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事故(19)
这么大的房子里,现在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箱子里都是一些吃的,有郑母自己做的辣椒酱和晒的梅子干,安明知把瓶瓶罐罐的东西都放到厨房里,从冰箱里找出几样水果做拼盘,趁机往嘴里塞了两颗草莓。
凉的,又酸又甜,冰得他挤眼。
郑峪章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掐他的腰:“也不知道喂我一颗?”
安明知把刚洗干净的那颗塞到他嘴里。
郑峪章吃完,还要。草莓是之前剩下的,本来就没几颗了,安明知还要留着做拼盘,不给他吃。
“不是本来就要吃的吗?”郑峪章很少吃草莓,这回被他勾得心痒痒。
“那也等做完再吃……唔。”
安明知的嘴里是草莓味的。
郑峪章双手撑在两侧,把人围在自己的怀抱里,看着他的嘴唇吞咽口水。
“很快就好。”安明知说,说着又喂给他一颗。
郑峪章却摇头:“不吃了。”
草莓有什么好吃的?人才好吃。
安明知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果然下一秒郑峪章就吮住他手里的草莓,喂到了自己嘴里,趁机吻他的嘴唇。两人接了个酸甜的吻。
安明知匆忙间咬了几下,把草莓吞咽下去,转移话题:“晚上吃什么?食材不多了,要出去买一趟。”
郑峪章用手指掰着他的下巴,看着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拇指的摩挲让安明知的嘴唇发痒。答案已经很明显。
之前那次他们没做到底,郑峪章食之味髓。
他抱着安明知的腰,亲吻他细长的脖颈,伴随着时不时轻微的牙齿咬弄,舔舐得安明知脊背颤抖。
“好痒啊……”
郑峪章像没听见,边吻边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倪虹耀的戏定下了?”
“嗯。”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安明知只好承认,这是早晚的事,只不过他没想到郑峪章会主动问起来他。按照郑峪章的做事方式,他更倾向于让他主动承认。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郑峪章给过他一次机会,可安明知没坦白。
“什么时候开拍?”
“三月初。”
“去多久?”
郑峪章咬他耳朵,安明知痒得一个激灵,躲了躲:“预计两个月。”
两个月,又是两个月,一年才有几个两个月啊,安明知多半时间都在外面奔波,家里大的小的都不管了。
郑峪章忽然放开了他,向厨房外面走,说:“去吧。”
他是说去吧,可那语气听起来跟‘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回来’一样。
安明知没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知道自己又惹郑峪章不高兴了。而郑峪章正在大步朝楼上走,大过年的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处理邮件。
他们不算吵架,最多算是冷战了,在相处的这些年里,除了争吵跟和平相处,剩下的就是这种状态。有时安明知服软,有时郑峪章认输,总之冷战之后双方都不再提过去的事,那件事也就过去了。
等拼好了果盘,安明知端着上楼,想了想敲门给书房那位送了过去。戏他是要拍的,不能真惹生气了郑峪章,最后连戏都没得拍了。
郑金主暴躁易怒,心情难以捉摸,他再清楚不过,所以安明知给了他冷静的时间。现在郑峪章火气也下去了,不会真的牵连到他身上。
书房门没关,安明知敲了几声没人应,就端着果盘进去了。
就见郑峪章站在窗户前,看了一眼他。
“咳。”
“你上来做什么?”郑峪章问。
安明知把手里的盘子放下,指了指里面的水果,意思是他只是来送水果的。可能他在这方面过于迟钝,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又惹了郑峪章不高兴。
“你不高兴了。”这是个陈述句。
郑峪章塞了个草莓在自己嘴巴里,气得快笑出来了:“是。”
他不想让自己总是出去拍戏,这事安明知心里清楚,但他总要为自己考虑,车祸之后他的事业几乎完全崩塌,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慢慢恢复起来,有些还是仰仗郑峪章才办到的。如果他现在不为自己多打点基础,离开郑峪章之后,他会很难生活。
至于郑峪章不想他出去拍戏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自己离开以后没人照顾桢桢跟阳阳吧。虽说家里有阿姨,可阿姨年纪也不小了,要打点家里所有人的事,难免忘这忘那,忙不过来。
安明知要说什么,郑峪章看见了他的左手食指,刚才那道血痕还没有的:“这怎么弄的?”
“刚才不小心。”安明知说。
伤口不算深,只是被刀划过皮肤,郑峪章却很关心:“没有擦药?”
