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兄娶了反派丞相后(48)
听澜哪里敢接话,只道:“奴婢瞧着您胆子大了许多,若在以往,您都会吓得不行,今日竟说丞相作了。”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顾阙说不出话来了,自己在想:她不作吗?
还有几日就要考试了,她的心思也终于回到书房,不过不是看书,而是练字。练了一年,总算可以看看。
但她知晓自己与原主差得很远,女子才华好,字画更是一绝。
颜相几日未归,到了科考这日,顾阙自己过去的,不过吱吱跟着她。
吱吱一路上都在吱吱不停,天南地北地说话,各处饮食,说来说去,都是吃。
好家伙,又是一吃货。两人将世子送进考场,自己就回去了,听澜倒也没有亏待她,拿了甜牛奶给她喝。
吱吱还是个小孩子,一口气将奶喝了,喝完后眨巴眼睛,“好喝。”
颜珞也没有回来,她是主考,是要留在考场的。而这个时候,女帝去了永乐侯府。
永乐侯闲散在家,无事品茶垂钓,早就不问朝堂事了,他甚至连女帝长什么样子都不知晓。
乍然相见,他愣住了,女帝走到他身前,微微一笑:“侯爷风姿褪去,不如当年了。”
开口就损人家,嘴巴太毒了。好在永乐侯早已习惯,淡笑应对,询问圣意。
女帝不走弯路,直接说道:“朕想见见你们府上二姑娘,听闻她与世子是双生,相貌一般无二。”
顾言是颜珞的,她不想,但是顾阙并未定婚呢。
永乐侯彻底懵了,女帝跑到他的家里要见‘没有露面’的顾阙,到底是女帝脑子不好,还是他耳朵坏了听错了话。
他作了两个深呼吸,说道:“小女在江南,身子不好,怕是无法面君。”
“无妨,朕的宫里有御医,定比江南的大夫好。”女帝不给他拒绝的余地,论大夫的能力,怎么比得过宫里的御医。
永乐侯被噎住了,自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女帝明显是看中顾阙了。
他不明白女帝这么大的动静是想闹什么?
“陛下,小女身子不好,熬不住路途颠簸。”他照旧拒绝了,这是自己的女儿,不是货物,岂能说送就送出去。他是一家之主,是儿女的依靠,不是刽子手。
女帝被拒绝得失笑,“侯爷怕什么呢,朕不过是想见一见她罢了。”
太后反对,她就偏要做,她是一国之君,若连一个女人都得不到,何谈掌控天下。
永乐侯心里发慌,面对女帝,也不敢拒绝得明显,毕竟一国之君是要颜面的。
“陛下,并非是臣害怕,小女身子极差,连床都下不得。臣只此一个嫡女……”
“无妨,朕等她病好,朕给她贵妃的名分,卿可满意……”女帝含笑看着自己的臣下。
“陛下,她是女子,您也是女子,两女岂可婚配,您是天子,岂可迫臣女为妃。”永乐侯怒了。
女帝望着他,道:“你想抗旨吗?”
“侯爷、丞相来了。”外间的管事突然禀道。
话音刚落,颜相迈步而进,顷刻间,永乐侯松了一口气,他朝着丞相投去目光,“丞相来了。”
“太后让我来寻陛下回宫,陛下怎地来这里了?”颜珞目光落在女帝阴沉的面容上,上前询问道:“陛下,您来这里是与永乐侯谈话的吗?”
女帝没应声,永乐侯忙道:“对,陛下想听战事,臣便说上一说,既然是丞相来了,陛下还是早些回宫的好。”
颜珞走到女帝面前,目光沉沉,“陛下。”
女帝扫了一眼永乐侯,袖口一甩,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颜珞没有跟上前,而是看向永乐侯,道:“侯爷最好再找一位二姑娘。”
永乐侯脸色遽变,找一位简单,可这么一来,顾阙彻底就回不来了。对她而言,太过残忍了。
他坚持自己的想法:“找一位简单,她若身子好了,回来后又如何自处?”
颜珞凝着他,道:“不找侯府便有大祸,陛下震怒,你觉得侯府能让她息怒吗?”
