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时光深处[gl](164)
说到后面,她几乎是不自觉的用上了点撒娇的调调,程悠悠平时听她的声音就已经觉得够受不了了,百年难得一回听到洛子衿撒娇,放软了声音问自己好不好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瞬间真是想把命都给她。
洛子衿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即将得逞,见到身前的人背对着她,几乎要羞得将自己蜷成一只虾米的时候,想要亲近对方的渴望终于到达了临界点,她顿了顿,用近乎无可奈何的语气贴在程悠悠的后颈,轻声道:
“那让你来,行吗?”
程悠悠捂着自己被她调戏半晌的通红耳朵,总感觉听到洛子衿撒娇的语调之后,耳朵都要怀孕了。
这会儿蓦地听到了另一句,有那么一秒钟,程悠悠都以为耳朵受的刺激太大,出现了幻听。
她转过身去,面对着洛子衿,眼眸里犹然带着几分茫然,洛子衿话都出口了,今晚又确实没有反制人的力气,只能就着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程悠悠咬了咬下唇,若是这话是洛子衿在家里说的,她肯定二话不说就扑上去了,不管某位洛小朋友是不是撒谎,反正能让她一次她高兴的很。
可是这会儿在医院呢……
她借着那灯光,看到洛子衿朝向自己这边的脸庞,深黑色的眼眸在光下仿佛才泄漏出了其中的情绪,漫溢的思念几乎都要从眼眶里流出,让人看了一眼之后就再难抵抗住其间的柔情。
程悠悠忽然确定了她话里的认真,正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听见洛子衿下了一剂猛药:
“我的小女朋友,不是对我有求必应的吗?嗯?”
我的,小女朋友。
像悄悄话一样的音调,加上那被情-欲沾染的低音,说出这样的词汇时,甚至让人的心脏都跟着乱跳了一拍。
程悠悠那点儿微弱的抵抗立即溃不成军,仿佛脑海里的理智全都偃旗息鼓,给躁动的情绪清理出了一条康庄大道,等着它们唱着凯旋之歌一路前进。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吻住了洛子衿的唇。
……
轻微的喘气声在病房里响起,厚而暖的棉被挡住了下面的所有动静,需要凝神才能捕捉到期间的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时不时能听到程悠悠贴在洛子衿耳边轻声问出的话语。
洛子衿以前就知道程悠悠这奶声奶气的软调子对自己的杀伤力很大,但是从来不知道在自己为鱼肉的时候,这语调叠加的效果能那么可怕,以至于在格外敏感的时候听见,连身体里升上的反应都格外激烈,甚至连眼角都不自觉地泛出点点泪光。
程悠悠看过面无表情的洛子衿,看过眼神温和的洛子衿,也见过她生气、无奈、宠溺的,各种各样的表情,独独没有见过她这样被扯进情-欲漩涡里的模样。
几乎让人惊艳。
程悠悠低头亲了亲她的脖子,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又贴心地去问她的感觉,这比光做不说要磨人的多,洛子衿生平头一回感觉脸上都泛了红,不知道是被程悠悠的问题问的,还是在这种时候听见她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闹的。
她忍无可忍地抬手拉下身上那人的脖子,仰头亲了上去,借着深吻的动作,将自己口中再憋不住的细微呻-吟通通吞没。
……
半个小时之后,病房里那场战斗无声息结束,两人在被窝里躺着,抱在一块儿,听见对方的呼吸声近距离的响起,交融在同一个世界里。
程悠悠的情绪被洛子衿撩得跟着亢奋了起来,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每次逮着自己不折腾到筋疲力尽不肯撒手,要不是顾忌洛子衿的身体情况,她也很难克制住自己不继续下去。
洛子衿环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肩膀,整个靠在她的怀里,被刚才的那番动静折腾得有些困顿,呼吸声渐渐平稳。
程悠悠亲了亲她的发顶,慢慢地拍了拍她的背,仿佛自己此刻在哄小孩儿睡觉。
洛子衿在这样静谧又有些温馨的气氛里差点睡着,却在思维即将落尽深渊的时候,又将自己给扯了起来,声音有些含糊地对程悠悠说:
“想跟你在一起。”
程悠悠以为她都在说梦话了,直到她用额头蹭了下自己的锁骨,才反应过来洛子衿还没睡着。
刚想回一句‘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之后又蓦地反应过来了洛子衿的意思。
程悠悠摸了摸她的头发,忍不住想对她亲亲抱抱,一直就这样待在一起。
她笑问:“不想拍戏了吗?”
洛子衿‘嗯’了一声,也许是困顿之中还想坚持把事情说完,但是大脑反应又实在有些恼人,所以慢了几拍,才再次答道:“不舍得让你这么担心了。”
她自己的风格自己心里有数,接戏从来不看危险程度,向来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可是这并不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洛子衿收了收手臂上的力气,语气里带了些模糊的笑意,说道:
“我没了工作你就得养我了。”
程悠悠又亲了她一下,干脆地应了一声:“好。”
……
同一时刻,隆城某家顶级酒店的套房内。
洛祺抱着手臂,坐在床头生闷气,旁边的梳妆台前坐着眉目如画,几乎年龄成谜的贺芷,正往掌心里挤着乳液。
在一片低气压中,她仿佛半点察觉不到,不疾不徐地将乳液在脸上抹匀,又将掌心里多余的部分抹到了脖子上,舒舒服服地揉了一圈下来,转头问自己的老公:
“你看吃饭的时间定在哪天比较合适?”
