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房东总想着睡我(12)

　　连山：“这你都能忍？！”
　　卫子温：“你师父不是还拜佛了吗？我佛慈悲，佛系没关系，你别让你师傅一番苦心白费了，况且……”他停住，目光似有若无的扫了一下那个给牌子的地方，连山顺着卫子温的视线望过去，发现了桌子后的人目光里满满都是厌恶。
　　连山会意，那个人肯定也是考官之一，这种时候惹了考官不高兴可没什么好处，他只好作罢，捏着的拳头松开，拍了拍卫子温的肩膀，“也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考完考试再让萧大佬收拾他！”
　　上了飞机，若大的机舱里只靠几盏灯在照明，零零总总也就七八组人。卫子温和连山找了个地方坐下，不知是不是那个瘦男人抽的烟太多，整个机舱里都有一点淡淡的烟味。
　　“真恶心。”连山回头看了眼，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脱了鞋仰头睡觉，他身边的队友一脸愤懑却不敢开口，只好默默忍耐。
　　“这人肯定要遭报应，是不是？”
　　卫子温觉得不太舒服，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也没再听清楚连山说了什么，系好了安全带后，他就闭着眼睛准备等待起飞。可说来奇怪，卫子温一闭上眼睛就有种犯困的感觉，尽管他控制自己不能睡，但浓重的睡意卷卷而来，他连挣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渐渐睡去。

