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跪求愉快分手(5)
“嗯?”
“你想要从程家拿到分手费,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吗?”
唐誉州没有回话,沉默就是默认。
程霖做网络时,见多了一句话:安全感。说是社会上的人普遍缺乏安全感,认为有钱万事安。
唐誉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吗?可他表现得淡然超脱,仿佛没什么能难住他。都是伪装吗?那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程霖心里对他充满了好奇。可除却好奇,他也明白一件事:“你不相信我会照顾好你。”
唐誉州依然是温柔地笑:“没有谁有义务照顾谁。”
“我会照顾你。”
“谢谢。”
“可你不需要我。”
他轻易看穿了一切。
唐誉州无奈地抬起头,温声道:“程霖,你要为你家里考虑下。你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是程氏集团的继承人,你要毁了你自己吗?”
“不会。没有人能毁了我。”
“好吧,少年轻狂。”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言了。
程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自己的身份,也沉默了下来。
卧房里安安静静,只有时钟滴滴答答的声响。
没一会儿,乔鸣拎着盒饭走了进来。他点了三份米饭,两个凉菜,还带了2瓶啤酒。一袋午餐才铺展在茶几上,程霖听到动静,就推着唐誉州出来了。
乔鸣瞥了程霖一眼,有点儿嫌弃,又有点儿无奈。他把饭菜分好了,自己快速填好了肚子,就拿了瓶啤酒,进了卧房去码字。
天气太热,唐誉州食欲不好,简单吃了几口,也搁下了筷子。
只有程霖吃得欢实,大口大口嚼着,仿佛在吃天下难寻的美食。
真是越来越好养活了。
他记得程霖追他时,都是五星级的餐食要求。这种几块钱的外卖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而现在看他埋头扒着碗里的饭,就跟馋嘴的小狗儿一样。
嗯,有点招人喜欢。
唐誉州弯着唇角看程霖扒拉完碗里的饭,又将自己的半碗米饭推过去了:“如果不嫌弃,你可以吃我的。”
程霖没有嫌弃,接过来,很快扒拉完了。他是真饿了,一大早就被医生赶,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真是太憋屈了!当然,住在乔鸣的客厅里也够憋屈。他憋屈着开了口:“我下午出外挣钱去。”
唐誉州惊讶地看他:“嗯?你挣钱?”
程霖点头:“嗯,早点挣了钱,单独租房。”
这是他的伟大志愿。
一想到可以单独租房,跟唐誉州过二人世界,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三两下把两碟小菜扫荡了,又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要出发了。”
他站起身,个子很高,沉稳健壮如一座山。
唐誉州仰望着他年轻的脸,心里热乎乎的,唇角弯更弯了:“好。”
程霖俯视了他一眼,动身将他推进乔鸣的卧房,嘱咐道:“乖乖在家等我。我会挣钱回来的。”
唐誉州温柔一笑:“好。”
“有什么事,记得打我电话。”
“好。”
他总是好的,好像除了“好”就没别的话说了。
程霖皱着眉,想让他换个台词,可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又觉得心满意足了。他就这么傻乐着,回味着他的笑,走出了房门。
可等他离开了,唐誉州的笑容就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前文有些慢,接下来就是夫夫联手创业、闯荡娱乐圈。恩恩,努力写的爽些。希望大家多多留言,给一点动力。么么哒。
第7章 真是活腻歪了(加更)
唐誉州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叉着,抵在额头上。
这是他深思时惯有的动作。
乔鸣看他这样,没有去打扰。他打开电脑,双手在键盘上跳跃。一行行字闪现在页面空白处,很快填满了整个页面。
等他写完了这个章节,唐誉州已经深思好了。他便停下手,看过来,问他:“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什么工作?”
“美甲师。”
这是个新鲜的名词。
乔鸣从来没有听他说过。
“为什么要做这个?”
“喜欢。”
说完这个词,他便不说话了。
前世,他并不是轻轻松松进了娱乐圈。而是先开了美甲店,每天直播美甲。他长得好,美甲店生意好,就渐渐成了小网红。因了跛脚,又有一层励志的光环。甫一出道,就招了不少人喜欢。
这一世,他不打算改行,甚至打算重操旧业,一步步按着之前的规划来。当然,他会走得更加小心。
只是,上一世他是开了个美甲店,这次只能在夜市摆摊了。
乔鸣知道唐誉州是个有主意的,不管什么职业规划,他都是支持的。所以,他没多问,而是默默给他从网上买工具。
而这一切程霖并不知情。他在外做家教,辛苦一个下午,没挣来现金。为了拿点钱回去,他就跑去工地搬砖了。结果到地方才知道,哪里有什么搬砖的需要?现在都是机器操作,他去了,只会被各种嫌弃。
为首的包工头是个中年汉子,头戴黄色安全帽,光着膀子,汗涔涔,油腻腻,夕阳余晖照耀下发着光儿。他估计热得厉害,一边喝酒,一边笑道:“先不说我们这里不需要人工搬砖,看你这装扮也不像是出卖劳力的啊!这活计做过吗?能吃消吗?”
