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渣攻(94)
李鹭元还是不理他,他扭过头,估计顾之简要开始说一些什么“自降身价”、“没有尊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之类的话了。
“鹭元体力真好!那些货物我都搬不动,鹭元能搬一天,可想而知体力和耐力是多么好!”
李鹭元诧异的看了一眼叭叭个不停的顾之简,他怎么不知道顾之简这么能阴阳怪气?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听不到回应,顾之简也不在意,“鹭元不如来我府上,当我的幕僚之宾.!”
李鹭元都要被气笑了,这顾之简以为自己是谁啊,还幕僚之宾?估计是什么羞辱人的法子吧,要不就是脑子不好使了。
“虽然现在可能每个月的月钱可能还不够多......”
鹭元了然,正常,谁羞辱人还会真的用重金啊!
“而且可能鹭元还会有些辛苦......”
李鹭元压根没想答应他,如今听到他说这个也只是在心里嗤笑,正常,羞辱人当然要找一个活多钱少的。
“现在我只能给鹭元......”顾之简说了一个数。
正常,从这个数就能看出来顾之简有多敷衍......???!!!
这么多钱?!李鹭元猛地转过头来,呜呜呜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这么被钱羞辱了!
不!冷静冷静!可能顾之简会安排一些什么难以完成的事情刁难他......
“麻烦鹭元平日里看看兵书,给我一些建议。我府上书还是很多的,鹭元若是都看一遍定是很辛苦的。”
兵书多?这要是别的李鹭元可能还会有些纠结,但是他李鹭元平日里最爱看兵书,只是家中贫寒,学业又重,所以他只会偶尔抄书的时候会看看兵书,但是书店里那些兵书抄录的价钱和需求量比较低,为了生活,他最常抄的书还是启蒙类的这种需求量大的书。
这么高的月钱还让他干自己最感兴趣的事,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看着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李鹭元,顾之简面带不好意思,然后悄悄在他耳边说,“鹭元你别嫌弃,以后还可以发展发展当将军......”
将军?!
李鹭元神情从狂喜冷静下来,他踌躇片刻,说了遇见顾之简后的第一句话:“你没事吧?”
没错,经过了顾之简一番絮絮叨叨的话,李鹭元自觉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真相就是:顾之简脑子坏掉了!
第94章 被互穿攻X伪重生受(10)
李鹭元的神色还有些恍惚:“你、你的意思是你要造反?”
他刚被顾之简连拉带拽进了顾府, 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他拉进了屋子,开始听顾之简的计划。
顾之简点了点头。
“可是......”李鹭元下意识地反驳,“吾等为读书人, 理应忠君爱国......”
“鹭元此话我不赞同,若君主昏庸, 岂可盲目忠君, 若国将不国,何谈本心爱国!忠君爱国四字, 也理应有过前提, 便是君主圣明。”
李鹭元其实也不是完全赞同,如今天下民不聊生, 皇帝却沉迷于求仙问道, 他如何不恨呢?可是他的那股子不满只能冲那什劳子国师去, 希望皇帝能清醒过来,斩了那妖言惑众的国师, 其实他也知道此事主要还在皇帝身上。
但是谁有敢非议当今圣上呢?他们这群文人不也就偶尔写诗来批判几遍配合皇帝一同炼丹的国师吗?
如今顾之简的一席话,李鹭元确实听进了心里, 但是他还是狠不下心, “可若要造反谈何容易啊!”
“凡事只要试一试才知道容易与否。”
李鹭元闭了闭眼, 咬牙问:“你...你有几成把握?”
“若鹭元信我, 我有八成。”
李鹭元看着顾之简,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种意识来回拉扯, 一种在让他赶紧拒绝顾之简这荒谬的建议, 明哲保身, 重复现在的生活,另一种在说答应他答应他,他李鹭元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这不正是他日日夜夜苦思不解的答案吗?
