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攻嫡长兄[穿书](134)
当然了, 现在林景珩是“师娘”,孔均也不能太放肆。但那个表情, 那个眼神,真是恨得林景珩牙痒痒。
好不容易等到了牛头马面拖着昏倒的大管事和何一心出来,还不忘捉起他们的手指在证词上画押。林景珩看着他们的面具也有几分不自在,努力维持住一个师爷该有的形象:“……你你你们师祖呢?怎么还还还不出来?”
牛头马面:“?”这是他们师爷吗?没看清脸还以为是碾子师兄呢……
“师祖在里头跟侯爷说话呢,大概马上就会出来了吧。”连个小学徒摸了摸头, 结果摸到了自己毛茸茸的头套,这才笑嘻嘻地把头套摘了下来。
这两个学徒岁数都不大,正是十五六岁小男孩胆大包天的时候, 不同于林景珩吓得都要不行了,他们还觉得挺好玩的, 十分天真的问:“师爷你怎么不进去呀?”
林景珩:“……”
林景珩勉力支撑:“我, 我需要在外面策应……”
“哦……”两个小学徒也不太懂需要策应什么,便简单打了招呼, 把何一心和大管事送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林景珩在外头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沈釉他们出来,在前头打灯笼带路的是孔均, 待看清了孔均抱着的肉团后,林景珩又整个人都不好了。
孔均:“……”这师娘也太脆了, 他师父都不怕呢。
孔均恶向胆边生,笑道:“师nia……师爹啊, 刚才我师父说了,这块羊肉也不可浪费了,他现在双身子正是吃的多的时候,让我们炖了做宵夜,吃完再走呢。”
林景珩:“……”
还是沈釉心疼自己夫君,过去扶了腿软的林景珩一把,瞪了孔均一眼:“你吓唬他干什么。”这俩也不知道怎么了,打他和林景珩还没成的时候就互相看不太顺眼,总是嫌弃对方……
走在最后面的昭诚侯看到被沈釉扶着的自家儿子,也是十分嫌弃:居然让怀孕的夫郎扶着他,自己这儿子也太菜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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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暗卫所的人运起轻功,把大管事和何一心悄无声息的又放回了原处,一切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得样子。
思思把何一心放回床上,很是嫌弃地躲远了些,心道自己这夜行衣是不能要了。作为暗卫所唯一的女性,偷何一心出来这件事自然是落在她身上的,可她也万万没想到,去的时候还好,回来的时候何一心能吓得尿了裤子……裙子!
太恶心了!一定要让主子给她报销夜行衣,还要赔偿她精神损失费!
……
何一心自昏睡中悠悠转醒,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她盯着床帐顶发了好一会儿愣,才忽然惊觉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那昨晚的一切,是做梦么?
何一心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裙子依然散发着一股腥臊的气味,不过此时过了一夜,基本已经干了……她怔了半晌再看看自己的手,也依然是满手的干涸了的污血,拇指上好像还有个画过押的印记。
“……”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证明,昨晚并不是一场梦。可是今天她又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呢?
……难道是自己阳寿未尽?所以虽然沈釉在阎王跟前状告了自己,却只能把自己临时叫去审问,却不能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
何一心不太灵光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世上竟真有死后阎王殿论功过,如今她已经做下了这些恶事,还被阎王发现了,那么为了赎罪让死后不至于下油锅,她一定要多做好事赎罪才是!……原本还想好好惩罚一番在阎王殿前卖主的厨房大管事,可为了这功过簿……真是便宜了那个该死的奴才!
想到这里,何一心连忙从床上起来,朝房外唤道:“翠枝,翠枝!”
她要让丫鬟把她的财物都清点一番,现在也顾不上面子了,她手头现银不多,只得拿出一部分首饰出去当了,到各个寺庙、道观去给沈釉多做几场法事,再给城里的乞儿施粥!
她今后一定要多做善事,只希望能把功过簿上的罪孽抵消!
