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养夫郎(26)
“不是很清楚,但一定是咱们惹不起的人。走吧,咱们继续去别的地方巡街。”陈涛急忙催着杨季铭离开,担心他冲动闯祸。
杨季铭跟着他一起离开,走出几步后想起来一事,问道:“涛哥要另外找家赌坊去玩么?”
陈涛稍稍愣了一下,继而朗声笑道:“其实是许大人特意吩咐我试探你的,看你是不是真的戒赌了。”
杨季铭不禁愣住,“那我现在算是过关了吗?”
陈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关。我跟你说,这说明大人器重你,不然哪里用得着试探你?你可别往心里去。”
“明白。”杨季铭松了口气。
回到衙门后,杨季铭就被许一桓叫进了书房。
许一桓拿了一张状纸给他,“你看看这个。”
杨季铭打开来仔细看了一遍,竟是一个普通百姓状告安昌伯夫人指使打手打死了人。
“大人,需要属下做什么?”
“敢得罪安昌伯吗?”
“大人吩咐,属下听命行事。”
京城世家盘根错节,杨季铭当然怕,但他想到自己只是个小卒,便放心了些。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
“好,这个案子就交给你去查,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查清楚了。衙门里的人,你随便调用,我会让张勇配合你。”
杨季铭应了一声“是”,而后将状纸还给了许一桓。
许一桓点点头就让他退下。
走出书房后,杨季铭不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张勇和陈涛向他走了过来,张勇问道:“季铭,洪叔的案子,大人跟你说了吧?”
杨季铭愣了一下,洪叔?“勇哥涛哥,你们认得原告?就是那个告安昌伯夫人的人。”
张勇和陈涛点头。
“洪叔的状纸,还是我请黄师爷帮他写的。”张勇说,“走,我们仔细说给你听。”
顿时,杨季铭有种被当枪使的感觉,只得跟过去听听他们怎么说。
洪祥民在南城经营着一家糕点铺,和独子洪小贵相依为命。
大约在一个月前,洪小贵迷上了赌博,每日都要去福运赌坊玩几把,有时候玩得通宵不回家。
起初,洪小贵赢了些钱,后来越赌越大胆,赌得血本无归。洪小贵从赌坊柜台借了钱,还不上钱的时候,赌坊的人便给他介绍了别的地儿去借钱,拆东墙补西墙。
最后,洪小贵被讨债的人乱棍打死。洪祥民赶过去的时候,他儿子已经咽了气,他听到那些打手说这是安昌伯夫人的意思,叫他滚远点。
“这么说,安昌伯夫人在放利子钱?”杨季铭若有所思,他记得昨晚刚看到一条规定,本朝不允许官员及其亲属在民间放利子钱。
张勇说:“没错。”
陈涛说:“其实许多富贵人家都在外面偷偷的放利子钱。只要不闹出事情来,也没人会管他们。”
三人来到洪家,先到灵堂上了柱香,而后便详细询问了洪祥民一些问题。
从洪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暗。
杨季铭回到府里的时候,晚膳已经热过一轮。
尚嘉言让槐安打了盆热水给他擦了把脸,亲自替他换了外衣。
杨季铭看到餐桌上的两人份饭菜,以及两副碗筷时,不禁心疼又自责。“都怪我,回来的晚,应该先找人来告诉你一声。”
“我不饿,正好等你一起吃。”尚嘉言也很心疼,“在顺天府当差,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杨季铭淡淡的说。
尚嘉言微微垂眸,“用膳吧。”
杨季铭见他为自己担心,补充说道:“真的不算辛苦,就是事情有点难办。你别担心,我会干好这份差事的。”
尚嘉言点点头,“先用膳吧。”说罢,他就为杨季铭布菜。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之前一直都是杨季铭照顾他的。
杨季铭心里感动,他媳妇儿是在心疼他工作辛苦啊!
杨季铭也为他夹着菜,“今天用膳的时间比平日里晚了许多,快吃吧。”
“嗯。”尚嘉言轻轻的应了一声,这才自己好好吃饭。
饭后,杨季铭与尚嘉言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尚嘉言问:“差事上的事情,可以说给我听么?”
“当然可以。”
杨季铭把洪祥民的案子说给了他听,最后说道:“这事肯定会得罪安昌伯府,但下令彻查的和最后断案的都是许大人,想来就算安昌伯府的人要找麻烦也该是去找许大人的麻烦。”
尚嘉言不由的蹙紧了眉头,“安昌伯夫人是成国公的妹妹。”
杨季铭耷拉下脑袋,叹道:“除了一个伯府,还有个国公府,事情更棘手了。你说这样一个贵妇,放什么利子钱,还把人给打死了?”
尚嘉言微微勾了勾嘴角,“未必没有办法。”
“嗯?”
“现在的安昌伯夫人是继室,是原配夫人的庶妹,而世子则是原配夫人的嫡子。如果安昌伯世子肯合作,这事情就容易多了。”
“继子跟后娘,有戏啊,明日我就找人去打听安昌伯府的事情。”
尚嘉言微微点头,“我大嫂和安昌伯世子夫人相熟,明日我就派人去尚府请大嫂帮忙约见安昌伯世子夫人,当是多做一手准备。”
“景烁,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杨季铭哈哈笑着,仿佛已经看见这个棘手的案子得到解决了。
尚嘉言觑了他一眼,小脸微红,说:“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呢。”
“景烁愿意为我的事情费心费力,我就已经很感动了。”
尚嘉言故作不满的哼了哼,说:“你应该说,以后不再让我为你的事费心费力了。”
“你说得对,我以后要长进点,不再让你为我的事费心费力。”
尚嘉言不由的扬起唇角,眉眼弯弯的说:“等事情解决以后,你可得好好谢我。”
杨季铭从他身后环住他,把头搁在他的一侧肩膀上,笑着说:“景烁哥哥不妨先说说看,想让我怎么谢你?”
“等我想到了再说。”
“好。”杨季铭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
尚嘉言勾了勾嘴角,转而提醒道:“散步散得差不多了,你该去看书了。”
杨季铭艰难的应了一声“好”,艰难的松开他,艰难的走向小书房。
尚嘉言摇头失笑,而后也走进小书房,陪他一起看书。
第22章 行动
次日,杨季铭和陈涛来到了福运赌坊。
胡老三一看见他们,就笑脸迎了上来,“两位,今儿个是来玩的吧,想玩点什么?”
陈涛问道:“昨天那个孩子呢?”
胡老三呵呵笑着说道:“在后院劈柴呢,我带两位过去瞧瞧。”说罢,他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季铭和陈涛便跟着他走向后院,果然看见昨日的少年正在劈柴。他虽然看上去有几分辛苦,但至少没有受到非人的对待。
胡老三笑着说:“陈捕快,杨三少,你们不用替他担心。我们就是个赌坊,不是人肉窝。这小子在家也是干活,还吃不饱。到了我们这儿还是干活,而且饭管饱。”
那少年斜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啪的一声,手里的斧子更用力的劈了下去,仿佛把面前的柴当成了恶人仇人。
陈涛说:“我们就过来看看,既然没事,那我们就放心的继续去巡街了。”
胡老三笑着送他们出门:“两位常来玩。”
杨季铭说:“这孩子跟我们有缘,我们会常来看他的。”
胡老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而后笑着说:“欢迎,随时恭候二位的大驾。”
两人离开赌坊后,陈涛不禁问道:“季铭,关于洪叔的案子,咱们不问问福运赌坊的人吗?”
“问了他们也未必会说,反而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