏进京都半步,才稍稍放下手中的杀人利刃。
这也是为何卫三堂堂卫国公嫡出,去做个行商,卫国公只在明面上呵斥,将他逐出家门,却没有真正对这个儿子失望的原因。
纵是卫国公,也想不到自己当年拥护秦仲上位,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卫三道:“不过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还浑浊看不清,宣亲王背靠的陈家手握兵权,光是京军就不是荣亲王贤亲王手里的人能轻易抗衡的。”
“贤亲王也不弱,一向素有贤民,骗了不少朝臣在自己的船上,其他两人也不敢轻易动他。”
“唯独平州那边,情况很是不妙,时间一长恐怕要生变,若是领兵之人拥兵自重,自立为王,大禹才是危矣。”
突然,就在表兄弟两个分析着局势,瞧瞧怎么样才能在混乱中保住自身,稳住些许局势的时候,高墙之外传来喊杀声。
两人对视一眼,掠身到隐秘之处往外看去,只见他们眼熟的,投靠宣亲王的京军被一方人马打得节节败退,另一方则高举离字大旗,口中不断高呼:“离州军前来救驾,挡者杀无赦!”
“离州军前来救驾,挡者杀无赦!”
第317章
秦子文和卫三看得清清楚楚,打着救驾大旗的离州军骁勇善战,京军根本不是其对手,节节败退。
两人看到了骑在马上的熟悉身影,卫三与顾凛只在船上见过,秦子文这些年则与顾凛暗中有来信,京都局势乱起来之后,秦子文特地写一封信叫人送到离州。
他的原意是询问顾凛离州与车罗国的战事如何,若有余力,抽调些许人马和自己藏在离州的私兵悄悄回京,不说某图那九五至尊之位,至少保住一些忠贞为国的朝臣,尽快平息此次混乱。
先把内忧解决,才能腾出手处理外患。
秦子文没想到顾凛亲自来了,还大张旗鼓地打着救驾的名义。
骑在马上到顾凛似是察觉到他们二人的目光,往他们藏匿的方向看过来,秦子文干脆带着卫三出现:“顾大人。”
骑在马上的顾凛颔首:“王爷。”
“宫门紧闭数日,不知皇上龙体是否康健,王爷也跟着进宫,如何。”
秦子文心头动了一下,道:“于情于理,本王都该进宫拜见皇上。”
说着,他上了一匹原为京军所骑,现今没了主人的马,握着缰绳的手不知为何有些出汗。
他望着顾凛,以及顾凛身后的军士,生出乾坤颠覆,尽在今日之感。
离州离京都实在是太近了,身负离州与景州最高官员之职,又领七万边军,仔细一算,他手中能动用的人马最少也有九万,十万之数。
他那位自诩深谙御人之数,是真的没有想到有这一日?
卫三也跟着一起,望着离州军士的甲胄,马匹,和手中的武器,眼中闪过异芒。
在军中待过数年,他深知军中是个什么情况,这样的精兵强将,万万不可能是朝廷拨钱粮养出来的,手握如此重兵的顾大人此番回京——
顾凛带来的两万人马犹如一滴水,溅入京都这个油锅里,依仗着京军把守宫门,连龙袍都差人做好的宣亲王突然听到有人前来禀报,说离州军来了,还口称救驾,拦者杀无赦。
宣亲王只装着皇位的脑子勉强转动一下,才反应过来离州军三个字。
他问身旁的人:“离州军?离州有军?”
他身旁的人哽了一下,望着不是装傻,而是真不知道的宣亲王道:“王爷,去年离州的知州顾凛打退了车罗国的大军,被皇上封为明威将军,除离州外,携领景州。”
“哦,本王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他一个小小的知州,打着救驾的名头,谁给他的胆子。”
“再说,皇上好好地在宫里,怎会需要他救驾,传本王的话,让那位顾大人即刻留在原地,违命以谋逆之罪论处。”
“是。”前来报信的人连忙站起身,跑到正与离州军交手的京军之间,把宣亲王的话转述给京军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