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男主的白月光看上了(98)
贺清桓表示明白,他当着医生的面测了一个,是对的,就放手让他帮忙了。
他戴了口罩,坐到桌子前的时候,眉眼清冷,身形挺拔,谁不认识贺清桓,旁边本来老长的队一下子过去了大半。
吴医生,“……”
他冲旁边少年说,“你挺受欢迎的啊。”
贺清桓面不改色,手上动作没停,淡淡道,“还行。”
吴医生,“……”
测了没几个,三五个高三的女生就围了上去,闹着要让贺清桓听听自己的心率对不对。
有女生甚至拉开了校服拉链。
心率不用听,测血压的时候结果会同时出来。
她们就是想招惹贺清桓而已,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包括刚刚好排在她们后面的顾望。
顾望看着这幅景况,心里有些憋闷,一股火苗从后背烧到脑子。
顾望理了理衣领,直接挤上前,坐到了桌前的那把被众人忽视的椅子,她们顾着闹腾贺清桓,都忘了坐下。
贺清桓本来神色逐渐冷漠正准备赶人,一个黄色的身影就从后面窜出来,直接坐到了他面前。
男孩子五官张扬明丽,语气带了淡淡对没有自知之明的某几个人的挑衅,但他眼神是落在贺清桓身上的。
顾望扯了扯嘴角,慢慢撸起袖子,露出细白的手臂,“我也觉得我心率不太正常。”
“我一看见你,我就觉得心跳加速。”
“你看,是测哪里?”
顾望在暗嘲刚才那几个行为越线的女生。
他敌意很明显,几人有点尴尬,但也不肯走开,不是都说贺清桓喜欢顾望么,她们想看看,贺清桓到底怎么喜欢的?
贺清桓眼里阴霾散去,眼神带了宠溺,他从旁边拿了听诊器,挂到了耳边,漫不经心说道,“医生说这样听更加准确。”
贺清桓站起来,俯身越过桌面,垂眼看着红着耳尖的男孩子,害羞还冲上来,是在争个什么劲儿。
想是这么想,贺清桓眼神变得更加柔和。
听诊器轻轻按到了顾望的左胸前锁骨下,一分钟的时间短暂而又漫长,顾望觉得自己体温越来越高,心脏几乎快要跃出胸腔。
他睫毛微微颤动,他还听到了贺清桓的心跳声。
一分钟到了,贺清桓取下听诊器,保持这样的姿势,轻声道,“是有点快,但这样,是正常的。”
看见我就心跳加速,应该是正常的。
顾望没接话,他不知道怎么收尾了。
贺清桓笑了笑,把听诊器塞到了顾望手里,“我也是,你帮我听听。”
他也是什么?
顾望短暂的茫然了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
顾望不甚熟练的挂上了听诊器,贺清桓主要凑近,几乎快要贴到顾望的脸上,顾望退无可退。
就算不用听诊器,顾望都能够听见贺清桓的心跳声,而使用听诊器……
顾望不会使用,放偏了位置,耳朵里一片静谧。
“……”
一分钟过去,顾望仰脸,有点尴尬,“我没听见你的心跳。”
“……”
贺清桓垂眼看了顾望一会儿,低笑一声,他伸出手,绕到顾望脑后,掌住他的后脑勺,往胸前一按。
顾望懵住,熟悉的薄荷草木清冷的香气涌入鼻息,贺清桓的心跳,有力,沉稳,与自己的同样快。
“这样呢?”
“能听见了吗?”贺清桓在顾望耳边,几乎是低喃般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想听望望的心跳
-宋之言:不阔能!我昨天吃鸡一枪打了三百米,我都能看清他戴了三级头!我怎么就是近视了呢?
第67章
!!!!
!!!
!!
!
