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养夫郎(102)
杨季铭愣愣的往后缩了缩,一声不吭。
尚嘉言微微蹙眉,问道:“两位姨娘为何非要姜悦然进门?”
杜姨娘还是那句话:“搅混侯府的水。”
方姨娘说:“武宁侯府和武宜伯府的恩怨比表面上的还要深,只要大夫人的儿子纳了武宜伯的女儿,以后的好戏就少不了。”
杜姨娘说:“到时候,姜六小姐有二少爷的宠爱,二少夫人有个厉害的娘家做靠山。大夫人既心疼儿子,又想要彭家为她儿子谋前程,必会左右为难。”
杨季铭又听糊涂了。
尚嘉言微微沉吟,说:“不瞒两位姨娘,今日二嫂找过我。二嫂的意思是,姜悦然不进门,苏州杜家安然无恙。”
杜姨娘呵呵笑了笑,说:“二少夫人确实很聪明,手底下的人也很能干。”
尚嘉言说:“不如姨娘。”杜姨娘浅浅的笑着说:“三少夫人的来意,我们已经知道了。请三少夫人代为转告二少夫人,若杜家有罪,就应伏法。”
尚嘉言微微一愣,而后点头说:“好。”
杨季铭震惊无比,惊讶道:“姨娘,外公和舅舅们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更何况,皇上已经默认杜家交银子赎罪了。”
杜姨娘说:“三少爷,我们能做的有限。”
杨季铭着急:“这……”
尚嘉言说:“两位姨娘,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去了。”
两位姨娘点点头,尚嘉言拉着杨季铭离开。
杨季铭直到回到蒲荷院后,还在又惊又急,问道:“景烁,姨娘们后来说的话,我没听懂。尤其是外公家的事,那是什么意思?”
“姨娘并非不管外公他们的死活,而是想掌握主动权,让二嫂去求她。”
“也就是说,看谁先妥协?”杨季铭愣愣的说。
“总算不至于太笨。”尚嘉言轻轻的笑了笑。
杨季铭愣愣的问:“那她们谁会先妥协?”
尚嘉言微微蹙眉,没有立刻就告诉他。
“她们是不是半斤八两?”
“倒也不是。”尚嘉言略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杨季铭不解的问:“怎么了?”
尚嘉言撇撇嘴,嫌弃道:“你今天问题真多。”
杨季铭笑嘻嘻的说:“说明我好学。”
尚嘉言叹了口气,告诉他:“二嫂知道两位姨娘在背后做的事情,想用杜家的事情和姨娘做交易。姨娘并非真的拒绝,而是赌二嫂会先妥协。”
“嗯,我明白。”
“其实我们到蒲荷院的时候,两位姨娘也不是真的在争执,而是做给我们看的。有些事有些话,她们不便直接亲口对我们说。”
“额,没明白。”
尚嘉言忍不住说:“两位姨娘高估了你的智商,对牛弹琴,演哑剧给瞎子看了。”
杨季铭扛起尚嘉言往内室走,“我要重振夫纲。”
“放我下来。”尚嘉言拍打了他两下后背。
杨季铭拍打了他一下屁股。
顿时,尚嘉言红了脸,怒道:“杨季铭,你打我!”
杨季铭把他放在床上,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你嫌弃我笨。”
尚嘉言撅了撅嘴:“你是不聪明嘛。”
“你还冤枉我打你。”
尚嘉言轻哼:“你刚才打我了。”
“就轻轻拍了一下。”
“你承认打我了。”
“景烁,我错了。”
“认罚吗?”
“认。”
“今晚睡地铺。”
“景烁……”
“没得商量。”
“是。”杨季铭拖长了尾音,离重振夫纲的那天又更远了。
杨季铭从柜子里拿出被褥,自己铺好地铺。
尚嘉言眉眼轻轻一弯,而后又心软了,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任性。
“算了,饶你一次,到床上来吧。”
瞬时,杨季铭眼前一亮,笑嘻嘻的说:“就知道你不忍心看我打地铺。”
“把被褥收回柜子里,从哪里拿的就放回哪里。”
“嗯。”杨季铭乖乖照做。
尚嘉言往床里面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来,有些心虚的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任性?”
