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身患绝症后佛系了(63)
回去要练一练。
整个晚上都过得还算愉快。
晚会安排的节目很棒,食物也具有各国特色,味蕾和眼睛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直到解别汀进入洗手间,木扬在外等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忐忑地对另外一个人说:“媛媛,我……”
木扬浑身都僵了,连转头都不敢。
半晌后,他才慢慢地转了个侧面,看见姚鸢和乔媛站在墙角,似乎发生了些许争执。
木扬僵硬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快速地操控着轮椅躲进和姚鸢她们只隔了一道墙的墙角。
他一片混沌的大脑没想明白,姚鸢和乔媛为什么会在这里。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想这件事了。”乔媛轻叹,“对于妈妈来说,她必然是做错了的,可是对我来说,这件事没有对错。”
“我才出生起就叫她妈妈,从小相依为命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道血缘就能抹掉的。”
姚鸢语气痛苦:“可她带走你的目的不是抚养你啊!她抱着私心,她是想要她的孩子过得好,才会替换掉你,她连大学都不给去上,明明成绩那么好——”
“媛媛,她毁了你后半辈子啊……”姚鸢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哭腔,“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我很知足了,只要妈妈身体健康,我们吃喝不愁,这辈子也一样幸福。”
乔媛沉默了会儿,说:“其实您不必这么执着……您想想木扬,他会有多难过?如果您真的执意要带我回去,又把他置于何地呢?”
姚鸢已经不再说话,只剩下无助的啜泣声。
木扬浑身发抖,又冷又颤,就像身处冰窖一样。
而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趟游轮的票是我攒了很久的钱,准备带妈妈一起来的。”
乔媛苦笑了声:“但因为这些往事,她被限制出镜……妈妈是有悔心的,她对您很愧疚,让我和您一起来这里。”
姚鸢带着哭腔嘲弄着:“愧疚?愧疚就是在发现我们已经知道真相后带着你搬家?”
乔媛的声音要平缓得多:“就像您不想失去木扬一样,她对我……”
“啪——”
是玻璃物品摔在地上的碎裂声。
周围响起了一众女士的尖叫,姚鸢和乔媛被迫终止了最后一天的谈话,穿着礼服妆容得体的姚鸢擦了下眼泪,对修身的长裙还有些不习惯的乔媛走了两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好与斜前方脸色难看的解别汀对上视线。
“解老师……”
姚鸢浑身一僵,她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身看向解别汀:“扬扬他也……”
“他不见了——”解别汀语速飞快地打断她。
看见姚鸢和乔媛他并不意外,早在进入礼厅时就看见了两道和她们很像的背影,当时并不能确认,并被木扬误以为他在看钢琴师。
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解别汀立刻用英文询问一旁的服务生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乔媛英文不错,她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刚刚就在这里,一个眉间有刀疤的男人掳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生。
旁边的女宾客惊魂未定:“我就说那个刀疤男人不是好人,眼神太凶了……”
解别汀几乎是立刻想到谭珏调查到的那个和狗仔交易拍照的男人,脸色难看地冲向木扬被掳走的方向。
姚鸢呆滞过后也随后反应过来,连裙摆都忘了提就要跟上,却狼狈地摔倒在地。
“扬扬……”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送礼物:玫瑰戒指豪车别墅……
解老师的礼物:送保险。
突然想起来,如果上一世扬扬再撑一个多月,就会在解老师死之后接到律师和保险公司的电话了……
第48章 获救
床尾甲板上的男士女士都身着正装与礼服,手中握着细长的红酒杯,笑语盈盈与人交谈。
这不仅仅是一项玩乐,对很多人来说也是一场独特的社交。
脸上的面具遮住了他们原有的容貌,更拉近了精神的契合,若想有一场浪漫的邂逅,那就大胆上前……
可就是这样一个浪漫唯美的氛围里,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人。
那个格格不入的、没带面具的刀疤男人,正面色狠戾地拖拽着一个黑猫面具的男生,他的另一只手拿着刀左右挥舞,威胁人们往周围散开。
男士们下意识地护住了身边的女伴,女士们有惊呼、也有想要上前制止,却因那把寒刀不得不停下脚步。
“天啊……”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不戴面具不可以进入吗!?”
“这个人想干什么!太危险了吧?安保呢!!”
“太过分了……这人腿上还打着石膏……”
藏在面具下的眼眶泛红,木扬迷茫地听着周围人的纷纷议论,大多数语言他都没听懂。
身下一直被拖拽碰撞,尾椎骨也被撞了好几下。
碰见姚鸢和乔媛的事让他一下子就从梦幻跌入了现实,一片混乱的大脑让他根本无法理清当下发生了什么。
这七天的时光美好得像梦一样,喜欢的人就耐心地陪在身边……
他以为那些痛苦的、难受的事情都被远远地抛在大陆上,可看到乔媛和姚鸢的那一刹那,这七天的欢愉就像是泡影一样瞬间破碎。
躲不掉的。
这些痛苦愧疚还有和父母之间永远也无法修复的碎裂缝隙,他这辈子都逃不开了,除非他把欠下的一一还清。
全都还给他们。
可他拿什么还?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还不起,唯一可能还有点用的,就只有这条命了。
“站在那!!”
提着他的刀疤男突然朝舱门处吼到,木扬没被面具遮盖的脸颊处突然一痛,还伴随着莫名的麻木感。
他浑身一颤,泪水从精致的面具下滑落,和鲜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滑落至脖颈里,好像弄脏了解别汀给他系的领带。
模糊之间,木扬似乎看见了解别汀的身影——眼眶通红。
……是错觉吧。
明明他死的那次解别汀都没有这么难过。
这次不是还没死吗。
周围的混乱身影仿佛被一道道屏障隔绝在耳外,木扬什么都听不清,耳边只有一片嗡嗡声,还有脸上有些发麻的疼。
人群被安保疏散着离开,解别汀的面具就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身后冲来一个踉踉跄跄的女人,木扬看清了她的脸,是姚鸢。
“扬扬!扬扬……”
“妈……”
耳廓的朦胧感突然散却,木扬艰难地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多少声音。
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胳膊怎么都抬不起来。
他想跟姚鸢说你别过来,很危险。
不过也不用他说,安保已经拦住了姚鸢,现在甲板上只剩下绑匪,蓄势待发的安保,还有解别汀。
因为他身后的刀疤男不许解别汀离开:“你就是解别汀?”
解别汀指尖以及嵌入了掌心,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冷静:“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刀疤男古怪地笑了笑,“我不想要什么,不过有人想要你死。”
“你跳下去,我就放过他。”
“好。”解别汀松开拳头,看了眼木扬。
木扬浑身一震,清醒了些。
他眼睁睁看着解别汀真的迈开了脚步,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他回头看了眼,床尾的尾浪巨大,海水急流,就算是会水的人跳下去生还的几率也难以言说。
“你不许跳!”
“你敢跳我就死给你看!”
木扬吼着,用尽了声腔里所有能发出的气,却依然无力又嘶哑,没有任何威慑力。
解别汀蹙着眉头,死这个字触犯了他最敏感的那条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