可她一连唤了几声,却并无人应答。
何一心心中有些疑惑,自己找了干净的衣裳换了,走出房外却见自己的下人一个个被堵上嘴捆了起来,而还有好些个膀大腰圆的仆妇一声不吭的在院子里抓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何一心惊诧万分,而她的下人看到她出现,也一个个用眼神拼命向她求救。
可那些粗壮的仆妇只是看了何一心一眼,连话也不跟她搭一句,捆了人就走。
何一心心中有些愤怒,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必然要对这些不识好歹的下人破口大骂的,可想起真实存在的阴曹地府,又不敢再犯口孽,只得追上去:“你们给我说清楚了,凭什么要绑我院子里的人,谁让你们干的……”
然而那些人依然理都不理她,走在最后的人用力推了她一把,将她推进了院子中,而后飞快的关上了门直接落锁。
何一心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关在了院子里。而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把她的院门掏了个比狗洞还小的洞,每日的饭食只从那里递进来。
是谁竟敢关她这个侯夫人?沈釉死了,林景珩气急攻心也许会,可这么大的阵仗,要说侯爷不知也不太可能。何一心连忙扑到门上,扯着嗓子哭嚎:“你们放我出去,我要见侯爷!为什么关我,给我一个理由……我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在侯爷面前进了谗言……”
可是一连几日,没有人跟她说一句话,任她如何哭喊捶门,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而这几日的时间,昭诚侯整理好这几次时间真相的证词,便带着沈釉和林景珩,亲自登了忠勇公府的门。
这算是林景珩婚后第一次来外公家了。甚至他们成亲的时候,因为忠勇公府刚刚受到了圣上的责罚,都没有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按理说初次登门,忠勇公府的亲戚该对沈釉这个新夫郎多加照拂,长辈赏小辈些礼物什么的。但如今的忠勇公府实在是大不如前了,皇上一道政令下来,不单府中值钱的物什无论属于哪一房,也不论是不是媳妇的嫁妆,全部被搬走抵债。门口的牌匾也被摘了,唯一还算欣慰的是丹书铁券没有被收走,仍然算是公府,不过是个颜面全无的公府。
沈釉走在院子里,觉得许多人都对他投来不善的目光,他好奇地回看过去,那些人竟然不闪不必,直直地用怨愤的目光看着沈釉。沈釉深感莫名其妙,却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回去。
林景珩看在眼里:“……”
林景珩凑到他耳旁提点:“不用和这些人置气……那是何一诚两兄弟的妻小儿女,你把铺子收了,他们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沈釉点了点头,这才单方面解除了目光掰头状态,状似不经意地在人群中扫过,除了那些乌眼鸡一般的何一诚的家人,还有一些满眼好奇的人,以及站在后面的何誓。
沈釉和他的目光相撞了一瞬,又若无其事的别开了眼。
他们先进正房去见老忠勇公,让沈釉有些意外的是,老忠勇公对林景珩这个外孙并不怎么亲近,就更遑论他这个外孙媳妇了。老忠勇公的目光只在沈釉身上停留了一瞬,还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对沈釉还有些不满。
不过不论怎么说,这也是林景珩的外祖父,沈釉只好和林景珩一起,依照规矩以新夫郎的姿态,向外祖父磕头行礼。忠勇公倒也没有为难他,只淡淡地让他们起来,又对沈釉道:“你是新人,来拜见我,按理说我这个做外祖父的该送你些东西把玩。只是如今府里有些事情周转不开,待过些日子再补给你。”
沈釉连道不敢,心中却想这忠勇公倒还算坦荡。
“一心和琝儿呢?”见少了两人,忠勇公随口问道。
昭诚侯朝着忠勇公一揖:“此番前来,正是要向岳丈大人说一说何一心的事情。”
老忠勇公看了昭诚侯片刻,有扫了一眼一旁的林景珩和沈釉,方道:“你随我到书房来。”
昭诚侯和老忠勇公进书房密谈,沈釉和林景珩便坐在正厅吃茶。府里的丫鬟奴仆被卖掉了一些,很多好木头的家具也被搬走了,整个正厅空荡荡的。沈釉四处看了看,问林景珩道:“我怎么觉得你外祖父不大喜欢我啊?”
林景珩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吧……外祖父的表情就是那样,我小时候他对我好的时候也是这样,看不出来的。”
沈釉心想,原来是面瘫啊?
不过林景珩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些年,外祖父对我也没有之前那么疼爱了。”
说起来也是忠勇公府内部的事情,林景珩完全算是被殃及池鱼。当年林景珩刚出生的时候,忠勇公对于安平郡主这个唯一的嫡出孩子还是很宠爱的。可是后来安平郡主死了,忠勇公夫人又一直没再有嫡出的孩子,加上忠勇公的宠妾们一个接一个生,夫妻间渐渐生出龃龉来。
忠勇公夫人是宁可把自己的所有嫁妆都给林景珩这唯一一个自己女儿的血脉,也不肯拿出分毫来给那些庶子庶女。这就逐渐导致,忠勇公对妻子意见越来越大的同时,对于妻子最喜欢的林景珩也就好感渐渐降低。更别提这次“抄家”,忠勇公夫人仗着是太后的亲妹妹,提前一步得到消息,带着嫁妆先一步进宫避难,这才让忠勇公府受到的打击更加严重。
因此忠勇公可能没有不喜欢沈釉,但大概也算不上喜欢。
沈釉感慨道:“这好歹也是个公府,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林景珩冷哼一声:“若不是我娶了你,咱们府里也是这般下场呢。”他说着便凑到沈釉脸侧亲了一口:“还是我有福气,家产保住了不说,马上还要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