　　☆、考试（三）

　　卫子温睡着的时候，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机厢内似乎有些嘈杂，仿佛有人来来往往，他极力想睁开眼睛看清，可困意一波波的卷来，连梦都是扭曲变形的，到最后，卫子温累得连做梦的力气都没了，干脆放弃了抵抗，任由睡梦把自己带离。
　　不知过了多久，卫子温的耳朵边上传来了连山焦急的声音，“子温，醒醒！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连山摇了卫子温很久，这才把卫子温从睡梦里唤醒。飞机机舱里依旧是上来时那般漆黑，不一样的是，这次的机舱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两个外，一个人都没有，更具体的来说，甚至没有人存在过的任何痕迹，死一般的寂静。
　　卫子温的头昏昏沉沉，连山从面前的抽屉找了一瓶水递给他，卫子温却摇头，“我们选的是沙漠，水必须保存好。”他把水装进了连山的背包，又把自己抽屉里的水找了出来带在身上。摸索着到了机舱门边。
　　一推门，连山就被眼前的大范围沙漠地区吓傻了。
　　都说沙漠荒凉，飞机之外的沙区一望无际，远处的黄沙翻滚，越过山丘，又消失不见，一个圈转下来，连唯一认识的仙人掌都没有，人烟荒芜，隐约还有几声狼叫。两人扶着楼梯往下走，飞机的底下忽然滚出了一个酒瓶，紧接着一声伸懒腰的声响响彻这块地方。
　　卫子温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底下的沙地上躺了个人。
　　“诶，干嘛呢？下来。”那个躺着的中年人衣衫破旧，一脸胡子，头发邋遢，睡眼惺忪的朝他们招了招手，“快点，还考不考了？”
　　连山咽了口口水，“这人不会也是考官吧？不是都说考官很有名望吗，这个人我怎么没见过？”在他啰嗦思考的间隙，卫子温已经先一步下了飞机，踩着黄沙到了那个人面前。
　　“您好，我们是144和250号考生。”
　　中年人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动了动五官，拿手挠了一下胸口，砸吧砸吧嘴，“你们睡得可真舒服，知道我在这儿等了多久吗？小心老子扣你们分！”他往自己身上摸了一把，不知道从哪个口袋里捏了一张纸条出来扔给了卫子温，“你们的条子，自己看。”
　　卫子温接过纸条，连山也跟着过来。那张皱巴巴的纸上带些酒气，还有一排规整的打印字。
　　“峰回路转，当你仰头，星辰漫天；当你低头，血腥一片。”
　　连山挠头，拿着纸条左翻右看，“这什么意思啊？大叔，你给讲讲呗。”
　　中年人不回连山的话，自顾自的拿出另一张纸念了起来，“欢迎考生来参加玄学资格证考核第一关，绝望沙漠。你们的…的纸条，就是线索，按着线索找到钥匙，根据钥匙的指引，找到离开这个地方的门，回答出守门人的问题，你就能打开门了。你们只有48个小时，超时就算不及格。”他念完纸条，就把纸又塞了回去，手撑着头，指着卫子温和连山，“忠告就是，别妄图和守门人打一架，否则，要死的。”
　　卫子温盯着那个考官看了两眼，觉得他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了。当连山转身要走的时候，卫子温却停下了脚步。
　　他偏头，对着中年人说了一句，“先生，沙漠里什么都有，蝎子这种毒物也说不准会冒出来。飞机里已经没人了，您还是尽快到里面去的好。”
　　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似乎是没想到卫子温会说这么一句话，愣了一愣，漆黑如墨的眼睛慢慢深成了漩涡。他慢慢的叹了一口气，出声，“诶，你有水喝吗？给我来一口。”
　　连山诧异，赶紧按住了卫子温要拿水的手，低声说道，“水很重要的，你还怕考官没水喝？”
　　卫子温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了自己仅有一瓶的水拧开了瓶盖，小心的递了过去，眼看着中年人喝掉了半瓶，又给他递了回来。
　　“水的味道不错。”
　　卫子温笑了一下，摩挲着瓶盖轻声问道：“先生，我们是最后一组出发的吗？”
　　中年人听了，看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转了个身小声嘟囔了一句，“算吧。”
　　“谢谢。”
　　等到二人走远了，中年人才把身背了过去，挠了挠耳朵，仰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抓了把沙子，直到最后一丝粉末飘走，他才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尘土。
　　“蝎子……呵呵，很聪明的年轻人。”
　　— — — —
　　走出很远后，连山终于按捺不住好奇，悄悄地凑了过去，问他刚才说了什么。卫子温摸着水瓶，挑眉回问了一句，“你想我问什么？”
　　连山搓搓手，一脸兴奋，“当然是这纸条什么意思啊？”
　　“没有，我就问了他我们是不是最后一组拿纸条的考生啊。”
　　连山：“……就这样？”
　　卫子温摊手，“就这样。”
　　连山默默竖了个大拇指，说大哥你开心就好，反正他们还有萧大佬这个制胜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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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一望无际，半个人影都没有，除了沙子，还是沙子。连山走了半天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沙子上，嗷嗷大叫，“这什么鬼地方啊！峰回路转？连半个山丘都没有！转个屁！钥匙这么小一把，上哪儿去找？难道要翻沙子吗！”
　　卫子温也蹲了下来，安慰地拍了拍连山的肩膀，“别这样，考试比的就是个心平气和，你越暴躁，越容易出错。而且，我觉得，转机已经来了。”
　　他用下巴比了比另一头，那边，一声清脆的铃铛响踏起了一层沙土，紧接着，沙丘的那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群人，强烈的太阳光把人影模糊成了一团晕彩，带着点海市蜃楼的味道，朝他们走来。
　　连山惊得下巴都没合上，指着那边的驼队，看看卫子温，又看着骆驼，结结巴巴道：“有，有骆驼！还有人！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你刚才不是还说吗，这么多的沙子，怎么找一片小钥匙？而且，驼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去看看。”
　　等到驼队走近，为首的人看见路上站着两个人，比了个手势，一队人停了下来，静静地等着他们开口。
　　卫子温走上前，微微鞠躬，“您好，我们是在沙漠里迷路的人，您的驼队，可以带我们出沙漠吗？等出去了，我们一定重谢。”
　　为首的人头上缠着头巾，身上穿着长袍，只有眼睛和手露在外面，高大的骆驼站在一边，嘴巴里似乎在咀嚼什么，偶尔低下头瞥一眼说话的卫子温，然后又继续目不斜视。领队的看了眼身边的骆驼，又看向卫子温，眼睛里掠过几分不明的意味。
　　良久，他才开口道：“我们的路途还有很远，你们，怕苦吗？”
　　卫子温：“怕的话就不会和您开口了。”
　　连山也在一边附和，说谁怕苦谁是小狗，那驼队中有人往领队身边掩口说了几句，又退回了队伍，领队的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好吧，路上别乱跑，跟着走就行。”
　　卫子温说了谢谢，朝着连山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赶紧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和队伍差着两步一块走。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这条队伍的人似乎有些奇怪，除了驼铃的声音，一路上也没人说话，大家穿着一样，都低着头独自走着，可越是安静，越是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总会有人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侧面的目光竟然流露出些许的恐惧和敬畏。
　　连山往前看了眼，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诶，我怎么觉得这个队伍怪怪的？他们好像在害怕什么。”
　　卫子温摇摇头，“看情况吧。”
　　“可我还是想不通，这都快半天了，我也没看出能找到钥匙的线索……”
　　“说不定有了呢。”卫子温抿唇，目光聚焦在了那几只骆驼身上，他抬手从连山的口袋里捏出了纸条，指了指第一个词。

　　☆、考试（四）

　　“峰回路转？”
　　连山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也没发现个什么端倪，卫子温揉了一下额角，小声地给他解释了一下，“这个驼队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我记得纸条上有一个‘峰’，所以，我猜想和骆驼有关。”
　　这下，连山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这个峰是说驼峰，不是一般的山……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子温你好聪明！”
　　“这只是猜测，我觉得这个驼队不简单，咱们还是该小心些。”
　　简短的对话结束，二人都不再言语，默默的跟在队伍后走了半天，这驼队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每个人都呆滞的往前走，没人喊累，没人喝水，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行进，要不刚才和他们说了话，卫子温大概要以为自己是在和一群僵尸走在了一起。
　　——
　　正午一过，太阳便弱了下去，没有暴晒，沙漠里的路也还算好走，约莫到了下午，驼队行进的速度明显不如上午快了，首领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停下步子，看了眼身后的人，摆了摆手，道：“现在休息，明天再走。”
　　话一出，卫子温觉得队伍里的气氛似乎更加凝重了。虽然觉得这个时候就休息有些奇怪，可他也没多说，拉着连山一块坐在了沙子上。正当他们要摸出吃的填填肚子时，队伍里就有人给他们送来了吃的，连山道谢，接过来一看，居然是熟的卤牛肉，还有用不透光袋子盛着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