男人没说话。
如此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贺芷仿佛后知后觉地挑了一下眉头,唇边软出几分柔和的弧度,从梳妆台前起身,到床沿边坐下,轻轻地问了一句:
“生气了?怪我站在子衿那边?”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看到洛祺这张阴云密布的脸,指不定都吓得忘了自己原先要说什么,本来就偏刚毅的脸庞在这样阴沉的时刻,让人半点不怀疑再招惹半分,下一秒自己就要承受山雨欲来的怒火。
偏偏贺芷连那不紧不慢的语调都没一点变化,继续道:
“当年我说要嫁给你的时候,我爸的表情也跟你这会儿一样,你看看现在呢?”
洛祺憋了又憋,尽力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不把老婆吓跑,好半天才屏气张口道:
“那能一样吗?她找的对象那是个女的!”
贺芷笑了一下,从床沿边起来,重坐到梳妆台前,不紧不慢地去拧晚霜的盖子,气定神闲:“所以呢?你这个当爸的也要跟着外人歧-视她?”
谁也不想瞬间被扣上个‘歧-视’的帽子,洛祺显然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有心想说社会的眼光,又直觉老婆要用‘她当年嫁给自己时可没在意过别人的眼光’这件事给堵回来。
又想说洛子衿的事业未来,结果及时想起来贺芷转达的她正打算退圈的事情,兜转半天,洛家这位最固执的汉子差点被自己的思维给绕死。
他只能闭上嘴不说话,反正也说不过老婆。
贺芷慢慢地给自己上完了面霜,转头看到洛祺仍然是那副生闷气的样子,笑了一下,起身作势要往门外走:
“还生气呀?那成,你先气着,我去另一个房间睡一晚。”
反正套房里的房间挺多,每一间都收拾得挺干净。
靠在床头的男人在她即将出门的时候不情不愿地憋出五个字:
“下下个周六。”
贺芷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他,发觉自己老公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好生气’变成了‘好烦啊为什么连生气都不可以’的憋屈。
“嗯?”她好似没听清,往床边走了两步。
洛祺把被子往身上一拉,往下滑进被窝里,又刻意往中间让了让,腾出一个让贺芷也能过来睡的空隙,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了,重复了一遍:
“我说,下下个周六有空,到时候可以吃个饭。”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把他女儿都带上歧途。
贺芷勾了勾唇角,掀开被角躺进去,轻声笑道:“我先提醒一句,那个小朋友可跟子衿半点不一样,你到时候要摆出这么张凶脸,能把人吓哭。”
到时候把你女儿对象吓跑了,我看你怎么办。
洛祺‘哼’了一声,回了两个字:“睡觉!”
……
一周后,洛子衿出院。
从医院门口走出的人穿了一身的休闲装,手腕上戴着的那个白金镯子依然耀眼,仿佛之前她并不是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模样里甚至带了几分悠闲和轻松。
她并不在意被记者拍到如今的模样,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嗯,我这周补两个镜头就结束了,过段时间就回首都。”
“好,到时候你得给我做顿大餐。”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什么,洛子衿笑了一下,眼眸在日光下弯了弯,任谁都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不错。
小路和其他的助理跟在她的身旁,一路护送着她上了车,在那些记者闻风而动想上来采访洛子衿的出院心情之前,洛子衿已经坐进了门口的车里,从头到尾都没给他们把话筒怼到脸上的机会。
粉丝们的忧心忡忡总算可以告一段落,各个在洛子衿的微博下面庆祝她出院,还有许多知道地址的往她的公司寄了许多的慰问品,小路在这期间还帮她登上微博发了些感谢语。
因为这个受伤的事件,《昼夜》这部影片还没上映就持续获得了一波关注度,让剧组的成员都有几分无奈,谁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出名啊。
在等到洛子衿回归的时候,导演先掏腰包请剧组的成员们吃了个饭,前段时间威亚事故的相关人员也已经处理了,这次全当是给几位主演压压惊。
林修竹和苏茉也在那期间去看望过洛子衿好几次,在聚餐的时候又跟她时不时地聊上几句。
苏茉有心想要回报她,想了半天,主动问起她家里的小朋友。
洛子衿下意识地弯了弯唇,借着果汁的被子挡了挡,回了一句:
“她从小是看着苏姐的电视剧长大的,我还在想等拍完戏之后,找苏姐求一份独家签名呢。”
苏茉被她救了一命,哪里能让她用上‘求’字,当下就表示自己家里还有许多以前的影片和那些限量发行的杂志之类的,改天给洛子衿全部邮一份过去。
洛子衿对她道了一声谢。
苏茉赶紧道:“你快别这么客气了,真要道谢也得是我谢谢你。”
林修竹倒是之前就隐约猜到了她口中的小朋友指的是谁,在她们俩聊天的时候,只是在旁边慢悠悠地品着红酒,唇边挂着恰好好处的绅士笑容。
听见她们俩聊到这,才适时地、玩笑般地插了一句:
“你们俩再这么互相谢下去,这顿饭都要不好意思了。”
三人互相看了半天,笑着碰了碰杯。
其间导演又端着酒杯,在病房已经诚恳道歉过一次,并且还将相关的人员处理都告知了她们俩之后,现在又端着酒杯再次跟她们道歉。
一顿饭吃完之后,洛子衿几乎都想不起来吃了什么。
只惦念着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做完了,回到首都跟程悠悠汇合。
……
程悠悠遇上饭点,走进厨房里一看,发现师父谢佻和瑛在研究一些奇怪的东西。
看着厨房里案板上摆着的恐怖生物,都是平时只会在什么荒野求生和野生动物频道才会看到的蝎子、蜘蛛、蜈蚣的时候,她寒毛直竖,倒退着走出了厨房。
谢佻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她跨过厨房门槛的时候喊了一声:
“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