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法医小姐(196)
林厌小鸟依人偎进他怀里:“还是王哥对我好。”
见王强面上一派受用,林厌又接着道:“难得的大场面,我也想去见识见识呢, 再说了,咱们的货也快要用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流着眼泪打呵欠, 完全一副毒瘾犯了的模样。
王强哈哈大笑:“行,就听你的,这次有好货,咱们也弄点回来尝尝!”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王强还惦记着另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妖精呢, 便打算离去了。
“你身上不是有伤吗?先歇着,我去安排安排。”
林厌内心冷笑,估计是去安排和陈芳上床吧。
她打心底里厌恶,面上却不露分毫。
“王哥也早些休息。”
王强点点头穿好衣服离去,出了门就迫不及待问侍者陈芳的房间在哪。
刘志端着酒水从走廊过的时候,听见门缝里传来声音。
“哎呦呦,我的小心肝,你受苦了。”
陈芳抽泣:“红姐要惩罚我,我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王强把人抱上了床:“嗐,说实话我也挺看不惯她的,太强势,但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她手底下人也多,一时半会儿也……”
陈芳的哭声变得断断续续的:“说,你究竟喜欢谁?”
刘志的声音颇有几分急切:“小心肝,我当然还是喜欢你这种年轻漂亮又柔情似水的了。”
后面还夹杂着两个人的调笑,以及对裴锦红的一些吐槽。
刘志再也听不下去,捏着托盘的指骨泛了白,大踏步转身离去了。
宋余杭从洗手间出来,转到了楼梯口,正准备抬脚迈上去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您好,二楼都是贵宾席,需一位老会员带领且消费一百万以上才可以进入。”
西装革履的侍者警惕地看着她,腰后别着对讲机,裤兜里鼓鼓囊囊的,可能是别的什么武器。
其他不远处游荡的侍者也围了过来。
宋余杭退后一步,不打算跟他们起正面冲突,也因此错过了和林厌见面的机会。
“不好意思,走错了,你们这太大了,出口在哪?”
侍者替她指明了方向:“我送您出去吧。”
“不用了。”宋余杭连连摆手,路过刚才的卡座时往里瞥了一眼,空无一人。
段城他们应该先出去了,她心里一松,任由那个侍者不远不近跟了她一段路,直到看着她出门才作罢。
一行人在车里聚首。
宋余杭握着方向盘:“他们警惕性都很高,走廊上布满了闭路电视,服务生人数也很多,与其说是无处不在的服务倒不如说是无处不在的监视,这家夜总会一定有问题。”
段城也点了点头:“你走后不久,不停有人来问我们点单,不点喝的就不走,来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怕被打就先出来了。”
宋余杭把顺手摸来的会员卡递给了方辛:“毕竟是十万块钱呢,还是还给他吧。”
方辛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拿着会员卡下车步行走到了欢歌夜总会门前,交给了会所的工作人员。
“前面不远处路口捡的,看上面有你们会所的标志,麻烦交给失主,谢谢。”
对方一怔,翻过来确认了一下,方辛已经走远了。
分别把他们三人送回家之后,宋余杭也开着车回到了自己家。
她进门把背包放下去洗手,然后回到香案前焚了三炷香插上,盯着林厌的照片看了一会儿,把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擦了又擦才轻轻放下。
宋余杭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盘腿坐在白板前面开始折千纸鹤,这东西别看简单,她刚开始折的时候不是这里少个边就是那里缺个角,翅膀也拉不起来,折的多了才慢慢摸到门道。
一根烟的功夫,一只栩栩如生的千纸鹤已经折好了。宋余杭扭开玻璃瓶盖子,用的还是那天妈妈拿给她的那个瓶子,她从青山别墅带回来的纸鹤不多,仅仅只有半瓶。
林厌每解剖一具遗体会折一只千纸鹤为逝者祈福,如今宋余杭学着她的样子,每过一天便折一只千纸鹤,瓶口已经快满了。
可是她爱的法医小姐啊,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宋余杭抬手揩了一下眼角,又从烟盒里摸了一支烟出来点燃,琢磨着哪天去逛下超市再买几个玻璃瓶。
她正盘算着,门铃响了起来,宋余杭浑身紧绷,瞥了一眼旁边的监视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外卖小哥,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您好,您的餐到了,请慢用。”
“谢谢。”
宋余杭拎着餐盒往回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盯着这外卖单子。
