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97)
殿下不叫停,他们就继续揍。
护院们欲哭无泪,只能一边挨揍一边去拯救二公子。
可惜府兵实在太凶,他们根本招架不住。
眼看二公子痛得晕过去,护院们终于忍不住,跑到楼喻车驾前求饶:“世子殿下,二公子受伤了,请您放过他吧!”
楼喻冷笑:“你们二公子失礼在先,本世子为何要放过他?”
护院放出杀手锏:“他是宁恩侯府的二公子啊!”
楼喻假装惊愕,掀帘而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哎呀!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
“世子殿下,快放过二公子吧!”
楼喻立刻高喊:“别打了!都是自家人!”
蒋勇等人立刻收手,回到马车旁边,一个个满脸煞气。
就在这时,一人骑马领兵而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那人相貌英俊,器宇轩昂,穿着武卫司的公服,本来面容严肃,却在看到地上的少年时,面色大变。
“怎么回事?!”
家仆找到主心骨,立刻叫屈:“大公子,二公子叫人打伤了!”
男人迅速下马,行至少年身边,急道:“速速送去医馆!”
家仆听令,手忙脚乱将断腿少年抬走了。
男人倏然看向楼喻,眼神冰冷。
许是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竟忽视了楼喻的车驾规格,高声下令道:“来人,将伤人者全部押去衙门!”
楼喻惊叫一声:“大姐夫!你要送我去衙门?!”
男人陡然惊愣住,“你叫我什么?”
楼喻委屈看他:“难道你不是谢策?还是说,你连自己的妻弟都认不出来了?”
谢策:“……”
这都什么事儿啊!
第四十五章
整条街都凝固了。
谢策简直进退两难,他愣愣注视楼喻,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一名武卫突然低呼:“这是藩王车驾!谢将军,他叫你姐夫,难不成是庆王世子?”
谢策目色沉沉。
万万没想到,将自家弟弟打伤了的,会是他的小舅子!
庆王世子刚入京,便和侯府二公子当街发生冲突,这件事实在不好办。
谢策方才已经下令要将这群人押入衙门。
如今得知楼喻是庆王世子,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将庆王世子押入衙门,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但若是不押,不还是打自己的脸吗?
谢家的颜面和庆王世子的颜面,哪个更重要?
谢策权衡后,果断选择自家脸面。
他倒有几分急智,遂高声问道:“世子殿下,敢问您为何要当街行凶,还伤了谢茂的腿?”
好一出先下手为强!
楼喻怔愣当场,眼眶肉眼可见地变红,因为谢策无端指控,他伤心得差点掉下眼泪。
“大姐夫,我知你素来瞧不起我,可你也不能颠倒黑白呀。整条街的人都能为我作证,是二公子先派人拦路,还口出恶言侮辱于我。
“他上来就喝令我下车,也没有自报家门。我并不知他身份,只当他是京城纨绔。他既不敬我,我又何必对他客气?
“更何况,他是自己不小心落马受伤的,我的人根本没有碰他分毫。大姐夫,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问整条街的百姓,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又指指那几个身形狼狈的世家公子,说:“大姐夫,你也可以问问他们,我真没有骗你。我知你担心二公子,可他摔断腿真的与我无关。”
谢策被堵得哑口无言。
方才乍见弟弟受伤痛苦,他一时激愤,冲动之下才要将楼喻抓捕归案。
未料竟搞得自己骑虎难下。
楼喻见状又道:“罢了,我也不想为难姐夫,不如姐夫将我们一同押入衙门吧。我相信姐夫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
谢策:“……”
面对众人的围观凝视,他只好肃容道:“但凡街市斗殴者,皆押入衙门接受审讯。世子殿下,得罪了。”
楼喻善解人意道:“无碍,我也不想给姐夫添麻烦,毕竟不能让姐夫背负包庇亲戚的污名。”
谢策:“……”
“姐夫放心,以后在京城,不管是谁欺负我,我都绝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不会给姐夫添乱的。”
谢策深吸一口气,吩咐左右:“交待下去,若谢茂醒了,立刻押他入衙门审讯!”
他深深看着楼喻。
但见楼喻目光清澈无辜,眸中隐含几分歉意。
他暗自摇头,这位世子殿下,到底是真天真还是装单纯?
一行人驶向衙门。
这场面可真是稀奇。
藩王世子入京,第一件事不是去行馆报道,而是去府衙接受审讯。
也不知怎的,消息轰然炸开,传得街知巷闻,京城百姓全都议论纷纷。
“庆王和谢侯爷不是姻亲吗?世子跟谢二郎怎会当街斗殴?”
“谁说不是呢!所以这才稀奇啊!”
“世子久居庆州,根本不认识谢二郎,谢二郎上赶着拦路,又不自报家门,可不就碰上了嘛!”
“谢二郎为什么要拦路?他闲得没事儿干吗?”
“听说谢二郎还当街辱骂世子,世子气不过才跟他对上。”
“然后世子就把他腿打断了?”
“他腿根本不是世子打的,是马受惊,他自己摔下来跌断的!”
“啊?那世子确实无辜啊!”
“都是一家人呢,怎么就闹成这样?”
碰巧皇帝想起藩王入京一事,问及左右:“藩王及世子们可都入京安置了?”
太监总管:“回陛下,王爷世子们大多都已在行馆安置,只是……”
“只是什么?”
总管小心斟酌道:“只是宫外传来消息,说庆王世子与谢家二郎当街发生争执,谢家二郎断了腿,谢家大郎身为武卫司将军,便将世子带回了衙门。”
皇帝:“……”
他足足沉默好一会儿,才沉声问:“他们不是姻亲吗?怎会起如此争执?”
总管连忙跪地:“陛下息怒,许是世子与谢家二郎年少气盛……”
“闹成这般,他谢家是不要脸了?!”皇帝怒拍御案,“叫谢信滚来见朕!”
他再忌惮藩王,藩王也是他们楼家的人!
谢侯爷人在衙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受召前往承德殿,途中问黄门郎:“不知陛下因何事召我?”
黄门郎知他乃天子近臣,自然卖他面子,悄悄道:
“侯爷竟还不知,令郎与庆王世子当街斗殴,令郎不慎断了腿,世子尚在衙门接受审讯呢。”
谢信:“……”
他强行压住怒火,道:“敢问,断腿的是大郎还是二郎?”
黄门郎比了两根手指。
谢信眸底生怒,这个惹是生非的兔崽子!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闹得满城风雨!
他谢过黄门郎,急步前往承德殿。
见到皇帝,俯身就是一拜,恭敬请安后,才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冷冷看着他,“谢信,你家二郎与庆王世子发生冲突,你家大郎又押世子入衙审问,当真是好得很。”
“陛下,竟有此事!”谢信惊愕不已,“是老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先讨巧卖乖再说。
见他态度端正,皇帝郁气散了些,沉声叮嘱:
“藩王入京,是为贵妃贺寿,不可多生事端。此事因谢二郎所起,但念及他年纪尚小,又摔断了腿,便罚他禁足一月,面壁思过。”
“多谢陛下开恩!”谢信又是一拜。
皇帝忽然叹道:“此事倒也是朕的疏忽。虽你两家联姻,但山高路远,联系甚少,以致世子与谢二郎见面不识,这才引起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