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倒进我怀里后(104)
到榆树胡同时。
谢长月跟往日一样,正在前院栽花,顺便等自家夫君。
见顾思远回来,立刻丢了手中的事,跟在他身后颠颠地进了书房,兴高采烈抓着人道:“夫君,我最近跟阿父学织好了一匹布,我要用自己织得布给你做一件外衫。”
顾思远回身捏捏他的手,点了点头道:“嗯,那下次我也给你做一件。”
“……”谢长月。
他脑中默默想着夫君一脸冷傲漠然表情,坐在织布机前、或者拿着绣花针的模样,不知怎地,只觉得身上一冷,瘆得慌。
他干巴巴道:“夫君,我喜欢漂亮精致带绣花的衣服,你只怕不行。”
顾思远双眼微眯:“我不行?”
“啊……”谢长月现在已经能偶尔接上自家夫君的脑回路,生怕这人又找借口作弄他,赶紧转移话题道:“夫君,我先给你量尺寸吧?这样,马上就可以给你做衣衫了。”
顾思远眉头微扬,懒得跟他计较,默默双臂抬起,任他施为。
谢长月拿着竹尺,先从他张开的手臂处开始测量,手指从划过他胸口时,感到微微的平硬,塞了东西,外面摸着像是本书。
他好奇道:“你还特意带了本书回来看?些什么的,有趣吗?”
顾思远摇头:“是今日未处理完的公务。”
闻言,谢长月立刻蹙了蹙眉。
顾思远的办事效率,他是知道的,居然还能忙到要带回家,可见事情何其多,量何其大?
他立刻鼓了鼓嘴,不高兴地吐槽道:“哼,知道的是个小侍讲学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内阁首辅呢,每天不仅没个点卯摸鱼的机会,甚至还要把这公务带回家,外头那些人还整天嫉妒陛下对你看中呢,我看回头陛下还该给你再升官才是,哼,还要多涨薪俸。”
顾思远被他护短的小模样逗得愉悦,伸手从怀里摸出来两件东西。
一个是本记录簿模样、另一个却是枚令牌,两样都被他随意地丢放到桌上:“今日这公务,对旁人算是求而不得,说不得之后确实要升官。”
“哼……”谢长月还是有些生气。
他轻撇了撇嘴,不服气地伸手去拿他扔下的那牌子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硕大的金黄“御”字,而旁边缠绕的各种龙纹更不必说。
他纤细的手指一抖,差点就将这玩意儿又直接扔在了地上。
他稳稳心神,赶紧重新塞回顾思远怀里,又惊又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御赐的金牌也敢随便扔,要是被人看见你这轻慢态度,咱们全家都完了。”
顾思远已经习惯小夫郎的倒打一耙了,刚才可还比谁都看不上这公务呢。
他扫了扫空寂的书房,拉人在腿上坐下,神色冷淡道:“被谁看见?”
谢长月自然知道此处只有她们二人,但是……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张开一嘴小白牙,扑到顾思远的肩上咬了一口:“让你又故意欺负我!”
顾思远眉头微扬:“我回府至今,什么也没做,开口也方才说几个字,如何欺负得你?”
谢长月才不讲道理,哼哼一声:“你就是欺负我。”
“就是欺负?”顾思远突然抬眸,静静看向身上坐着的人。
谢长月对上他的眼神,心里有些些不安,但嘴上还是哼着:“嗯呐……”
顾思远眯了眯眼,大手缓缓从谢长月腰腹两侧拂过:“哦,是这么欺负的吗?”
