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变成你心里的白月光(29)
江叙真忍得住, 期间就见过苏月白一次,说他装的有多深情,却不见痛苦。说他冷血,到了夜里固定的就睡过雁回那间房, 他的床被这人占着, 不言不语,哪怕晚上江叙不睡,睁眼到天亮时都不懂他脑子里想的什么。
雁回生前用过的东西搬进房间里置放的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江叙难得失态,跟阿姨说房间里的气味快散完了, 有没有什么让原有气味存留久一点的办法。
雁回面无表情, 江叙这时候说:“我还是觉得他没离开我身边。”
阿姨苦着脸, 也不违背江叙的话,但雁回真真实实已经走了一个月了。
江叙这几年行事越发的不显山不露水,要他像平常人痛失恋人后表露的很失态痛苦不大可能,他也不允许自己出现失态的行为。
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偶尔露出的茫然失神只有在深夜很晚的时候才暴.露出来,好像一旦露出多余的情绪,就不是江叙了。
江叙最开始跟雁回在一起的前三年分明还没变成这样,他对雁回一见钟情,想方设法的用委婉的方式宠爱那个热爱唱戏的少年,爱情还炽热的时候,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好,只要对方喜欢,摘星捧月都要送到他手里。
大概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江叙都忘记那种感觉。有些东西一旦拥有太久就会刻进骨子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就觉得那是在正常不过,这个人会永远跟自己过一辈子就成为理所当然的。
江叙理所应当的享受雁回对他的真诚守候,再理所当然的觉得怀念了,乏味时可以去找找野食。
他有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从前那个时候的雁回产生怀念,一切明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雁回对他死心塌地,以那么乖巧的姿态在他手里绽放,却还是经常会想起对方刺人的时候。
于是江叙见到跟雁回从前那么相似的苏月白,有了那一点念想后,丝毫没有迟疑的把人留在身边。
江叙跟雁回总归一直是他占据上风,稍微用了点手段雁回已经是他的,雁回自以为是的交易,也不过是他设下的手段之一,他要雁回,雁回自然不会不落网。
源于占有的感情不能否认它是假的,不喜欢怎么会想强占拥有,江叙本身就不是个慈善家,他的目标很明确,要什么夺什么,天生具备猎性和征服的欲.望,否则偌大的江家怎会被他一点一点蚕食,变成他的掌中之物。
江叙翻开雁回的手机,认识雁回的时候他都还只是个小孩子,哪怕进了大城市,依然坚守本心,没去学那些花花手段,说雁回单纯干净,有时候又像个可爱的老古董。出于私心,江叙想保留雁回这份干净,又怕他学坏,给他编排了人生的轨迹。
江叙至今都不相信自己替他安排的人生把雁回害了,那么听话的人怎么就不听话了一次选择自杀呢。
白天江叙恢复了他的自信和风度,发小们设的局江叙过去了,一个多月没现身,他们惊讶地都没说话,毕竟谁都听说跟在江叙身边好多年的小情儿死了,还是自杀的。
像他们这样的身份多少都会要面子,一个捧在手心对待的人因为想要逃避而选择死亡,那不是活脱脱扇了自己的脸么。又想着雁回实在好看,死了怪可惜,于是各个都没怎么敢主动招江叙说话,更没往他身边塞人。
倒是徐崇明,最近一个月不见人影,年后还天天跟他们鬼混,雁回出事后音序全无,据说好像去了国外哪里。
江叙懒懒的抬起眼:“怎么不继续叫人进来。”
他心情显然不是很好,脸上带笑,眼底的情绪却让人看不清。
发小说:“这不是怕吵着你就没让人进来。”
江叙嘴角一扯:“都叫进来。”
不就是身边没了一个人,江叙无往不胜,他不信少了雁回后会对他实际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江叙好久没喝醉过,这晚他醉得一塌糊涂,被司机扶进别墅后,立在玄关看了几眼地方,发现是市里的房子,就又重新叫停司机,让他送自己到郊区的农庄。