“很小的伤,不用擦的。”安明知试图收回自己的手。
郑峪章不让,握着他的手指头,先是亲了亲,又把指尖放进自己嘴里含住,问他疼不疼。
两人都忘了刚才还是剑拔弩张,一方生着另一方气呢。
那一点小伤口是真的不算疼,贴上创口贴过不久就好了,只是刚才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可对于这个小伤口,郑峪章无比关心,他把安明知的指尖放在嘴里,甚至有淡淡的血腥味。
最终他放弃生气这件事了,安明知是看起来懂事又温顺,可实际上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独自跑到外地两三个月,身边只有一个助理照顾他,真让人担心。
等血凝固住了,郑峪章才找出来个创口贴帮他贴上,又握着他的手腕,在脉搏跳动的地方亲了亲:“算了,我拿你没办法。”
在别人眼里,是他只手遮天,安明知对他说一不二,但只有郑峪章自己知道,谁真的握着他的命脉。在拍戏这件事上,安明知向来固执。
“但是在走之前……”郑峪章猛地把他抱了起来,放在书桌上,用压低了的磁性又暧昧的声音附在他耳边道:“你自己知道。”
安明知被半按在了书桌上,上面的文件掉了下来,他想去捡,又想跟郑峪章讨价还价。但其实他清楚,在这种事上,是没有商量余地的。
下一秒,郑峪章便撑在他身体两侧跟他接吻,热情地分开他的双/腿。
第25章
郑峪章手指搭在安明知的腰上,亲吻着他,顺势向上摸到他的胸前,拇指使坏似的摩挲。安明知浑身一阵战栗,被人堵着嘴唇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嗯……”
郑峪章搂着他的背,借力将坐在书桌上的人揽到自己怀里,一手放在他的胸前摩挲,一手掰着他的下巴,安明知被迫仰着头与他接吻。
那是个深吻,好似永远都结束不了似的,一直到安明知觉得自己快要缺氧。他头发乱糟糟,可怜的眼神望着郑峪章,嘴巴里还残留着酸奶和草莓味,甜的。
“别这样看我。”郑峪章一下下啄他的嘴唇,“我受不了。”
或许是安明知没有机会做那个上位者,也只喜欢过郑峪章一个人,他可能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迷人,也无法理解这种迷人。
而这,在过去和未来都将独属于郑峪章。
郑峪章又低头吻住他的嘴唇,缠绵着,他们经常接吻,有时郑峪章会当着阿姨和孩子的面亲吻他,脸颊、嘴唇……跟拥抱一样正常简单,常常害得阿姨脸红着走开。
安明知双臂搭在他的肩膀,顺从又乖巧,细长的手指帮他解衬衣的扣子。
他主动亲了亲郑峪章的下巴:“别在这里。”
“那去哪儿?”郑峪章摸着他的脸,“……客厅?厨房?浴室?”
这是他工作的地方啊,怎么能在这里,安明知一向很保守,而且平时家里阿姨和孩子都在,他们很少尝试除了卧室跟浴室之外的地方。
如果这是夏天,可能郑峪章还会在选项里加上院子和泳池。
安明知想了想,他轻易便被挑起来了欲,忍着难耐问:“没有正常点的地方么?这没有润滑。”
郑峪章笑了声,抱起来他去浴室。
两人在浴室做了回,又闹到床上,郑峪章没有找到套子,弄在了他身体里,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安明知趴在床上,懒懒恹恹的,他浑身没有半点力气,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饿不饿?”郑峪章抚摸着他光滑的背脊,安抚小动物的情绪那般,他们连晚饭都没有吃。
安明知摇头,他不饿。他脸颊上有泪痕,被欺负得狠了,刚才被顶得眼泪一直在掉。那东西好大,全进来他会受不住,可偏偏郑峪章兴致上来,怎么求饶都是没用的。
罪魁祸首悻悻拨开他身上盖着的被子:“没有流血,有点肿了。”
“嗯……”安明知疲倦地闭上眼睛。
郑峪章从抽屉里找出来药膏,想帮他清理完了涂,安明知说不用。高/潮后的他体力耗尽,从浴室到卧室换了好几个姿势,此时双腿发酸,后面也肿得很难受。
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适应郑峪章的索取。
郑峪章看他不愿意动,拿纸巾帮他清理了一下,听见安明知模模糊糊地说:“您弄进去太多了……”
郑峪章揉揉他的头发,一时恍惚,现在安明知已经很少这样说话了,只有他还不谙世事的时候,被自己欺负狠了,才会嗔怨地说这样的话。
一半是真抱怨,一半是撒娇。
如今的安明知学会了逆来顺受,更多时候他是在默默承受着,什么都不愿意跟郑峪章说。
有时不仅是安明知,郑峪章也是一样,怀念着并想回到前几年。
他把被子给安明知盖好,下床关了灯,钻进被子里,轻轻亲了下安明知的额头,就跟几年前似的,跟他说晚安。
已经没有了回应,耳边只剩下轻轻的鼾声。
郑家姑姑说他就是个陪睡的,说得一点都不准确,安明知可没那么敬业,哪有他这样的,总是比雇主睡得还要早还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