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攻嫡长兄[穿书](69)
林景珩看着沈釉点银票,忽然眼神一黯,从他手中抽出了三张,走到一旁细细观看。这三张都是一百两面额的,一共三百两,下面盖着的钱庄银号是……林景珩皱紧了眉。
沈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林景珩也不像是会和自己要零花钱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他正待要问,孙师爷却忽然凑过来跟沈釉热情的介绍古玩珍宝里面一些值钱的玩意:“你看这个腰带,这上面嵌的可是鸽子血,这一颗就值好几百两呢,也不知道这活儿土匪是打劫了哪个富商,啧啧。还有这块玉佩,我看是前朝的,玉色也清透……”
沈釉被他忽然得热情弄得莫名其妙,先不说这些东西的价值用不用孙师爷来给自己介绍,单说这些东西没准还能找到失主呢。到时候自己知道很值钱又不属于自己岂不是更难受?所以他压根儿打刚才就除了现钱没看过别的!
正在犹疑之际,沈釉却感到孙师爷偷偷往自己手里塞了什么,然后低声附耳道:“路上小心。”
原来孙师爷在县令身边不小心听到了山寨里剩下的人来联系县令。这剩下的残兵败将和被抓起来的主谋有一些是沾亲带故的,因此主张报复沈釉,特意贿赂了县令要他此刻才把东西送来,便是故意为了拖住沈釉的脚步,让他不得在京城城门关闭之前赶到,这才方便在郊外截杀。但山寨里另一部分人并不赞成,反正他们兄弟也没死,苟一苟等风声过去了再赎出来人就是了,那沈釉可是传说中的唐门后裔暗器高手啊,连几位大哥都打不过,他们去不是送死吗?
因此两方内讧,打算报复的那一方能送来的钱也不多。偏偏县令心里不痛快:他之前都偷偷将一部分钱和贵重珍宝挪到自己私库里了,因为林景珩的回归又怂怂的还了回去。得而复失的心情之难受可想而知,接到这些人的请求,鬼使神差的就应了下来:反正他只是送东西过去,早了晚了也没什么规定,要是真有什么事儿,也查不到他头上。但能给沈釉制造点麻烦,总之可以使县令心里痛快点。
自从这个小哥儿来了城中做生意,常坪多少年的平静都被他打破了,这水都被他搅混了!生气!
孙师爷无意中听到了这些,便写了一张告密纸条偷偷塞给了沈釉。不管那群山匪行动是否成功,自己反正要借此对沈釉和世子表态的!之前他以为世子抛弃了沈釉,和沈釉好容易建立起的亲密关系产生了裂痕,现在可要借此机会好好修复一番!
想到这里孙师爷偷瞄了一眼世子,却发现林景珩正满脸不高兴的看着自己。
孙师爷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和沈釉之间的距离,默默倒退一步,觉得还是有点儿近,又倒退了三大步。
糟糕,这小沈老板行事太过干净利落,倒总是让自己忘记他小哥儿的身份了。
看他识相,林景珩这才面色稍霁。唯有沈釉看着忽然拉开距离的孙师爷:“……?”
沈釉其实还挺承孙师爷的情的,且不说之前孙师爷帮他介绍当铺,对他帮助良多,上次山匪来干锅记时孙师爷就让当铺老板给自己报过信,虽说晚了些吧,但也是有心的。之前虽然有墙头草的举动,但是人家跟他非亲非故的,上头又有县令压着,能做到这一步沈釉已经很承情了,便暗暗向孙师爷一拱手算是道了谢,并拜托他多多关照干锅记和水帘会馆,重归于好之意很是明显,孙师爷此行目的达到,也很是高兴。
待孙师爷带着一干衙役离去后,沈釉便让严坚成负责失物招领的问题,自己默默回到后院的卧房把子|弹全揣在了身上,手|枪上满了子|弹,塞进袖筒中。回身看到林景珩站在门口,沈釉毫无异色地抻了抻袖口,盖住那一点枪|口:“你方才抽出几张银票干嘛呢?”
林景珩沉默片刻,走到他身边:“当初景琝让人给你送银子,后来送了是不是七百两?你现在可还留着吗?”
“啊?”沈釉愣了一下,却没想到林景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那钱不是你替他出的吗?……可能还有几张吧,我找找……”
沈釉说着从床底下翻出来几个密码箱,挨个打开,金灿灿的一片晃瞎了林景珩的眼:“……”
“啊,找到了,你看是这个吗?”最终沈釉终于翻出来一个不是装金子的箱子,里头杂七杂八的堆了好些银票和珠宝,还有上次林景珩见过的硕大珍珠。沈釉把里头的一把银票都递给林景珩,让他自己查找。
……其实沈釉也闹不清。他最开始花钱没注意过,可能花的是林景琝给的银子,也可能花的是当掉何苹给的首饰的那六百两,都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沈釉并没有特别注意过。后来赚到了一些钱,他也换成银票塞在一起了……
林景珩对他这种土豪行为简直无语了,就算你有钱,也不至于塞得这么随意吧?他把皱巴巴的银票一张张抻平了,翻了半天才从里面找出来几张。
沈釉疑惑的凑过去,顺手又把其他银票三叠两叠塞回箱子里:“这些银票有什么问题吗?”
