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我家的筑巢小可爱!(9)
苏壬把相机摆好,挨在椅背上,微微阖上眼,努力放空大脑,轻轻吸了一口气。
安静的,湿润的,有些萧瑟的风,海水、绿叶和薄荷再适合不过;如果是花开的夜晚,那就白兰花和栀子,搭配睡莲;红茶的味道太暖,不想做那么温醇的……橡木苔或者是烟草会合适吗?
好像都不赖。明天可以去工作室试试。
苏壬直起身,慢悠悠地给自己满上一杯茶,骨瓷细碎的碰撞声,极轻快地消隐在夜色中。
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味道去记忆。
比如盛夏的午后,穿着白裙子、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奔跑着经过浓密绿荫的街道,飞着蝴蝶结的红皮鞋在人行道的砖块哒哒敲出声响——是柑橘、天竺葵混着茉莉,点缀罗勒和檀香木的味道;比如寒冷的冬夜,知天命的男人坐在燃起熊熊火焰的壁炉前的皮革沙发上,翻开一本年少时怎么读不透的书 ——是苦橙和印蒿,配上愈创木、桉树和朗姆酒的味道……
一见钟情,依依惜别,含情脉脉……每一个人,每一个瞬间,都会被时间赋予专属的味道。作为香水调制师的苏壬,他依靠嗅觉去记忆世间的一切。
他半睁着眼,直起身,看那不安分的昙花花苞,享受着难得的安宁。但他还没来得及收起眼底那点欢喜时,就听见了门开了又关了的声音。
身体不由地僵直了起来。
“哒,哒,哒。”
逐渐清晰的脚步声,愈发霸道的雪松信息素,还有那木香藤盘旋在头顶的曲折枝丫,苏壬狠狠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还不睡?”男人醇厚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我……有事。”苏壬的声音很紧,他轻轻颤抖着,克制着那份躁动。
“外面很冷。”男人应该是皱眉了吧,苏壬没有回头看,推测着。
萧明义走出阳台,把苏壬披在肩上的毯子拉了拉,“回去睡,别闹。”
“……我说了我有事。”苏壬直起身摆脱萧明义的手,“我没有闹。”
“既然那么精神,那就做点别的吧。”萧明义左手伸进了苏壬的衣服,握住那细嫩的腰;左手反手控住苏壬的下巴,鼻尖着了迷般摩挲着苏壬后颈的腺体,张嘴就咬了下去。
随着剧烈的疼痛,雪松浓郁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席卷了苏壬的每一根神经,牵动他每一块肌肉发出细微的战栗,“萧明义!你放开……”
“放开?不可能,”萧明义舔着苏壬后颈的血痕,“不过你非要待在外面,也不是不行……”
苏壬听到萧明义的话,瞳孔紧缩,“萧明义!”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没有几个人会出没花园,但在外面敞开大腿让萧明义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放荡地为那疼痛感叫床,直到意乱情迷理智全无……苏壬要绷不住了,“萧明义!你放开我啊!”
苏壬由于被注入标记的alpha信息素,那反抗的动作软绵绵的,于萧明义来说不过蜻蜓点水,“放开?你现在这种状况,能放开你?”萧明义恶俗地把放在苏壬腰上的手摸到苏壬双腿间那早已精神起来的那根,“你以为你能扛得住信息素?”
“你放手……放手……”苏壬的音量越来越小,声音里藏着的抗拒和痛苦越来越多,酝酿到眼泪爆发的极点,是萧明义把自己一寸一寸挺进那狭小湿润又火热的甬道里的时候。
“萧明义……萧明义……明义……”苏壬那张生得有些凉薄的脸悄悄爬上了泪痕,“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你不是很舒服吗,”萧明义说着,胯下的动作却又快又狠,他把手指塞进苏壬的嘴里,坏心眼地夹着苏壬的舌头,让苏壬把那他认为是口是心非的话堵在了舌根——就在这时,萧明义看到了放在昙花前的相机。
萧明义把手指抽出来,从苏壬那有些苍白的嘴里扯出一条长长的银丝,他握住了相机,把镜头扭向苏壬,“明明爽成这样了还在嘴硬。”
“呜……呜!”被密集地攻击软肉内壁,胸前被没轻没重地揉捏着,苏壬早已陷进了裹挟着疼痛的情欲里,哪里还留意得到萧明义的小动作?“明义……不要……”
“叫得再大声一点。”又是重重挺入,萧明义把苏壬的耳垂含近嘴里。
“明义……萧明义……”皮肉的碰撞声,夹杂着苏壬甜腻的叫床声,还有枝叶在春夜的风里细碎的摩擦声,把萧明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熨得妥妥帖帖。他无意忍耐,在苏壬攀上顶峰的那一刻,他把自己那处挺到了苏壬体内最柔软最私密的地方,用手把苏壬的头拨向镜头。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苏壬涣散的眼看到了昙花叶下那深不见底的镜头,瞳孔放大,身体不自觉颤抖。
“萧明义!你!”
