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90)
孙静文本身空间思维极强,又加上楼喻留下的望远镜辅助,很快就记下三斤坡的地形及各个岗哨。
杨继安负责跟喽啰插科打诨,引开他们注意。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殿下说过,虽然他们目前和三斤坡是合作关系,但保不齐日后翻脸,遂提前踩点,防患于未然。
郑义带人挖了一天矿,装了十来车矿石,心满意足地回到坡上。
他命人备上好酒好菜,殷切问楼喻:“郁先生认为什么时候入京比较合适?”
楼喻笑道:“我与那旧友三年未见,心中甚念,不如明早启程可好?”
“极好极好!”
楼喻又道:“运送矿石入京,义王打算带多少人?”
郑义端着碗,“郁先生以为呢?”
“眼下世道乱,一路去往京城,恐怕会遇上不少流匪哄抢。咱们不能侥幸,必须要带足兵力,保护矿石安全。”
郑义点点头,等待下文。
“咱们二百兄弟都是走镖的能手,知晓一些江湖险恶,经验丰富,必须同去。”
郑义不置可否。
楼喻接着道:“义王悍勇无畏,难逢敌手,三斤坡兄弟们皆胆识过人,若是义王能亲率二百壮士,定能保矿石安全无虞。”
被捧得高兴了,郑义面色稍霁,哈哈大笑道:“本王还没去过京城呢,这次定要瞧瞧京城的热闹!”
他当然要去,要是这个郁先生骗他,他定要亲自将其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蒋勇绝倒,就这么自称“本王”了?也太自恋了吧!
他们殿下都没摆架子呢。
“还有一事,希望义王能听一听。”楼喻道。
“郁先生请讲。”
楼喻悠悠道:“原石与研制好的硫磺粉价格不同,可没有那么高的卖价。”
郑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要能卖上价钱,都好说!”
至于会不会因卖价翻脸,他可不保证。
矿石不用他们自己种,直接挖出来就能卖钱,还有比这更轻便更迅捷的暴富法子吗?
反正郑义等人是想不出来的。
翌日一早,金轮普照。
郑义领二百人,同楼喻的二百府兵运石上路。
离开庆州府时,楼喻只有二百人,如今白得两百“护卫”,这一路更安全了。
郑义等人匪气很重,加上他们人多势众,从宜州一路前行,居然无人敢惹。
至于大股起义军,目前还没有出现在这一带。
八月廿七黄昏,车队抵达桐州地界,众人在野外露宿一夜。
翌日一大清早,楼喻刚起身,就见到冯二笔喜气洋洋地过来,手里端着碗。
“少爷,今日是您的生辰,这是奴赶早去附近农家,亲手给您做的长寿面,您快尝尝。”
楼喻愣了一下,他把生日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面条细软绵滑,上面卧着一枚鸡蛋,卖相还不错。
楼喻由衷赞道:“有心了。”
冯二笔乐得眼都笑没了,他没什么大志向,就只求能一直陪在殿下身边,照顾殿下一辈子。
一碗面足以饱腹,楼喻吃完擦擦嘴,正要宣布启程,杨继安和孙静文相携跑过来。
得,又是祝他生日快乐的。
杨继安嘴甜,说了一箩筐贺词,孙静文安安静静等他说完,才捧出一个锦囊,送给楼喻。
“少爷,这是继安哥哥和我一起送您的生辰礼。”
楼喻笑着道谢,接过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毛发雪白,两眼通红,憨态可掬,实在可爱。
“听说您属相为兔,我便做了这个。”孙静文惭愧地低下头。
她没有能力送更好的。
楼喻指指兔子的红眼睛,问:“这要不少钱吧?”
杨继安挠挠头,嘿嘿一笑。
反正他和静文妹妹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楼喻将兔子小心放回锦囊,塞入怀中:“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们。”
两小心满意足离开。
楼喻略微等了等,没等到下一个,只好起身宣布前进。
行路时,矿石是由郑义带人押送保护的,楼喻等人就悠闲地跟在后头。
不是他们不出力,而是郑义等人将矿石看得很紧,大概是防备他们偷偷运走矿石。
午时,车队行至一处小镇,众人席地休息。
冯二笔凑到楼喻耳边,小声问:“少爷,难不成咱们真要走到京城?”
他倒不是不愿走,就是心疼殿下受罪。
楼喻抬首,但见天穹高阔,碧空如洗。
他轻轻一笑:“不走了。”
京城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他呢。
冯二笔眼睛一亮:“真的?”
楼喻颔首,对身旁霍延道:“随我去找郑义。”
两队人马各自为政,泾渭分明。
郑义一直注意着他们,见二人起身往这边来,不由坐直了身体。
“义王,”楼喻面露难色道,“我自小就有病根,跟着大家走了几天,实在有些撑不下去了。”
郑义见他身形单薄,面无血色,看起来确实身体不好,不由心生忧虑。
他还指望郁先生搭上紫云观这条门路呢。
“那该如何?”
楼喻虚弱地倚靠霍延,出气多进气少道:“若是继续奔波,我担心还没到京城就会撑不住。我身体事小,耽搁了大事可不行。”
“要不咱们歇个一两天?”郑义问。
楼喻摇摇头,“不可。紫云观观主每次论完道都会闭关数月,若是路上耽搁一两天,恰好撞上他闭关,岂不是还要再等数月?”
郑义这下真急了,闭不闭关他不在乎,只要在此之前能给他的矿石定个高价!
“要不然,给你找个牛车坐坐?”他只能想到这个主意了。
马车不敢想,毕竟马是稀罕物,赁不起。
“义王啊,”楼喻苦笑叹气,“若入了京城地界,旁人皆乘坐马车,唯有咱们坐牛车,你觉得紫云观会让我进去吗?”
郑义:“……”
他虽是个不怕血腥的屠夫,但骨子里对皇权还是敬畏的。
天子脚下,他总不能跟紫云观的守卫们起冲突吧?
他无奈道:“桐州距京城这么远,谁愿意捎咱们?”
楼喻厚着脸皮:“钱到位就行。义王,此次入京是为了赚钱大计,你又何必在乎这些小钱?”
郑义一脸肉疼的表情:“要不,郁先生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马车。”
“好。”
楼喻果断回去,吩咐冯二笔去镇上找两辆马车。
冯二笔乐颠颠地跑远。
刚转到街角,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他正要惊叫出声,就被人捂住嘴。
“是我。”
冯二笔瞪大眼,终于回过神来。
“三墨,你怎么在这?殿下不是让你严密监视府衙吗?”
冯三墨没工夫跟他解释,道:“马车我已按照殿下吩咐备好,你带回去便可。”
他顿了顿,撇过脸去:“给殿下的生辰礼,我已放在车内,你别忘了替我送给殿下。”
冯二笔瞅着他耳尖发红,不由暗笑。
他这弟弟真是容易害羞。
“知道了,不会忘的。”
片刻后,冯二笔带着两辆马车回来,惊呆郑义等人下巴。
郑义忙不迭跑过来,“不是只叫一辆吗?怎么叫了两辆?!”
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楼喻一脸无辜:“人穷不能志短,咱们需要排场,京城多的是狗眼看人低的,义王愿意让人瞧不起?”
“……”
其中一个车夫适时开口:“盛惠二十两,先交五两定金。”
郑义等人:抢钱啊?!
“义王,等到了京城,郁某入了紫云观,还用在意区区二十两?”
郑义忍着气,万般不舍地掏出五两银子递给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