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和死对头酱酱酿酿以后(9)

　　周楚东顺手把卢虞桌上乱放的书摆正了，才说：“帮你带走陆昱文，不谢谢我？”
　　蒋智说：“那谢谢你呗。”
　　周楚东轻笑，伸手去摸他的后颈，他的手掌温热，覆在皮肤上轻抚，蒋智觉得舒服，就也没躲。周楚东说：“怎么谢？”
　　“thank you？阿里嘎多？merci？”蒋智傻兮兮地笑。
　　周楚东手上用了点劲，把人压近：“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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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蒋智这回还是带着脑子的，仰着脑袋躲了，着急地说：“操！松手，有监控！”
　　周楚东抬头看了下，思考一会儿站起来走到前门“啪”地把灯给关了，教室马上漆黑一片，天气不好，星光月光也没有，教室里只剩黑魖魖的两团黑影。
　　蒋智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你他妈哈哈哈哈真机智，你还能看见路吗？别撞桌子了哈哈哈哈哈…”
　　周楚东被他笑的也忍不住笑起来，凭着脚感走到座位坐下来，想伸手捞他的腰，结果没估量好位置，蒋智：“卧槽，你摸哪里，你摸着我胸肌了！”
　　周楚东就顺手又摸了一把：“你管这叫胸肌？胸肌觉得很委屈。”
　　“草泥马，我说是就是。”
　　周楚东轻笑，气音在黑暗里格外性/感，他凑近，这回准确无误地找对了地方：“嗯，你说是就是。”
　　周楚东搂紧他的腰，左手在他后颈上一下一下抚着，唇舌勾着他的，果真就像他刚才说的，我教你，一点点耐心地引导，纠缠。
　　大概是在黑暗中比较不会害羞，蒋智热情了不少，虽然不怎么纯熟，但也努力伸着舌头去回应了。
　　黏腻而火热的长吻以蒋智绵软的轻喘呻吟告终，他还是不太会换气。
　　周楚东满意地在他下唇上又舔了一下：“宝贝儿，封口费得这么封，记住了吗？”
　　蒋智：“那我早晚得气绝身亡。”
　　周楚东调侃道：“气息不好你还挺骄傲，嗯？”
　　低沉又微微上扬的尾音听的蒋智有点心悸，他抓在周楚东胳膊上的手无意识地抓了抓：“没你骄傲，你也太会了吧。”
　　周楚东低笑，偏头在蒋智脖颈侧边用力吮了一下，伸出点舌尖舔舐：“我还会很多，以后慢慢教你。”
　　“嗯…”蒋智呼吸都滞住，没留意溢出一声闷哼。
　　周楚东声音更低了点：“宝贝儿别叫。”
　　蒋智咬了下唇，声音都有点软：“谁他妈叫了，你别咬我啊！”
　　周楚东又把人搂得紧了点，手在他腰侧游移：“怎么办，现在就想教你。”
　　蒋智被他捏的有点痒，扭了一下：“教什么？”
　　“丁铃铃铃铃…”熄灯预备铃不合时宜地响了。
　　蒋智推开他：“别…别教了，下回再说。回寝室，要熄灯了。”
　　周楚东捧着他后脑又亲了一会儿才放开他：“好，下回。”
　　蒋智转回去收拾书，发现什么都看不到，才反应过来，戳了戳周楚东：“开下灯，我拿书。”
　　周楚东站起来去开灯，突然说：“别老让人摸你。”
　　教室亮起来，蒋智不太适应地眯了下眼睛，有点愣：“除了你谁还敢摸我了？”
　　这话周楚东听着开心：“嗯，只能我摸。”
　　蒋智垂头，嘟囔道：“什…什么就只能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
　　蒋智本来就挺白，现在白里透了点粉，方才嘴巴被亲的红润润的，脖子根部还有一枚他刚种下的小草莓，更衬的人有种鲜嫩的好看。
　　周楚东有点把持不住：“你娇羞起来可爱多了。”
　　蒋智把书包拎起来，瞪他：“你他妈才娇羞。”
　　周楚东伸手把他校服拉链拉高盖住脖子，牵住他往外走，走到自己桌边抓了张卷子塞兜里。
　　蒋智就乐了：“周楚东，所以你也熬夜学习的吧。”
　　周楚东偏头看他一眼：“怎么了，不学习天上掉分数吗？”
　　“没怎么，都是要乖乖学习的普通人我就放心了。不然跟天才争第一还挺难的。”
　　“想当第一？”
　　蒋智说：“也不是，就是做了就想做到最好，第一名算是个指标吧，拿到了才能看出来自己更好了一点。”
　　周楚东说：“所以你依靠环境给你的反馈判断自己是不是优秀，而不是自我判断？”
　　蒋智跟他并肩走着，路上已经没什么学生了，他想了想，摇头说：“我自己？这样不会太自我吗？环境给我的反馈会比较真实吧，我比别人好，别人看我也觉得我好的话，我就是真的好。”
　　周楚东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跟随环境是好的吗？这样的判断是好的吗？”
　　“呃…也不是，但是当需要一个评判标准的时候，人还是会不自主地往大环境里找，毕竟人的意识也都是这个环境这个社会灌输下的产物。”蒋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自我觉醒是件挺难的事，不被别人的眼光所束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其实我也不知道哪一种更好一点。”
　　周楚东顿了顿，与他对视：“也许并没有哪一种更好，过犹不及，要活在环境里也要有杆自己的标尺。
　　蒋智笑起来：“没错，不过这样就更难了，纯粹的离经叛道和随大流反而容易。”
