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撸串还是西餐(48)
苏行选择的everglow,是一首非常舒缓温柔的歌曲。又因为应景的歌词,许多人都把这首歌作为婚礼祝歌,苏行自己也是非常喜欢这首歌的歌词,于是才最终将它选为了这次送给苏秀娟的歌曲。
轻柔治愈前奏响起,周遭一切灯光倏然落幕,只留了台上苏行和苏秀娟陈勉头顶上的聚光灯。伴随着音乐,台下的一部分人开始跟着前奏轻轻晃动身体,苏行又吸了一口气,拿起了麦克风。
oh they say people come, they say people go 人言聚有时,散有期。
This particular diamond was extra special 而回忆却会永恒闪耀在漫漫星辰里
And though you might be gone 我知道你已离我而去
And the world may not know 尽管这世界依旧正常转动正常运行
Still I see you, celestial 而我仿佛还能每天看到你如银汉星河那般的美丽
清晰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温柔嗓音从麦克风流出,莫斯年当场就惊了。他甚至不确定台上的那个英俊男人,是否就是平时在床边,朝着他瞎哼哼的那个人。
这。。
唱的着实抓耳和动听。
华丽明亮的聚光灯灯束打在那人身上,显得那人是那样的耀眼。他双手紧握着麦克风,头垂的有些低,安静温柔的像个刚刚落入人间熟睡的婴儿。偌大的婚礼现场万籁俱寂般,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台上那一个人。
苏行吐字清晰流畅,发音标准好听,声音也稳重儒雅,伴随着如同圣贤一般的轻缓音乐,低声吟唱,像是诉说心事,却让人心潮澎湃。
合着平常在家是跟我吃猪扮老虎在这装呢。
莫斯年笑起来,看了眼早就支好录制的手机,闭上了眼睛,享受般的聆听起来。
Like a lion you ran 动如温婉脱兔 奔如雌狮引我侧目
A Goddess you rolled 任何人笔下的女神都难将你临摹
Like an eagle you circled 如长空之鹰将天际划破
In perfect purple 完美一词仿佛只为你而说
So how come things move on 但为何美好总是难留
How come cars don’t slow 为何时光不能慢一些走
When it feels like the end of my world 你的离开仿佛将我的整个世界都带走
When I should but I can’t let you go 我深知我该放手 但又怎能舍得怎能忘记你的温暖笑容
But when I’m cold, cold 当你走后的世界天寒地冻
Oh when I’m cold, cold 当我始终被困在这无尽的孤冷之中
There’s a light that you give me 脑海中你的笑容总能点亮我头顶绝望的星空
When I’m in shadows 当我失落坠入迷茫之中
There’s a feeling you give me, an everglow 照亮前路的依然是你给过的永生不灭的感动
Like brothers in blood 想像我们如手足常伴彼此左右
Sisters who ride 想像我们如少女般徜徉在彼此怀中其中
And we swore on that night 回想那晚耳语誓言依然清晰如昨
We'd be friend's till we died 说着到死都要陪伴在彼此左右
But the changing of winds 风向随季节变换
And the way waters flow 江河湖海也从未停止流动
Life as short as the falling of snow 生命有时也脆弱得如冰雪般刹那间消融
And now I'm gonna miss you, I know 但思念不眠我知道我会一直对你想念
But when I'm cold, cold 但当你走后我的世界天寒地冻
In water rolled, salt 回忆的海偶尔会卷来咸咸海风
I know that you’re with me 而我知道你其实就在我身边从未走远
And the way you will show 因为有你才那般美好的世界也从未改变
And you’re with me wherever I go 无论我随人海飘流至何处你都会在我身边
And you give me this feeling this everglow 你给过的一切也会和你一起在我脑海永存不灭
正是歌曲的高潮,苏行的声音忽然一抖,莫斯年睁开眼看他,就看见苏行立刻闭上了眼睛,而握紧麦克风的双手,握的更紧了。
莫斯年侧过头看苏秀娟,原来,这人早就哭了,她微垂着头,一直在侧着头抹眼泪。
苏行怕是……也快坚持不了了。
颤抖的声音因为恰到好处的间奏得以缓解,苏行喘了一口气,还是圆满唱下了接下来的歌曲。
what I wouldn’t give for just a moment to hold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 我都不会遗忘不会对现实妥协
Yeah, I live for this feeling this everglow 它们会陪伴着我度过余下的岁月永生不灭在我心间
So if you love someone, you should let them know 而若你遇到你深爱的他就大胆告诉他吧