没错,是人总要吃饭的,毒枭也一样,欢歌夜总会既然是个声色场所,又卖酒水,菜单上还有小食,那么一定也有自己的进货渠道。
逮住了这渠道不亚于捏住了他们的命脉,未必比她光明正大进去收获的少。
宋余杭把餐盒往桌上一放,也顾不得吃了,拿起钥匙又出了门。
这次她没打草惊蛇,绕着欢歌夜总会开了一圈,发现街背后巷子里有个后门,不时有穿着工作服的人出来倒垃圾。
宋余杭在地图上做了标记,她把车停在了巷子口,暗中观察着一切。
手表的时针指到十一的时候,一辆写有“飞迅物流”的面包车缓缓开过了她身边。
宋余杭顿时打起了精神。
“嘎吱”一声轻响,后门打开了,出来了几个工作人员,手里拿着账本大概是在核对数量。
面包车司机下来签了字,车门打开,一箱箱的酒水饮料抬了进去。
宋余杭指尖敲打着方向盘,这流程还挺规范的,也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交接完成后,一个工作人员当面把钱款点清交给了司机,司机点头哈腰地拿着钱离开了。
宋余杭轻轻踩下了油门,跟上了前面那辆物流车。
***
大清早的社区医院里人不多。
林厌很快就挂到了号,排队进了诊室。
刘志受王强的吩咐跟在她身边。
医生要她脱掉衣服好方便换药,林厌看了他一眼,欲说还休,扒拉下来了半边袖子,露出了雪白莹润的肩头。
刘志涨红了脸,退后一步:“嫂子,我去外面等。”
林厌轻飘飘点头,风情万种地看了他一眼。
刘志把门留了条缝,站在了门口。
这个距离无论说什么他都能听得见。
医生问了她一些常见问题,然后开始闲话家常:“过来要多久呀?看你还蛮早的。”
“嗐,路上堵,二十多分钟吧,天不亮就走了。”
“是吗?现在不光医生辛苦,患者看个病也是不容易,来,抬下胳膊。”
刘志透过门缝看去,医生正拿着棉签处理她的伤口,林厌咬紧了下唇,侧脸在清晨的日光里白皙如玉。
他又把脸转了回来。
“好了,回去伤口不要沾水,不要剧烈运动,按时来换药,有不舒服及时就诊。”
医生虚扶了她一把,林厌顺势起身,把掌心里捏得汗津津的小纸条塞进了他手里。
“好,谢谢。”
她说着迅速收回手,披好衣服,刘志推门而入,扶着她出去。
等二人走后,医生打开门看了看走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回转身来锁上了门,打开了那张纸条。
林厌歪歪扭扭写着:“两天后,欢歌夜总会交易,有大人物。”
***
随着交易日期的临近,欢歌夜总会的气氛也悄然紧绷了起来,楼上楼下加派了不少人手。
裴锦红甫一回去,刘志就被人叫走了。
王强靠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怀里搂着娇滴滴的陈芳,在兄弟面前他倒是不避讳。
“锦红今早出去干嘛了?”
刘志低着头:“去看病了。”
“还是她之前去的那家医院?”
刘志点了点头:“是。”
“和医生说了些什么?”
刘志想了想:“没说什么,说了下早上堵车什么的,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王强抽了口雪茄:“行,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志却慢慢回转身来,看着他怀里的女人,再看看自己的大哥。
“哥,你让我跟着红姐,是不相信她吗?”
王强嗤笑了一声,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起身替他拉平西装的肩角。
“信当然是信的,但你红姐太聪明了,不得不防着,再说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嘛,迟早是要换的。”
“好了,交易日期也迫在眉睫了,你去忙吧,她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并报告给我。”
刘志略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去,却暗自捏紧了拳头。
***
“上仕。”
“将。”
棋盘落子,黑红胜负已分。
老人悠悠笑开,恰逢库巴和迷彩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顶爷,都准备好了。”迷彩男人道。
“老虎来了啊。”老人把棋子撒落在了棋盘上,颤颤巍巍起身。
库巴扶着人在沙发上坐好。
林舸从烟盒里摸出烟,嗤笑一声:“我就不明白了,搞这么复杂,既然怀疑,杀了不就得了。”
库巴也替老人点了一根,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一张脸遍布皱纹和瘢痕,在头顶上因电风扇旋转而切割的光线里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你还年轻,杀个人容易,再想经营起来庞大的关系网就难了。”
被唤作“顶爷”的老人悠悠叹了口气:“对了,你上次说,谁是卧底来着?”
老虎恭敬地一低头:“王强手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