李鹭元的意识被这两种思绪来回拉扯,脑子里模模糊糊好似有一团浆糊和一团火,一瞬间清醒的分明,一瞬间又恍若做梦。
顾之简朝他第一杯茶,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抿了抿因为一天操劳而干燥艰涩的嘴唇,不顾往日的礼数,一饮而尽。
“明日给你答复。”与话音一同落下的是瓷杯落檀木桌的声音。
李鹭元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顾之简本来说送送他的,但是他拒绝了。
他一个人走在冷风瑟瑟的大街上,月亮被云遮住了,看什么都看不真切,所幸有妻子亲手缝制的棉袄,他并不觉得太冷。穿过喧闹声渐弱的酒馆,走过城南柳园,他终于走到了那所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李鹭元远远看到一团昏黄的光,像一团在寒夜瑟缩的火,再走进就看见了打着灯笼的妻子。
她穿着青色的单薄衣裳,提着灯笼站在门口微微颤抖,用嘴呼出白色的雾气,见到李鹭元,朝他笑了笑:“今日怎的回来这么晚?”
李鹭元赶紧接过灯笼,牵住她的手给她暖手,闻言愣了一下,垂眸说道:“卖了书又遇见了友人,就聊了半天……”
说完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怎么穿的这么少,冻坏了怎么办?!”
“我也不怎么出门,不怎么冷的。”
李鹭元没有说话,他知道,定是家中买了他这件棉袄的布料和棉花,便再买不起另一件了。可是,他身为丈夫却毫无办法,不,有办法的,现在已经有了。
他弯腰把妻子搂在怀里,李鹭元突然觉得脑海分外清醒,既然君主昏庸,他又何必固守死理呢,若是、若是他们真能……大丈夫志在四方,搏一搏也无妨!
“在门口搂搂抱抱干什么,快回屋子里去吧,也不嫌冷……”妻子害羞的挣开他的怀里,进了屋里。
“明天我去街上给你挑件棉袄。”
“你那大老粗的眼光我可看不上!”
“外面这么冷,这不是怕你自己去冻着吗?”李鹭元摸了摸鼻子。
妻子在屋子里抿嘴偷偷笑,当初向她求娶的人有好几个,可是她就一门心思看中了父母双亡家境也不怎么样的李鹭元,就冲着他这个傻劲儿。
送走了李鹭元,顾之简才有机会让人去叫下午买的三十八个人。
吴顺今日被砸坏了头还在房里躺着,今天的事儿,由于和一同做工的下人们关系不好,只模糊的听说是顾老爷和李财主较劲,买了好几个下人,也就没理会。
杜翼等人被带到了顾之简的面前。
那个开始在杜翼旁边的中年男子打头阵,然后是一群成年人,最后是年纪小的孩子们,小姑娘紧紧贴着杜翼,怯怯的望着顾之简。
刚刚舅舅说了,这位老爷救了她。这位老爷是好人!
虽然这只是中年男子为了安抚小姑娘而说的话,但是她显然相信了。
顾之简挥退了下人,看着因为他的举动而越发紧张的为首中年男子,缓缓吐出几个字“祁信,久仰大名。”
祁信瞳孔紧缩,面上不动声色的说,“老爷,小的如今只是一个奴罢了,担不起。”
顾之简挑挑眉,这是承认了?
“自然担得起,祁信,二十年前的工匠宗师林虞最看重的徒弟之一,另一个徒弟是杜俞兆,大概是那两个孩子的父亲”
听到顾之简提起自己的父亲,少年紧紧搂住自己的妹妹,含泪沉默不语。
“杜俞兆擅长雕刻花鸟虫鱼,美亭雅阁,陛下的望月楼便是出自他和徐敛之手,真真是手可摘星月的绝世美楼,可惜……”顾之简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可惜因为皇帝登此楼时被风吹的不舒服,直接砍了他们两个的脑袋,流放了他们这些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