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男主的白月光看上了(69)
顾望拉开椅子坐下,“哪题不会?”直接跳过沈诏的问题切入正题,无视沈诏立马垮下的脸。
“都不怎么会。”
顾望,“……”
他勾了笔给沈诏讲题,大学时他当过家教,知道怎么教听的人更加容易理解和记忆运用,沈诏虽然不爱学习,但有顾望带着,他也能学进去。
沈诏完全没去想顾望为什么什么题目都会,因为顾望的表面功夫做得太好,凌晨三点的朋友圈,你只要问他,他就是在看书写作业,他家望望本来就聪明,现在又这么努力,两者合一,王炸。
就是发明望望号火箭登月也不稀奇啊。
讲了没两题,贺清桓回来了,顾望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给沈诏讲题。
贺清桓从自己书包里翻出一本习题册,坐到了顾望旁边的空位置上,也没搭话,还真的开始做起题来了。
他也不算骗越枫,习题是李舒雅昨天放在他桌子上的,是竞赛题,难度挺高的,贺清桓现在不需要做那些基础题。
顾望和贺清桓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但沈诏是感觉不到的,顾望给他讲了解题思路,他做得正起劲儿。
完全没注意到顾望和贺清桓之间的气场怪怪的。
顾望心不在焉的转着笔,杵着下巴看着窗外,现在他有一种被人把心思直接戳穿摆到台面上的尴尬感觉。
如果追不上……
这种假设,顾望收回视线垂下眸子看着桌面的数学试卷,可能成立吗?
他在发呆,贺清桓做题也没专注,全凭着习惯和直觉在做题。
直到沈诏做完选择题,抬眼看见他家望望竟然在发呆,一看他试卷,一题都还没做!
“望望,你想什么呢?”
顾望回过神,想都没想的说,“不会做。”
沈诏用笔戳了戳顾望的手臂,“你问问你们班长,他肯定会。”
顾望看了一眼正在草稿纸上列公式的贺清桓,“没事,我自己做。”
他只是随口一说,又不是真的不会。
顾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贺清桓正好把最后一道题的解题公式列完,他放下笔,将顾望压在手臂下的试卷抽了出来,轻声问,“哪题不会?”
与跟别人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就是越枫,都没这待遇。
顾望没意识到。
他随便指了一道题,“这题。”
是一道几何题,得画辅助线。
“有尺子吗?”贺清桓问。
“有。”顾望顺手把沈诏的尺子给了贺清桓。
沈诏,“????”就,挺突然的。
其实这些题顾望都会,甚至他平时看的书都已经不是高中的教材了,只有在考试前,他会翻书复习巩固一遍。
但现在,他得装作不会,自己挖的坑,得他自己跳。
试卷摆在两张课桌拼接处,贺清桓是在认真给顾望讲题,顾望倾身,两个人靠得很近。
贺清桓按按住尺子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不是顾望清瘦少年那款,下笔时的动作会牵动手臂处那层线条流畅又有力的肌肉。
他挽着袖子,所以顾望能直接看见。
顺着手臂,是笔直流畅的肩线,宽松的长袖T随着贺清桓动作会有轻微的扩动,顾望瞥见贺清桓的锁骨从衣领处延伸出来,再顺着往上,是喉结,在他讲话和吞咽口水的时候会上下滑动一下。
顾望眼神沿着一直往上,没个尽头,直到跟贺清桓的视线对上。
“你没听?”贺清桓眼里带着点儿零星笑意,他画完辅助线,问听明白没有,侧头就看见顾望盯着自己看。
顾望眼神短暂的慌乱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会翻车。
“听了。”顾望为自己辩解。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听了,顾望拿了自己的笔,重新翻了一页草稿纸,把这题的辅助线又画了一遍,还在旁边做了标注。
男孩子画线时神情认真,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走神,可不管走没走神,偷看被当场抓包却是事实。
贺清桓勾了勾唇角,他并不介意顾望偷看自己,甚至,光明正大其实更好。
“好了。”顾望把草稿纸推到贺清桓面前。
贺清桓垂眼,良久,他忽的笑了。
这不是他刚才教顾望的辅助线画法。
顾望见他笑,以为是自己画错了,对顾望来说,做错题比偷看被发现更加令人恼火。
他干巴巴的问,“我画错了?”
贺清桓屈起手指,在纸上敲了敲,淡淡道,“这道题的辅助线有三种画法,你画的是对的。”
顾望松了一口气。
贺清桓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我刚才画的,不是这一种。”
顾望,“……”
从开始偷听他们讲话到最后的沈诏笑出了声,顾望看了他一眼,沈诏立马闭嘴低头拿笔做题。
顾望把试卷摆到自己面前,故作淡定,“可能是我,天赋异禀举一反三吧。”
贺清桓并没有接他的这句话,他沉吟片刻,轻声呢喃,“望望想看我,我不介意的。”
他是在顾望身侧说的,又是极轻的低喃,除了顾望以外的旁人沈诏只能听见声音,而难以听清说话内容。
顾望指尖一颤,靠着贺清桓身体那侧的耳朵下面像有一簇火苗窜上来,烤得发热发烫。
他没想偷看贺清桓。
更没想被发现。
才不想光明正大的看。
-
没过一会儿,也就顾望做两题简答题的时间,走廊里过来一个男生,戴着眼镜,斯斯文文,他手里提着大袋零食,
“是顾望吗?”
顾望一怔,“我是。”
男生把零食放到窗台就走,眼见差点掉下去,沈诏眼疾手快的拉住,看向顾望,“望望,这谁送的?”
顾望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身边一直没出现什么人,除了前几天表白的林萌,没见其他人了。
沈诏在口袋里翻了翻,翻出一张纸条,看也没看就递给了顾望,“肯定是那人写的。”
说是纸条,其实是一整张纸,全部写满了字,顾望直接先看落款人。
亲亲亲亲爱的梅丽。
顾望:……
“望望,嘤嘤嘤,我分手了,狗男人只是贪图我的美貌和金钱,他劈腿了,劈腿的还是一个高一的小白莲,他说我太任性他不伺候了,我还不够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吗?…………望望你把宋之言介绍给我吧,我看他也挺帅的,哦还有,我下个月要出校演出,你要来看哦,要给我应援,因为那个死白莲也要去,不过我是C位啦你放心!”
顾望看完了,看向隔着走道奋笔疾书的宋之言,“梅丽让我把你介绍给她。”
宋之言一愣,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是去看旁边的孟鸥,在看见孟鸥毫无反应之后,他心里是又苦又他妈的涩,他看向顾望,“别,望望你千万别,那娘们儿,我招架不住。”
不是宋之言故意喊梅丽娘们儿,是因为梅丽喊他一口一个宋憨批。
顾望慢慢的那张纸折起来,慢慢说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宋之言,“……”
沈诏撑着下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其实她也可以考虑考虑我的。”
顾望把零食放到了桌子下面,让沈诏想吃就拿,钱他等会儿得给梅丽转回去,他帮不了帮她泡宋之言这个忙。
他跟沈诏说完,犹豫了一下,又对贺清桓说,“你要吃的话,也可以随便拿。”
顿了一下,顾望从口袋里把一包青柠味儿的薯片拿出来,抬眼,“好了,现在可以随便拿了。”
贺清桓,“……”
他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怪异,他手里的笔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缓缓说道,“望望,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会吃喜欢的人的前女友送的东西?”
他看起来很缺这一口吗?
顾望眨眨眼睛,对贺清桓后半句话很是理解了一会儿,有点绕口,等他回味过来后,再迎上贺清桓的眼神的时候,心底的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