程霖没回话,脑海里闪现出这个人的新闻:包工头晚间醉酒开工,不慎触电身亡。
唉,又是个不长命的。
他这心里暗暗叹息间,那汉子又打开了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旁边有工友劝他:“老李啊,这酒你少喝点吧。晚上还要开工呢。”
一工友附和:“是啊,晚上开工得小心些。可白天太热了,实在干不了。”
包工头没把这些好心规劝放心上,擦了擦嘴上的酒渍,哈哈笑:“我这都干了几十年了,闭着眼都不会出事。”
一般这话说过,都是会打脸的。
程霖像是看到了他接下来的命运,转身走了。可走了两步,想到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又忍不住回头看。
那包工头还在喝酒,一边喝,一边骂:“这娘的天气,太热了,唉,受不得啊。”
程霖皱着眉,叹息:你这乌鸦嘴就别说了,再乱说话就没命受得了。
可惜,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命运呢?
那包工头还在长吁短叹地喝酒吹牛皮:“等老子干完这趟活儿,挣他个二十万就回家享福去。买个大空调,天天吹冷气!”
一旁的工友跟着哈哈笑,心里却是想:老李做包工头十年多了,怕是也小有家业。所以,这苦头是越发吃不了。
俗语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而吃不得苦的人多半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月上柳梢头,夜风凉飕飕。
工地又热热闹闹地开工了,点起灯光,明亮非常。几个大型的机器呼呼转动着,搅拌机的声音尤为地响。
程霖没有离开,就待在一旁看他们开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走,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对这个世界有所影响。
包工头老李又开了个机器,插板上电流量有些过大,已经有了糊味。可他似乎没闻到,又拿了一个机器插头往上插——
电花闪现的一刻,程霖几个跳跃奔过去,将他推到了一边,惊呼一声:“小心!”
“啪!”
灯光一暗,有眼尖的工友急忙按灭了总开关。
有惊无险!
那老李还不知怎么回事,晕晕乎乎爬到地上,摔了个狗啃呢。等他站起来了,不,是工友把他扶起来,给他解释:“老李啊,醒醒,还醉啊,如果不是这小伙子推你一把,你差点没命了!”
那老李拍了下工友后背,哈哈笑:“我可没醉,刚刚那个混东西推我了?你们这群坏小子,又不老实了!”
旁边矮个工友见了,皱眉道:“怎么醉得这样厉害?”
一工友回了:“我刚刚见他又喝了点白酒,说是啤酒不够味。”
众工友齐声叹:“真是活腻歪了!”
程霖见人没事了,趁着黑就走了。他出了工地,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十一点了。他打开来电记录,一个也没有。
他这么晚没回去,唐誉州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打来。
真是薄情的人!就这么薄情的人还忽悠他,说什么对他用心良苦。
哼,好一个用心良苦。
程霖又饿又累,还揣了一肚子闷气回去了。
等到了公寓,他敲了足三分钟的门,乔鸣才慢悠悠过来开了门。
“故意的吧?你几个意思?”他进了门,一番质问,还随手将他推到一边。
乔鸣被他推了个趔趄,差点崴了脚。他气得红了脸,大大的眼睛因熬夜太多,染着红血丝,瞪起人来,有点吓人。
“我码字没听到!”他辩驳。
“看来这墙隔音效果好。”程霖冷哼了句,将客厅的灯全打开了。
客厅里骤然明亮,吊灯发出刺眼的光芒。
沙发上睡着的唐誉州缓缓睁开眼,半睡半醒地呢喃道:“这个我证明,乔鸣码字喜欢戴耳机听音乐,没听见,很正常。至于墙的隔音效果,我到现在才醒,应该是不错的。”
程霖闻声望去,见是唐誉州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个格子图案的薄被。那打了石膏的腿放在茶几上,看起来狼狈、滑稽又可怜。他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心疼,走过去问:“你怎么睡这里?”
唐誉州这时候清醒了,喃喃了句:“哦,我不习惯跟人同床。”
骗子!
昨晚,医院那窄床,他还要跟他挤一挤的。
不会是给他留的吧?
中午时,他好像说了不想睡沙发。所以,他睡觉了,就下意识地给他留了床?
程霖心里暖暖的,又不停脑补:也许他睡沙发,是在等我呢。
不得不说,贫穷丝毫没有限制程霖的脑补能力。
只可惜,唐誉州很快打破了他的想象,摆手道:“把客厅灯关了,洗洗弄弄睡吧。”
程霖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忍不住想:他怎么没问我吃没吃?
唐誉州没问,即便看他摸着肚子也没问。
程霖心里酸了很多,又忍不住想:先不说我是程氏集团的少爷,单我是网络,具有预知未来以及救人于危难的能力,他也该牢牢抱住我金大腿啊?难道是我太低调了?是不是该小小表现下自己的特殊才华呢?
程霖很纠结。
唐誉州也很纠结,见他一直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一副求关怀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如果饿了,只有泡面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