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房东总想着睡我(19)

　　卫子温拿着叮当猫，又去了扭蛋机面前。投了币之后，扭蛋机似乎有所感应，滚动了一番后，里面扭出了一个黑色的蛋。
　　他拿着娃娃和蛋，走到了蓝碧面前。
　　她看了一眼，把手从破旧的猫咪娃娃的脑袋里伸了进去，掏了半天，摸出了一把剪刀，递给卫子温，“把娃娃剪开。”
　　卫子温纳闷，但也只好照做。
　　“噗嗤”一声，蓝色的叮当猫被剪成两半，雪白的棉花纷纷扬扬的洒落了一地，其中，一张小小的纸条从里面掉落了出来。
　　卫子温拾起，指条上面写着“古堡”两个字，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又把蛋扭开，里面是一盏有些年头的煤油灯。沾着尘土的玻璃罩子里，小火苗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灭掉一样。
　　“你的考场是古堡，手里的灯是道具。记住，灯绝对不能灭，”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停留太久，不要太相信身边的人，即便是最亲密的朋友，也要留一份戒心。”
　　这句话说的模模糊糊，但蓝碧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小手指着两架游戏机的后面，“东西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卫子温：“就这样？”
　　蓝碧：“你不能问考官问题。”
　　卫子温：“……”好好好，你是考官你最大。
　　他提着灯，绕过两架机子，后面，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墙壁上渐渐浮现了六个带着光的圆圈，每个圆圈的顶上都有两个字。
　　卫子温看了一遍，目光定在了黑色的“古堡”上面。他把手摁在墙壁上，用力一推，发现看着硬实的墙居然变得很柔软，往下一摁就能被揉开。
　　他正要进去，没想到蓝碧忽然叫了他一声。一回头，原本气场强大的蓝碧这会儿倒有点局促不安，样子怪怪的。
　　许久，她问道：“你认识红赤吗？”
　　“红赤？”卫子温想了想，摇头，“不认识。”
　　蓝碧一听不认识，露出了几分疑惑，还有一丝失落，“是么……那没事了，你走吧。”
　　卫子温看出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些雾气，但他也知道蓝碧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时间紧迫，卫子温提好了灯，推着墙壁慢慢摸索的进入了墙内。
　　这墙很软，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一条路。卫子温扶着墙到了尽头。他一踏上衔接处的水泥路，墙就慢慢的合上了。那就像是一条从空气中撕开的一条缝，有种扭曲空间的味道。
　　眼前的这片土地很荒凉，周围都没有看见现代的高楼大厦，只有一条有些崎岖的道路通往前方，分割了成片荒芜的土地。路的尽头被浓密的森林所遮掩，树林的深处，隐隐约约有着尖尖的房屋屋顶。
　　蓝碧说他的考场在古堡，应该就是那个尖房子了。不过，那句“不要太相信其他人”是什么意思呢？
　　他琢磨了一会儿也没想清楚这句话有什么深意，不过有一点可以推断，进古堡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不然他哪里来的同伴呢。
　　天上应该是刚下过雨，地上有些潮湿，卫子温把灯护在怀里，决定等一等。
　　过了几分钟，刚才合上的墙门又被打开了，里面接二连三地又走出了好几个人，有男有女，大家无一例外的都拿着纸条。
　　在一个男人走出来以后，墙缝就慢慢的空气融为了一体，直到没了痕迹，估计是没人了。卫子温数了一下，包括他自己，一共八个人，五男三女。
　　“看来我们八个就是这个考场的所有考生了。先各自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郑渠，水到渠成的渠。”
　　“我是仇可辛，最喜欢和美女交朋友。”这男的一脸骚包相，说着，他还朝着那三个姑娘挑了挑眉毛。
　　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男人挠了挠头，样子有些腼腆，“大家好，我是张默。”
　　卫子温也作了个自我介绍，只是他没用真名，而是换了个温盛的化名。最后出来的那个男人似乎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问好，扔出自己的名字是“程邺”，就没了后文。
　　另外的三个女生也开了口，其中一个栗色头发的姑娘说，“我叫许嘉薇，这个短头发的姑娘是戴娇茹。”这两个姑娘明显认识，还有一个女生，显然和她们不是一起的，说自己叫罗溪。
　　大家相互认识了以后稍微熟悉了一些，郑渠看见卫子温手里的灯，问了句这是什么。
　　“刚才的扭蛋机，我扭出了这盏灯。考官说这灯不能灭，不过它有什么用，我也不太清楚。”
　　郑渠沉思了一会儿，“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有道具的，还有其他人有吗？”
　　罗溪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眼镜，说这个也是她扭出来的，她也不近视，不知道拿了这个有什么用。
　　再就是最后出来的程邺，手里一把铁锹，看着怪沉的，他满脸都有些不耐烦，看起来很不喜欢这个东西。
　　仇可辛惊讶了一下，“怎么我没有？！”
　　许嘉薇对仇可辛印象不太好，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凉，“都说了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羡慕也没用。”
　　郑渠一看就是个和事佬，他拦在两人中间，当三个人站在一块的时候，他们的口袋却发着光。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是先前写着古堡的字条。