“那也不能卖女求荣。”永安侯怒了。
颜珞冷笑:“那侯爷便等着陛下的怒气。”
言罢,她转身离开,追上陛下的步伐,两人一道登上马车。
“陛下怎地沉不住气了。”
女帝面色阴沉,对着颜珞也没有好脸色,“朕是天子,不就一女子罢了,怎地就不行。朕就偏逆天而行,女子怎么了,朕照样封她为贵妃。”
“太后不过是激将法罢了,您怎地还上当了,您行事不端,倘若她要废帝,她便理直气壮。”颜珞苦心婆心相劝。
女帝说道:“她不会的,她只有朕这么一个女儿,她废朕立谁?”
颜珞提醒道:“先帝可还有许多女儿,十二公主就五岁呢,她是稚子,最好把持。”
先帝女儿多,儿子也有,不过都夭折了,怎么夭折的,女帝自己也清楚,正是知晓,心里陡然就慌了。
“朕将那些人都送去见先帝。”
颜珞不言。马车骨碌碌作响,很快驶离永乐侯府。
女帝回宫,颜珞松了口气,告诉她:“太后这是在逼您犯错,先忍下来,等您掌握权柄的时候,什么女子都会有。”
她顿了顿,又添一句:“指不定到时候顾家二姑娘身子就好了呢。”
女帝跨上台阶的步伐顿住,旋即笑了,“对,告诉永乐侯,不许给顾阙定亲。”
颜珞道:“这样不好,您不能耽误人家。”
“颜相,待科考后,你去一趟将人接进宫,朕给她治病。”女帝朝她一笑,“你去办,朕放心。”
颜珞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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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要考六日,意味着颜珞有六日见不到顾阙,日子更加孤寂了。
晚间她去了颜府去见三夫人,三夫人依旧痴傻,见到她就喊小七,拉着她去吃饭。
颜家老夫人不管这些,但这回颜家也有人下场要考试的,见到她回来,她不免问了一句。颜家虽说有颜珞顶着,但下面的子弟学问不大好,秀才有几个,举人更是稀少。
不是所有人都像颜珞这般年轻就进官场的,虽说古代有十三岁为相,依旧无法掩盖颜珞的风华。
老夫人问过几句,颜珞都说了,还是看自己的本事,她做不了什么。因为这场考试有太多的人盯着,没有真才实学,只能泯然于众人。
老夫人唉声叹气,想做什么想起上回的科举舞弊,到口的话都说不出来,说起了三夫人的病情。
三夫人时好时坏,见到颜珞就像常人一般说说笑笑,转头不见颜珞又会大哭大闹。大夫看了几波,说是心病作祟,吃药没有效果。
颜珞是丞相,不能时时跟着她,再者,她的心病是什么,还要从三老爷死的时候说起。
五岁那年,颜珞大病一场,三老爷带她出去寻医,一走就是三年,回来后,小姑娘大变样子。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可身子坏了,三夫人怨怪老爷没有照顾好孩子,与他吵了一场。
就在这个时候,三老爷与岳母两人贪慕虚荣,将女儿送进宫给嫡公主做伴读,三夫人愈发怨怪。
没过两年,三老爷得病死了,三夫人彻底失去主心骨,性子沉闷,颜珞陪着她几月,等她再度回宫后,三夫人一夜白了头发,精神时好时坏。
为着颜珞的前程和颜家的名声就一直没有对外声张。
如今颜珞成亲,有了夫婿,好在顾世子并不是嚼舌根之人,也跟着保密。
颜珞在颜府住了六日,会试结束这日,颜珞没有去接她,反而是永乐侯夫人领着小厮去接她。
走出会场,旁人都极为虚弱,她倒好,神清气爽,睡了五六日,睡浑身不舒服,里面的小床太硬了,没有席梦思舒服。
侯府的人找到她,见到她脸色红润,便知她考得不错,尤其是侯爷夫人不断询问。
回到侯府,顾阙将自己写的默写出来给侯爷看。侯爷是武将,也会舞文弄墨,但见到文章也是头疼,将文章搁在一侧后,将女帝的事情的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