司机说:“先生,您现在需要早点休息。”
江叙眉骨微微红,扯了扯领口尽量维持理智:“送我过去。”
市区的别墅半分人气都没有,江叙常年在外工作,居住的高档场所很多,多数住不久就换了,还没这么讲究过。如今倒是计较起来,不管从哪忙回家,都只回庄园里休息,还只睡雁回的房间。
老人是有些忌讳的,老太太依稀知道一些,按她的想法其实不乐意江叙睡雁回那一屋,雁回是自杀的,穿成那样,她感觉有晦气。跟江叙稍微提过几嘴,江叙依然我行我素,浑然不把老太太的话听在心上。
江老太太跟最爱管教江叙的江明月看不明白江叙怎么如此执着,要说他难过,表面看不出多伤心,说他不在乎,偏偏就认定那间晦气屋子。
老太太说:“算了,放他一段时间,人死都死了,再过三两个月有什么不能忘记的,他也到成家的年纪了,到时候再给他安排人早晚会走出来。”
江明月不置可否,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我之前听说阿叙准备带他到国外领证的。”
江老太太诧异:“还要跟个男的领证不成,也不怕闹笑话,让他进门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宽限了。”
今时今日老太太说再多都无异,毕竟雁回已经走了,她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人活着才是实实在在的,虽然有句话叫活人争不过死人,可现实道理确是死人争不过活人,没有机会争。
江叙洗完澡出来跟国外的朋友联系,让对方帮忙取消办理结婚证的流程预约。结束通话后他靠在床头有一瞬间的出神,雁回坐在他旁边的空位,原以为江叙当时承诺的结婚只是嘴上说说,未想到真的提前约好日期。
不过就算江叙做了这些,都不足以弥补他对雁回造成的伤害,这些伤害包括他身边的人。江叙太过自以为是,把雁回当成私人物品操.控那么久,哪里只是一桩婚姻说谅解就谅解的。
江叙在农庄待了一个月,那之后恢复往日的姿态沉心事业,旁观者清,跟在江叙身边的人都觉得他有了变化,短时间说不上来,直到三个月后江叙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导致胃溃疡入院,大家才反应过来他的事业已经到了那样的高度,怎么还拼了命一样连轴转的加班加了三个月。
病房里江叙醒了之后见到徐崇明,有点无可奈何的问了一句:“你说忘不掉一个人究竟是为什么,是因为寂寞想起他,还是想起他才觉得寂寞。”
像江叙这样的人无论遭受哪种打击,一下子叫他感知到抽离的疼不是可能的,随着时间越长,他才意识到失去之后牵扯出来丝丝缕缕的煎熬。
第29章
(上)
江南的水乡养人, 青鲤湾一个小地方就养出了一个戏班子, 班子虽然小, 里头各个人都生的水灵灵,班主底气足, 逢人就说他们班子里将来一定会出名角儿。
青鲤湾小地方娱乐设施稀少, 看戏的人倒还有,居民除了出海就是在小乡镇里看戏,可出了这么个小地方, 通过网络和电视不难了解到, 外面的世界那么广阔, 要当名角儿,想被更多的人知晓, 不都得走出青鲤湾,去外面的世界发展。
班主想这一天都想得疯魔了,所以他干出一件蠢事。贷款借钱,不小心借到高利贷, 班子还没走出去, 就被要债的人讨上门。
周末的上午一群穿着黑衣的催债打手直接把小院的门揣烂了,劲头跟气势把正在练功练气的小年轻们吓得聚在一起不敢吭声,班主还没到,倒是个在后园打杂的少年出来发声。
“你们找谁,有什么事。”
音色清冷, 带了一点变声期独有的沙哑, 听出几分奇异的韵味。
领头的黑衣人面目不善的说了一句:“欠债还钱。”
少年倒没露出惧怕的神色, 这些黑衣人剔的平头发根几乎贴在头皮,身材高壮,整出这么一副姿态其实都是为了好讨债,先从形象气势上唬人。
可惜少年见识过比他们都恐怖手段高明的人,因此他还挺淡定。
“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们钱就找谁去,没必要把我们院门都踢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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