　　之前没注意，这下他们发现，这条子的形状并不规整，八张纸条放在一起，左拼右拼，倒是拼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
　　正当他们纳闷的时候，字条上忽然显示了一排字，卫子温蹲在一边，只见上面写着——
　　“找到钥匙并得到考官的认可的人，考试就合格。”
　　仇可辛：“这什么意思啊？又找钥匙吗！”
　　其他人表示也没有头绪，唯一的推论大概是要在城堡里找到一片钥匙。
　　天色越来越暗，众人决定先去路尽头的古堡里，大家都是玄学中人，什么妖魔鬼怪的没见过。于是一伙人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往那个古堡走去。
　　三个姑娘自然是一起的，郑渠和张默一块，仇可辛吹着口哨自娱自乐，总是妄想和姑娘家走在一起，只剩卫子温和程邺默默的跟在队伍后面。
　　卫子温不喜欢和人交际，这个程邺感觉也不是什么喜欢说话的人，两人走了很久，卫子温觉得有点尴尬，然后瞄着他手里的那把看着很沉的铁锹，问他要不要帮忙。
　　程邺撇了他一眼：“我看起来这么弱？”
　　卫子温：“没有，我就是看你好像不太喜欢，所以想着帮你拿一下。”
　　程邺嗤笑一声，“你很喜欢给别人献殷勤啊？怎么，自己太辣鸡，想找个盟友保命？”
　　卫子温：“……”
　　好心当做驴肝肺。
　　那把铁锹在地上时不时地磨出声音，程邺有些烦，干脆一把举起扛在了肩上。他转头看了眼身边有火不发的卫子温，唇角勾了勾，“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我就是想和你们好好相处。”
　　“不是你的，不用强求。但…谢谢了。”
　　程邺笑了笑，那个转瞬即逝的弧度让卫子温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脑子里忽的划过了什么，可一下子就消失了。
　　这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
　　正想着，走在前面的人慢慢的停下了步子。
　　面前，一座古老而巨大的房子矗立在眼前，铁锈的栏杆把这座城堡围了起来，和外面的阴森恐怖有些不一祥的是，栏杆后面，鲜红色的蔷薇花开的异常漂亮，和周围的了无生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郑渠扒着铁栏杆大声吼了一句，“有人吗？”
　　城堡的大门在这声呼喊后吱呀一声被打开，里面，一个穿着旧西装的老人戴着一定灰色的帽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日记本

　　老人走出来，面上没什么表情，“有事吗？”
　　他出来之前，郑渠已经朝着其他人打了个眼色，这会儿老人又像是完全不知道有考试的这回事，语气也很冷淡。郑渠清了清喉咙，“先生，我们是路过的旅客在这块迷了路，您看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在您家借住几天？”
　　一听要借住，老人的眼睛里多了几分防备，好在他们一行人里除了程邺，大家伙都是一副和善相，老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铁门。
　　卫子温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身边跟着程邺，在经过那片蔷薇花丛的时候，他怀里的油灯忽然变得大了一些。现在没有风，可火苗却直直的在往那边飘，像是有什么在召唤火焰一样。
　　程邺觉察出卫子温的不对劲，“怎么了？”
　　卫子温指着油灯，刚想说火苗好像变大了，可再次低头看的时候那火苗又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变得病恹恹的。他说：“这火苗刚才变大了一点。”
　　他以为程邺会说他眼睛出了问题，可意外的，程邺只是点头，什么也没多说。
　　大家进了古堡的大门，老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支蜡烛，用怀里的打火机点燃，然后摸索着把大厅里的烛灯一个个点燃。一圈下来，大家才看清了这个古堡内部的全貌。
　　这个大厅很空旷，四周的窗户很少，但每一扇都很大，和普通玻璃不同，这里的玻璃都是黑色的，窗户的栓子上还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打开过的样子。不知道这个大厅有多久没有见到过阳光，地板上有着一股潮湿的气息，闻着让人觉得恶心。
　　老人灭了蜡烛，慢悠悠的重新走了回来，把只剩下半截的蜡烛扔到了一边的杂物堆里，用沙哑的嗓子说道：“二楼有七个空房间，可以给你们住，其余的地方，你们不要乱看。一楼的冰箱里有吃的，你们自己做，没别的事不要随便来叫我。”
　　说完，老人就又慢吞吞的往楼梯下走去，黑乎乎的阴影把他完全淹没，随后，一声沉重的门响，整个大厅归于寂静。
　　仇可辛等老人一走就开始抱怨，“这什么破地方啊，一股子怪味，不会连二楼也这样吧？”
　　许嘉薇也皱着眉，拿手遮住了鼻子，“这味道确实不太好闻……我们还是赶紧找钥匙然后出去吧。”
　　除了卫子温和程邺一直闭口不说话，其他人都一致附和。郑渠提议说先去二楼看看，大家顺着楼梯往上走，地板似乎有些年头了，人一踏上去就在吱呀吱呀的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掉。
　　二楼倒是和一楼的宽阔不一样，直直的通道并不宽，清一色的房间门排列的整整齐齐，顺着数过去正好七个。
　　七个房间，八个人住，那么必定有两个人得睡一起。大家不是来旅游的，彼此之间也只是因为考核而聚在一起，各有各的心思，也没人提出想住在一起。
　　尴尬的安静过后，一直闭口的程邺在这个时候说了话，“我和温盛住。”
　　突然被点名的卫子温还没适应自己的新名字，不过他反应过来以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他一没钱二没财三没脑子的，没什么可遭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