苏壬疯狂地挣扎着,可还是阻止不了那灼热涌入自己体内的趋势——身体实在太过不争气,他又一次屈服于情欲之下。
“拍出来一定很不错。”萧明义轻笑着,低头亲了亲苏壬脑门的发旋。
把激烈性爱后身体滚烫的omega放到床上,萧明义给苏壬盖上被子,亲了亲苏壬的额头,坐在了苏壬身边。
他和苏壬结婚五年了,仍旧是不太懂苏壬在想什么。
每一次欢爱明明很爽,他却总是在推拒;他喜欢仪式感万分地做些没有意义的事,那摆在屋外的昙花就是明晃晃的例子;还有他那些欲言又止和故意的避而不见……萧明义把这些他实在是搞不懂的苏壬的行为统称为“omega症”。
这些“omega症”萧明义在接触苏壬之前是从未接触过的。他在感情淡漠的世家长大,父亲和母亲在外情人无数,向来是敲着算盘来交流,对接受精英教育、另立门户的他将来可能会承袭,啊,按他们的说法来说应该是“吞并自己的衣钵”十分抗拒,没少给他使下绊子。
去问?以前他是觉得没必要。毕竟他和苏壬结婚是因为需要李家的支持——本来他应该去娶李家独子李斯年的,估摸着李家觉得ab婚姻不靠谱,又怕李斯年受委屈,就换了李家的养子苏壬,更是对萧明义嫌麻烦不办婚礼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也是好笑,李斯年还是和一个alpha在一起了,而且是家族给相的亲,也不知道李老头这波打脸疼不疼。
对这段完全只有利益纠葛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苏壬倒是逆来顺受,但李斯年为发小是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但是实权不在他手上,他反抗也没用。时至今日,终于掌权的李家小公子看到他还是横眉冷对没个好脸色。
难不成还能去问说话不到两句就想把他撵出去的李斯年?萧明义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这个脸去做这种事的。
反正除了那些个“omega症”,苏壬实在是再完美不过了。虽然一会儿要在花园种花一会儿要在家里弄个温室的,但omega很乖,从来不惹是生非。他一直觉得苏壬是讨alpha喜欢的类型,漂亮,天生带了种吸引人的清冷,极易诱发alpha的占有欲,就连信息素都是说不出的惑人——是种隐秘的微妙的香气,萧明义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是米兰的味道,他喜欢极了在后颈那香气的根源烙上自己的痕迹来获得莫大的满足感。
萧明义起身,从外套里摸出自己的烟盒,推开落地窗想出去阳台抽根事后烟,却发现阳台小桌子上,那昙花花苞终于在花萼的包围下翻滚出一抹白。
他回头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omega,把拿在手上的烟盒重新塞进了兜里,放下了大衣,把镜头重新对准了那昙花。
……他喜欢,我又有什么办法。萧明义这般想着。
“滴滴,滴滴——”苏壬费力地睁开眼,摁灭床头喋喋不休的闹钟。
疼。全身都疼。尤其是后颈。苏壬抬起手按住了后颈的血痕,疲惫地闭上眼。他那后穴遍布着干涸的痕迹,稍稍一动,那难以启齿的地方就被里面晃荡的液体滑过红肿,更为隐秘的疼痛席卷了他的神经。
苏壬对疼痛的耐受力天生就没有别人强,而萧明义给他的性,于他而言实在是有些疼痛。
萧明义……他不想深想,右手熟练地伸向床头柜的座机,“阿姨,可以帮我拿一块后颈的创可贴过来吗?”
“好的,小先生。”
“……还有,帮我拿几片止痛药。谢谢。”
“小先生,止痛药伤胃。要不您吃完早饭,我再给您拿过来?”
“好的,麻烦你了。”
苏壬挂了座机,用手臂把自己的上半身支起来,远远地看见放在阳台上那生机勃勃的昙花。而那昨日还蕴藏着动人美丽的花苞,现在早已凋零得不知所踪。
等苏壬一切收拾妥当走下楼,萧明义正在吃早餐,抬头看了他一眼,“坐。”
苏壬看着那硬板凳不出声,就杵在那儿像是等着什么。从厨房端出煮得软糯的碎鱼粥的阿姨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她立刻放下了手上的粥,安静又迅速地找到了一个软垫放在苏壬的板凳上。
苏壬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坐下慢慢地喝起了粥。
饭桌上平静得诡异。萧明义等着苏壬随便聊点什么,却只等到omega沉默的发旋,说不出的感觉梗在了他的喉咙。“阿姨,打开电视。”
“好的,先生。”
“据悉,今日早晨八点三十八分,城东XX快速路段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其中一辆油罐车爆炸。事故致百余人受伤,十五人当场死亡……”
苏壬心头一紧。
这条路是他去工作室必经之路,如果不是昨天他被萧明义这样……导致今天起晚了,这个时候他说不定就在那救护车上了。
真的是差一点点。如果他早十分钟出门……他不敢想。
“……关了。一大早的都什么晦气新闻。”萧明义皱着眉说。
“等等,”苏壬叫住了走到一半的阿姨,“不用关。”
萧明义瞥了苏壬一眼,没吱声。
“那先生,我是关掉还是……”
“阿姨,你去忙你的吧。”苏壬对阿姨笑了笑,打开手机开始给工作室打电话,“喂……嗯,今天的新闻我看了,城东车祸,交通线几乎瘫痪了……看一下有没有工作室的员工,上班高峰期说不准……嗯,好,挂了。”
把电话放下,苏壬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萧明义喝了口Espresso,问。
“啊?啊……没什么。”苏壬笑了笑,大脑又进入了放空状态。
啧。萧明义屈起手指,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在了饭桌上,“你太善良了。简直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