他因为整日握笔时间长,指腹间有一层薄茧。
此时正是盛夏,谢长月只着了一件纤薄衣衫,浑身皮肉又细嫩,被这微微触碰,便只觉敏感地不行,他忙道:“夫君,我错了……”
顾思远当做没听见,手上继续动着,直接顺着腰线往上摸去,很快,手指隔着衣衫不知碰到何处。
他漠然看了谢长月一眼,然后抬起指腹轻碰了碰。
谢长月立时浑身一颤,便嘤咛着趴在他肩上:“夫君,你就是欺负我……”
“哦,那就当是吧!”顾思远嗓音冷淡。
嘴上似寒冰不化,手指又寻到了另一边对称的某处,轻轻按刮了几下,仿佛不经意般,力道轻柔无比。
若是平日,谢长月只会觉得自家夫君难得温柔。
但偏偏此时,还隔着一层纤薄夏衫,就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浑身热血都涌了上来,却无论如何也等不到纾解,直教他浑身酸软难受地坐都坐不稳。
谢长月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他气呼呼地用尽全力抓住顾思远衣领,红唇一张一合:“哼,磨磨蹭蹭做什么,要来就真刀实枪地干吧,我今天要眉头皱一下,就不是好汉!”
见这差点被逼疯的可怜模样,顾思远终于恻隐之心微动。
他低头在谢长月殷红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抬眸扫过桌上的竹尺,淡声道:“暂时放过你,刚刚的尺寸还没量完,现在继续。”
谢长月这会儿浑身酥软,只觉得手都抬不起来,刚刚的慷慨陈词,全靠一股从天而降的豪情撑着。
但是,对上自家夫君命令般的目光,他还是伸手去拿过了竹尺,不然他怕后果更严重。
细白的手指先从顾思远颈口处划过,为了防止这人再找到欺负他的借口,他全程尽量避免触碰到手下的皮肉。
只是,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手指一抖便不小心便在凸起的性感喉结上摩擦而过,谢长月他心脏一缩。
顾思远垂眸静静看他一眼,不动声色道:“请勿趁机乱摸我。”
“哦……”谢长月可怜巴巴地应道。
但见这人并没有趁势欺人的想法,还是大大松口气。
哼……全程他就是想给人做个衣服,明明他才是奉献者,怎么就能把自己弄到这么可怜的地步呢?
他尽力忘记刚刚喉结的触感,继续往下,去测量顾思远的肩宽和背宽等。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记录完最后一个数据,谢长月站在地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
顾思远覻他喜笑颜开的模样一眼,突然手臂微动,人又重新跌倒在他怀里。
谢长月瞪大眼:“你……唔……”
顾思远伸手捏住他精致的下巴,俯下身将红唇完全堵住。
良久,经过一个极为绵长缠绵的亲吻之后。
顾思远才终于彻底放开这已经眼角绯红、嘴唇红肿的小哥儿,从椅子上站起身,自顾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看之前放下的那本记录簿。
“……”谢长月孤零零坐在椅子上。
他觉得自己今天真得好惨。
但是,并不敢反抗。
第二日一早。
榆树胡同的县君府大门,被一大队神情凶恶的人马敲响了,门房的陈小六一开门见这架势,腿直接软了。
就在这时,一道沉冷熟悉的男声,自身后传来。“进去吧,是来找我的。”
不知怎地,陈小六当即就恢复了力量,他迅速端正身形,神色镇定地往门房小屋走去,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县君府的脸面。
顾思远负手走到那为首之人面前,淡声道:“今日,烦劳宋将军了。”
宋启摇头,嗓音如铁般冷硬:“本将奉圣命,听候顾大人调遣。”
顾思远大概了解了这人性格,也就不再继续客气,直接走到那带来的马车前道:“既然如此,便出发吧!”
“是。”一行人立刻驾车的驾车,上马的上马,不过眨眼功夫已经列阵整齐。
这些人,是昨日永嘉帝额外派来帮顾思远查案的龙骧卫。
龙骧卫是永嘉帝的近身侍卫,民间又称“带刀侍卫”,总数量虽只有区区五百人,但却跟神武卫一样都是“上直四卫”,个个能以一当百,大统领也是三品武官。
龙骧卫五百人,内部又细分为龙骧上、中、下、左、右卫,这宋奇便是龙骧左卫的大将军,正四品,比顾思远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