“没有。”杨季铭爬上了床。
尚嘉言说:“两位姨娘拐着弯的说那些事,是希望你能理解她们,不要把她们当作不择手段的坏女人。”
“都是长辈。”杨季铭从没想过杜姨娘和方姨娘是什么人。杜姨娘本就是他的亲娘。他知道方姨娘把他当儿子,也一样孝敬着她。
尚嘉言说:“两位姨娘把老太君和大夫人的心思看得透透的。老太君最看重侯府的荣耀和嫡子嫡孙的前程,大夫人看重的是儿子的前程。二嫂出身高,对二哥的前程是极大的助力。再加上武宁侯府和武宜伯府的陈年积怨,大夫人就更难了。”
“明白了,为了二哥的前程,老太君和大夫人都会稳住二嫂。”
“没错。但是,大夫人终究是最疼二哥的,若二哥坚持,大夫人会妥协。”
“老太君呢,她会妥协吗?”
“老太君不会,她看重的还有侯府的荣耀。娶平妻一事,会让侯府被人笑掉大牙。”
“那最终的结果会怎样?”
“这个我也说不准,就看二嫂和姨娘们明天谈的如何了。”
杨季铭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
“有时候,身处其中,避无可避。”他原就一直躲着,但还是躲不过去。
杨季铭抱着尚嘉言的头蹭了蹭,说:“我好好做事,争取早日升官。等我官大了,说话硬气了,我们就搬出侯府去住。”
尚嘉言轻轻的弯了弯眉眼,说:“还有姨娘。”
“你不介意姨娘跟我们一起住?”
“买个大点的宅子,我们和姨娘都是独立的小院子,有何不可?”尚嘉言轻轻的笑了笑。
杨季铭想着未来一家和谐的小日子,心生欢喜,傻傻的笑出了声。
“又不知道在瞎想什么了。”
“想你。”
杨季铭倾身覆上去,又传出让人面红耳热的声音。
第79章 新案
翼日, 杨季铭一到刑部,就感受到了沉重的气氛。
检校洪晓博快步走到杨季铭身边,亲近般的说:“杨大人, 昨晚发生大案子了,直接惊动了皇上, 皇上下旨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彻查。”
杨季铭边走边问:“什么大案子?”
洪晓博表情夸张的说:“成国公暴毙,七窍流血, 死状恐怖。”
杨季铭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说:“多谢洪检校告知, 我先去见大人。”
说罢, 杨季铭加快脚步走向许一桓日常办公的书房。
洪晓博对着杨季铭的背影啐了一口, 暗骂:“纨绔子, 得意什么, 仗着有个好的家世罢了!”
一名衙役刚好经过,其中一人笑着说道:“洪检校不用忿忿不平,听胡侍郎说,许大人有意把成国公的案子交给杨大人处理。”
洪晓博幸灾乐祸般的说:“哈?那可以等着看杨季铭的笑话了。”
两名衙役等洪晓博走远后,另一人问:“洪检校和杨大人是不是有什么新仇旧恨?”
跟洪晓博搭话的衙役意有所指的说道:“洪晓博做了十年的检校, 眼看着就要有机会升做主事, 却突然来了个杨大人,洪检校还是洪检校,你说有没有仇怨?”
“原来是这样。”
两名衙役继续往前走。
另一边,许一桓见到杨季铭过来,便将成国公的案子说给他听。
成国公马玉川妻妾成群, 子嗣也多,但唯一的嫡子却在一次剿匪中英年早逝。
自从成国公世子去世后,国公府内为了争夺爵位, 斗得你死我活,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