贺清桓的举动突然而至, 不仅顾望一时没反应过来,旁边抱着看戏心态的几个人也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周围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贺清桓衣服还是湿的, 顾望耳廓贴在上面, 凉意侵袭全身。
引起全身的战栗。
近在咫尺的,贺清桓的心跳。
同一频率的,贺清桓的心跳。
一抹血色顺着脖颈爬上耳后,直到晕染了整个人。
顾望快烧起来了。
几乎每次, 贺清桓都能拆了顾望的招, 也能接住。
有些慌乱的从贺清桓怀里推开,顾望仰靠在椅背上, 眼神不敢跟贺清桓对视,磕巴道,“听……听见了。”
贺清桓的视线在顾望的头顶停顿了一会儿, 顾望头顶有两个小旋儿,一个正中,一个稍微偏一点。
有两个旋儿的人, 聪明, 也爱闹腾。
贺清桓眼里漫上浅浅的笑意。
小孩儿是聪明, 也是爱闹腾,怎么都没有变。
即使他们中间空白了许久。
“我去测别的了。”顾望边说边站起来, 走的时候甚至能看出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直到顾望的背影被人堆完全遮挡住,贺清桓的视线才慢悠悠的收回, 他坐下, 与面对顾望时的神态判若两人,语气冷淡。
“继续测。”
大概是顾望这么直接的“宣示主权”,贺清桓又那么心甘情愿的顺着对方, 后边再也没人敢搞幺蛾子了。
顾望最后才去抽血,大多数人的都把抽血放到了最后一项。
宋之言用面前按着肘弯从队伍最前边挤出来,他看见顾望,跑过来。
“我搞完了。”
“哇有一个姐姐扎得好疼,望望你排最里边那一队,长得好看的那个,扎得最疼。”
顾望往那边看了一眼,问宋之言,“你在她那儿抽的?”
“她前边给我扎了两次,没扎进去,我才到旁边抽的。”宋之言说起来,就开始龇牙咧嘴,当时他被扎的时候表情比这还要夸张。
顾望拿着单子排到了旁边那队。
前面还有五六个人的时候,顾望差不多能看见是怎么操作的,在肘上几公分绑了止血带,摸到血管,消毒,扎针,是专门的抽血管,扎进去后,血液会自动流进管里。
顾望晕针,准确来说,不是晕针,是怕针,从小就有的毛病,他吃过那么多苦,加起来都没有扎针让他觉得害怕。
害怕,恐惧,还有烦躁和嫌恶。
就像是天生骨子里带来的情绪。
顾望抿了抿了唇,掉头回到了队伍最后边。
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克服这种心理。
以前他生病,能熬过去自己好的,绝对不会吃药打针,幸好,他还没生过必须得吃药打针才能好的病。
小感冒什么的,很轻松就扛过去了。
如果到了必须的体检,或者其他时候,顾望通常是脸色煞白,完了后甚至会产生短暂的虚脱感。
第二次,顾望又回到了队伍最后面。
一直在等他的宋之言等了半天,一看顾望竟然还站在最后,震惊了。
“望望,你这,前面是没动还是怎么?”
“……”顾望顿了下,说道,“怕疼。”
这个理由全国全年龄段通用,疼痛无法适应,不管你是三岁还是三十岁,甚至一百岁,都不能说,年纪越大越不怕疼。
宋之言忍不住笑顾望,“你怎么还怕打针?多大的人了都。”
顾望小时候也怕打针。
但至少还没现在这么极端的害怕和厌恶。
宋之言拍了拍顾望的肩膀,“望望,别怕,我陪着你!”
于是,宋之言还真的就陪顾望一步步的往前移动着。
顾望前边只剩下两个人了。
他能明显感觉到骨子里在翻腾的恐惧,冰冷的凉意从脚底侵袭到头顶,顾望用力攥着体检单,骨节都泛着薄白。
他前边最后一个人抽完了,护士把管子拿在手里摇了摇,放到了一旁的标本盒里,女生站起来,按着针眼从顾望身旁走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顾望似乎都能闻见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在听见护士的喊的“同学,可以坐下了”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