Oh, the light that you left me will everglow 放心吧你留下的一切会在时间长河里闪耀 在我脑海永存啊
一曲终了,苏行睁开眼睛。莫斯年看见那人一向通透澄澈的眼眶里,带了红色。
台下再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苏秀娟努力抹掉眼角与脸上的热泪,拉着陈勉上前与苏行拥抱。他们拥抱了许久才慢慢分开,舍不得,放不下,血浓于水的感情,是无法与其他感情同日而语的。
苏行很快下了台,他走到莫斯年身旁坐好,紧贴着那个人。莫斯年微笑,抬手,大手罩在他手上,使劲的揉了揉。
之后的苏行,一直看着台上的两个人微笑,虽然没和莫斯年说什么话,也表现的并不亲昵,可桌下,彼此的手始终交缠在一起,久久都没有分开。
典礼结束,苏秀娟去新娘房换衣服,现场的人们也开了餐。苏行简单的吃了点,偏头跟莫斯年咬耳朵,“等姐姐敬完酒,咱们就撤吧。”
飞机定在了2:30,他们还要去归还那辆凯迪拉克,也要回苏舰舟家拿行李去机场,时间其实并不富裕。莫斯年点头,“好。”
苏秀娟很快换完了衣服挨桌敬酒,苏行他们是亲属席,第二个被敬的酒席。
苏秀娟举着酒杯与陈勉过来,她看苏行一眼,却笑着问莫斯年,“他哭了吗。”
“放声通哭!”莫斯年笑,故意说的夸张。
苏行扬手就要打人,说我哪有,苏秀娟和莫斯年倒是笑弯了腰。而后莫斯年用没有举着酒杯的那只手搂着苏行的肩膀,“放心吧没哭,今天特坚强。”
苏秀娟笑起来,“那就好。你们一会儿就要走了吗。”
苏行点头,“是现在就要走了,还有很多事,不耽误了。”
“行,和爸打声招呼就走吧。回去注意安全。”
“好,姐,新婚快乐。”
莫斯年和苏行于是很快退了场,开着凯迪拉克回了家,给人家规规矩矩的停到了车位,又一起上楼,给这位好心的邻居带了喜糖、蛋糕聊表谢意,对方是个很和蔼的人,一面说着恭喜恭喜,一面又说你们太客气。
出了邻居家,莫斯年和苏行回家拿了行李就赶紧去了机场,时间看似时间充裕,可到了机场取票、过安检,没一会儿就登机了。
从上了飞机,熬夜多天的苏行终于是再也承受不住。短短两个小时的路程,这人睡得昏天黑地。
飞机落地,莫斯年极其残忍的把人叫醒,索性车就在停车场。牵着要困死的苏行上了车,屁股才坐在副驾,苏行就立刻系好安全带睡着了。
莫斯年失笑,心想这样一会儿还能回去开店么,于是干脆直接把车开回了家。到了家,苏行还睡的很熟,这人约莫是怕安全带会勒着自己不舒服,于是还刻意用双手抓着安全带,让它不那么禁锢着自己。莫斯年失笑,却又不忍心喊人,但等了许久这人依旧不见自己醒,莫斯年于是侧过身,轻轻戳了戳苏行的脸,他柔着声音,“宝贝儿,醒醒了。店里一会儿别去了吧,回家好好睡一觉。”
苏行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等看清莫斯年的脸之后,伸手,勾着这人的脖子把人抱住了。他才刚醒,声音还有些哑,“几点了。”
“五点十分了。”
“到家了?”
“嗯,回来了。”
莫斯年觉得自己话音未落,肩膀就忽然位置湿了起来,仔细一听,居然有轻轻抽泣的声音。
他撑起身想要回头,苏行却死死的勒着莫斯年不让他看。莫斯年笑起来,索性不看。他伸手摸了摸苏行的头。
果然,还是舍不得苏秀娟吧。
“已经到家了,你想哭就哭吧,没人。”
“不许和别人说。”苏行声音哑哑的,确实是哭了。
“好。”
而后莫斯年就感觉那个人抓紧了他,把头在他肩膀上埋的更深了些,然后,肩膀再次湿了一大片。
车里很安静,安静的地下车库,仿佛一点点声音就能划破这寂静的空间。可这人哭了许久,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依旧一点声音都没有。
莫斯年微笑着轻拍着苏行的头,一下……
一下……
一下……
温柔也极尽宠溺。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我惹祸,都是她帮我的。”
头还埋在莫斯年肩膀里,苏行说话声还闷闷的。
“嗯。”
“我是真的很高兴,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幸福。她真的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嗯。”
“可是她属于别人了,我,我心里不舒服。”
莫斯年笑起来,“嗯。”
“但是我又真的好高兴,她结了婚,未来能有一个自己的小宝宝了。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特别担心她不结婚,不生孩子。这样我们苏家,就绝后了。”
莫斯年的笑容渐渐没有了,苏行又道,“我无论多讨厌苏舰舟,却一点也不希望他绝后。”
莫斯年摸着苏行的头,“不会绝后,如果你想要孩子,咱们也可以生。现在技术那么发达,谁说同性恋就没法生孩子了。”
“那不一样,那也不去纯正的人工受精好。”
莫斯年又被他逗笑,撑起身,看苏行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他手捧住苏行的脸,把还挂在苏行脸上的泪痕抹去,“你想生也是人工受精好吗,瞎操心什么。”
苏行憋着嘴,看着莫斯年,大大的眼睛盯着莫斯年眨巴,有些委屈,也有些不甘心,“没有人再能像我爱我姐一样爱她了。”
“你这么说我就吃醋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爱你是没有血缘的爱情,我爱她是连接着血缘的亲情,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