林景珩沉默良久,指了指银票下方钱庄的印章:“这些银票都是出自京城正通银号,并且……你看这几张。”林景珩把其中三张单独指出来,其中两张是林景琝给沈釉的,一张是方才孙师爷送来的山匪财产,指了指下面的票号:“这三张是连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生病换晚了_(:з」∠)_多补了一个币的内容_(:з」∠)_对不起大家。今晚还有一更……
第67章 买凶
沈釉并不笨, 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林景珩的意思。且还想起了那群匪徒中那个两次都出现的老三……
“真是好生歹毒啊。”沈釉喃喃道,要不是林景珩在他面前,他真想把原著再翻出来看一遍, 这个何一心是怎样的一个毒妇啊?
林景琝明明当时已经把管家身上的三百多两银子给了自己,可这位侯夫人还是问林景珩要了一千两, 却只给了县衙的人七百两转交给自己。林景珩一度以为那三百两是被县衙或者是府里的下人给昧了, 却没想到这位侯夫人是要拿林景珩自己的钱去买凶杀林景珩自己!
怪不得两次买|凶|杀|人的杀手都是同一拨人,感情常坪城附近就这一波杀|手, 直接就地取材真是方便啊!人家寨子也是明码标价,普通人一百两一个,有身份的每人加五十两,三百两不正好杀林景珩和小伍两个人吗?可惜半路杀出来个做系统任务的沈釉。
若不是沈釉横插了一脚,林景珩怕是就死在那里了。最后就是事情暴露查买凶的银子, 也是林景珩自己的银子,查案的人只会以为是他们杀了林景珩之后劫财,又怎么会想到是有人拿林景珩自己的钱去买凶呢?这个案子说不定就按照劫财处理了——反正这些山匪也不是没做过单纯劫财杀|人这种事, 真相很可能就被掩埋。
沈釉怜惜地抱住林景珩:“没事了,幸好你遇到了我。”
林景珩怔了半晌才回过神, 温柔的摸了摸沈釉的头发:“我没有因此伤心, 只是忽然明白了被昧了的钱哪里去了,有一种……谜题解开的豁然开朗之感。”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以前跟她虽然不亲近, 但也顾忌着几分血缘之情。没想到她不仅仅是不喜欢我,对我没有感情, 还视我如眼中钉,恨不能拔之而后快……”当然了, 他也不怎么喜欢何一心,也对何一心没什么感情……
可能就是因为不曾亲近过, 所以知道了真相,也只是惊讶,并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吧。
他紧紧拥住沈釉:“是啊,幸好遇到了你。”
沈釉心疼地安抚着林景珩的后背,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何一心不止是林景珩的继母,还是他的姨母,甚至说昭诚侯当初选择续弦何一心就是考虑到了这一层,觉得姨母怎么也比外人强,不会苛待自己和安平郡主唯一的孩子。哪里想得到……
林景珩死了对于何一心来说好处可是太多了,林景琝作为昭诚侯唯一的儿子且是嫡子理所应得的继承了世子之位,林景珩没有妻子儿女,安平郡主的嫁妆也就理所当然的充进了公中,甚至可能成为了何一心的私产——不但可以解了户部要债的燃眉之急,得了世子位的林景琝也有了娶王小姐的资格,更是充盈了昭诚侯府的库房。
这才是林景琝之后为什么有那么多钱可以给主角受,让他跟富商出身的原配王小姐拼首饰拼衣服啊。林景珩的死简直是牺牲他一个,幸福全侯府啊。就是不知道原书中,昭诚侯对此事是否知晓呢……
沈釉摇了摇头,知晓又如何?林景珩死后,林景琝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他还能够让自己绝后吗?更大的可能是,一直在山中的修行的昭诚侯,根本不知道真相,只能承担心爱的妻子死后,和妻子唯一的血脉也死去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因此才会几乎没有出场过,侯府的全部事宜都由林景琝做主,要不然他也不能冒大不韪去帮主角受的娘家平反昭雪……
沈釉越想越心疼,踮起脚尖——该死,他练了那么久的太极也还是没长高——亲了亲林景珩的额头:“不要想她了,以后我们成亲,我们才是一家人。就当她是陌生人好了,或者你气不过,我们报复回来!”
林景珩默不做声的搂着沈釉搂了半天,像是要从这具小小的身体上汲取温暖和力量,半晌才道:“是的,我气不过,我是一定要报复回来的。”
不止是何一心。林景珩虽然和何一心不亲近,却对这个姨母有几分了解。她是忠勇公妾室所生,忠勇公夫人无子,只有安平郡主一个女儿,但因出身高贵又是太后嫡亲的妹妹,那妾室再得宠也翻不出天来——况且府中得宠的妾室也不止她一个,好些比她出身更高的姨娘都生下了儿子,倒是庶女只有何一心一个,这才让她们在安平郡主死后捡了个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