　　周楚东觉得他这个轻松而坦诚的笑实在迷人，路灯昏暗的光线打在脸上，有一种非常青春的力量，周楚东真诚地回以一笑：“嗯，同意。”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对着笑了一会儿，莫名觉得有点傻，周楚东伸手揉了揉蒋智的脸，触感很好，蒋智也伸手捏他脸，两人齐齐笑出声来。
　　这里离宿舍区不远，保不齐还会有路过的学生，再傻笑就要兜不住了，蒋智收了手，说：“谁先走？”
　　周楚东往远处看了下，“你先。”
　　蒋智点了点头，看附近也没人，嘴上说“好”，脚上却不动了，没舍得打破这难得的微妙气氛，只抬头盯着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瞧。
　　周楚东也觉得非常难得，随着他的目光看，一群小飞虫绕着并不怎么亮的光源上下扑腾，乐此不疲。路灯忽闪了两下，彻底不亮了，周楚东收回目光，伸手在蒋智的掌心轻轻捏了一下，说：“在想什么？”
　　蒋智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心情突然有点复杂，这会儿有点愣神，他蜷了蜷手指，碰到周楚东的手背，惊得一下缩回手，又被握住了，周楚东说：“如果你的环境告诉你我们在一起是不对的呢？”
　　蒋智没法回答，他甚至没勇气去想这个问题。
　　手被更紧地握住，周楚东说：“没有什么不对，不要逃。”
　　昏暗中他的眼睛总是显得特别亮特别认真，带着强烈的蛊惑意味，蒋智微仰了头与他对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用力回握住了，掌心热度传导，莫名地令人心安。
　　路灯闪了两下又亮起来，蒋智远远朝寝室楼看了看，宿管员已经背着手站在楼下了，蒋智松开手，小声道：“该回去了。”
　　周楚东点头，手插回口袋：“嗯，明天见。”
　　“明天…见。”蒋智转了半个身，想了想还是叮嘱道：“你不能再这么明目张胆。”
　　周楚东笑得温柔：“我尽量。”
　　蒋智被他这笑晃得心动，移开视线赶紧溜了，低着头暗骂自己色令智昏。


　13
　　周楚东最近特想给蒋智发一个奥斯卡最佳演员奖，不管两人前一分钟是个什么状态，一旦有人，蒋智就能在线给你表演各种冷漠脸、嫌弃脸、不要烦我脸。
　　周五大课间的时候林凡要拉蒋智给他们篮球陪练，趴在桌子上卖萌：“老蒋，你还是不是六班的一份子了。”
　　蒋智托着下巴回视他：“然后呢？”
　　“那么，为了六班的荣耀，来陪我们练个全场。”
　　“我？我能帮你们练出什么来？”蒋智说。
　　“矮子里面拔高个儿嘛，我们总不能跟竞争对手打，那战术就被看穿了，等周末我们出去找几个朋友练，在学校还是得靠咱班自己人。”
　　蒋智不想去，林凡说：“生物老师可说了，长高除了补充营养，运动是必不可少的，篮球就是个很能长高的运动，你17了，再不抓紧时间长个子，一辈子就只能这么高了。”
　　身高是蒋智的硬伤，还真是哪里痛戳哪里，蒋智想打人：“你妹的，我才17，能长得很！”
　　“而且你看小叶，一个女孩子，后勤做得多么积极，你不能把担子都给人家担着。”
　　小叶，也就是前桌叶倩文，前几天拉他去啦啦队那个。
　　蒋智不懂为什么她做后勤自己就得去陪练，不过最后还是拗不过林凡。
　　卢虞也被拉去看球了，林凡左右手各搭一个肩膀，边走边说：“老蒋不瞒你说，我可能要叛变了，最近跟周楚东打了几天球，我觉得他挺值得交朋友的。你真不试试互相了解一下？我觉得你们应该蛮合的来的哎。”
　　蒋智懒懒地想，说出来你怕吓着你，是挺合得来，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来着。
　　他摇了摇头：“是吗，算了吧。凡子我觉得你不去开个媒婆中介什么的挺对不起你这一身八卦才华的。”
　　林凡确实心里小算盘打得飞起，他两边朋友都想交，但是这么夹在中间太不是人了，他和陆昱文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俩成为朋友。
　　林凡嘿嘿直笑：“也是条路子，能把你俩撮合了，我就开，多大一历史成就啊。真是，你俩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年级第一也当回来了，看不顺眼的话多看看就顺眼了，你看人还长得挺帅。”
　　蒋智一肘子击过去：“撮你妹的合。”
　　到球场的时候那拨人已经在打了，周楚东运着球一个假动作冲到篮下进了球，队友笑着跟他击掌，蒋智发现周楚东这人确实有魅力，他不怎么要运营关系，平时看着也挺淡漠，周围的人一个个就都挺乐意跟他玩儿，关系都还不错。
　　蒋智看了看，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也挺想开开心心地跟他打个球击个掌拥抱一下，然而在人前他俩连个话都不能好好说，但是，这是能被人知道的关系么？以后又要怎么办呢？
　　蒋智情绪有点低落下来，隔着半个球场看周楚东跟人说话，周楚东转头也看见他了，笑意加深了点，可能是想过来，最后没动，谨遵蒋智的意愿，戏谑道：“蒋学神也舍得出来了？”
　　林凡走上前：“嗯，老蒋来陪我们打会儿。”
　　陆昱文拍着球走过来搂蒋智，“哎，凡子你行啊，老蒋来来来，好久没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