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声音透着一股虚弱，“你自己做的想赖在我头上不成？再说了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哈哈哈……”
    “……闭嘴！”
    他意识刚清醒，并不知道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按照现状来看，明显是他大逆不道，冒犯了师尊！
    “我……”
    “我什么？”尝泽道，“还不起来？地上躺着很凉快是吧？”
    他有些气，心说你亲也亲了，这下意识恢复，想赖账啊？
    想着楚念神识不清时才敢那样胆大地对待他，而这一旦清醒了，就立马缩回去。
    尝泽的脸略冷，楚念沉默地翻起身要拉他，被他一把推开。
    这下气氛僵硬得连空气都冷了下来。
    楚念抿着嘴唇，视线隐晦地将尝泽从下至上扫了一遍，待目光触及到尝泽那略有异样的左肩时，瞳孔骤缩，记忆登时涌了上来……
    “咚”的一声，他双膝跪地，尝泽光是听着就觉得膝盖疼。
    “……你又做什么？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
    “……”楚念摇头，由于角度问题，尝泽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想想就知道，一定是一副自责到苦闷烦心的表情。
    原本他想瞒一世的身份被人揭开了来，被师尊撞个正着，无处躲藏。如今连那见不得人的感情也冒出了头，快要暴露于眼下。
    “师尊，弟子本无意……”他正说着，忽见尝泽蹲下身来，紧接着，温热的气息洒在鼻间，唇上似有羽毛掠过，挠得他心跳骤停。
    “我有意。”尝泽说，冷淡的面容随着动作化为温和的淡笑。
    “……”楚念的脑子直接停止运转，想道歉的话顿时止住，他心中微颤，不明白师尊这个举动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尝泽重新起身站好，眼睛对上那双渐渐有光亮升起的红眸，故作严肃道:“跪着罢，都敢把主意打到为师头上来了。”他狠狠敲了敲徒弟的头，“的确该罚。”
    楚念唇线一松，双眼微微睁大，有些不可思议，听着尝泽的话，觉得心跳都加速活了过来……师尊这是知道了？
    他深吸口气，抓住尝泽，颤着声音:“师尊，何意？”
    尝泽挑眉，玩心顿起，他指着自己略微肿起的嘴巴，“自己领悟。”
    楚念却是抓着他不放，“弟子想听师尊亲口说。”
    尝泽沉了眼色与他对视半晌，红眸里深藏的情意几乎要冲破眼眶，他被看得心发慌，脸上渐渐冒出热意。受不了地将楚念一掀，“你叫我说我便说？”
    这节骨眼上他竟傲娇起来，但是楚念本就信心不足，他不知道傲娇为何物，再听他这般说，以为果然是自己想岔了，顿时眉心黑气涌起，瞳仁更红，……
    尝泽被他表情一吓，生怕心魔又出来捣乱，霎时弯下腰来，亲在楚念的额头上，停顿几秒，离开。
    “懂了？”
    瞬间，楚念的脸上的黑气一一褪去，凝视他，一双红眸显得熠熠生辉，如若星火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开，衬得那张脸也蛊惑人心了起来。
    尝泽由不得这孩子荡漾，肃声道:“跪好了！”
    楚念立即摆正姿势，“是，师尊！”声音很严肃，但提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尝泽看着这快要傻笑起来的样子，想起一件事，“之前那个不是你？”
    楚念道:“……是心魔。”
    尝泽恍然，怪不得……
    楚念看他神色，“难道，它对师尊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啊，这个倒没有。”也就只是抱抱腰，对那啥充满兴趣而已。
    “对了，你的心魔如何了？”
    楚念摸着心脏的位置，“嗯……暂时不会出来。”灵魂被燃烧的痛苦，承受的不仅仅是他一个。
    而尝泽放心不下，拉起楚念，手掌相对，试着输送灵力，好在这次没有被排斥，但是之前是怎么回事？
    楚念感受到那股温暖在经脉流走，再看尝泽有些沉重的眼神，“师尊？”
    尝泽问他:“可有哪里不适？”
    楚念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又转回，“弟子很好。”前所未有的欣喜像是要撑爆心房，他怎可能不好？
    尝泽道:“真的？可不许忽悠为师。”
    楚念道:“不敢。”
    想要顺势握紧的手掌被提前察觉，一把拍开，尝泽冷笑:“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先前不知道他身份，不能确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都这样了，却还是对他起了那般心思。
    下颌线紧绷，楚念盯着他，认真道:“师尊不允许的，弟子绝不敢做。”
    但是心底又是那么渴望能更近一步……再近一点。
    或许是眼神没藏住，师尊上下扫他两眼，笑了:“起来罢。”
    说完，尝泽去摸怀里的红鸡蛋，呼，幸好没被压坏。
    他塞进楚念怀里，“惯例。”
    时间过了许久，温度早就冷了，可楚念握着鸡蛋却觉得整个人都暖暖的。
    ……
    尝泽褪下衣物，察看左肩，那里有个整齐的牙印，隐隐渗出血丝。
    下口真重啊那孩子。他抖出药瓶，正要给自己上药，突然门被推开了——
    “……”
    红眸定定地看着他，等他视线瞥过去便装作立即移开。
    “弟子不知师尊在……需要帮忙吗？”
    “……”尝泽不语，对楚念招了招手，毕竟他这样扭着脖子很辛苦的啊。
    楚念呼吸一滞，他只是下意识问问，没想到会被允许。
    看他顿在原地不动，尝泽指着肩膀，道:“你弄的，你得负责。”
    “……”楚念平复了心境，慢慢挪步过来，视线略微无措，尝泽看到这羞涩反应觉得好笑，难道是他意思太明显了？
    “是啊——太明显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
    系统说:“程序卡到一动不动怪我咯？？”
    尝泽得意地说:“我已经认出他来啦系统爸爸，真的……他真的一直待在我身边。”
    系统看他们这气氛，觉得自己得去打把游戏缓缓，“啊，你徒弟成年，你要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他，那我就不打扰了。”
    “……”尝泽呵呵一声，“我已经送了他红鸡蛋了。”
    系统觉得这傻儿子还是太天真，“你没看见你徒弟那简直要把你吞下去的眼神？再者，心魔占据他的身体想要胡作非为，他拼了命都要护住自己，你觉得……你想掩饰他身份除了你与他做之外，他还能接受谁？”
    “……你真是直接啊。”尝泽吐槽道。
    “啊，贴心的我还为你们准备了东西。”
    说着，大家都懂的瓶子凭空落在了尝泽怀里，他下意识接住一看，“……”
    楚念眼尖，问他:“师尊，这是何物？”
    尝泽收起来，一本正经:“没什么。”心里却狂敲系统好多遍都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