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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声与循途(24)

作者:庸责己 时间:2018-11-07 12:18 标签:成长 音乐

  多位不明真相被管小小强制拉下水的歌王歌后只好硬着头皮开始排队接龙:
  和我。
  和我。
  和我。
  ……
  两天下来,无辜的苏青和他背后别有用心的公司把半个娱乐圈都“冒犯”了,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事情的发展为什么如此这般诡谲难测。
  干这些人屁事啊?
  当事人穆康一直保持沉默,既没做出回应也没发表评论,最近一次微博更新,是上个月转发的一条凡星宣布要和穆康合作的微博。
  管小小的招数变化多端难以招架,苏青的公司为求稳妥,没有再发声明。事情进入了中场休息时间,只剩舆论蓬勃发酵。
  而无论社交媒体上怎么闹腾,朋友们的音乐会还是要捧场。
  国立交响乐团的演出当晚七点半开始,穆康和管啸五点半先在川渝人家碰头吃饭。两人都是爱吃辣的狠角色,川渝人家的菜已经很地道了,两人点的四个菜还是全要了加辣,把“肠胃健康”四个字剁得稀烂,服务员确认再三才惴惴出单。
  管啸的女儿刚满两岁,平常家里的饭菜为了顾及小朋友,走的都是清淡养生的路线。水煮牛肉一端上来,管啸先不要命似的乘了一碗浮着滚烫红油、盖着厚厚辣椒、飘着三片牛肉的汤菜混合物。
  穆康被这种前所未见的操作震惊了:“你这是……憋出毛病了吧?”
  管啸埋头狂吃,摆摆手,表示自己没空说话。
  直到穆康把小面吃了一半,管啸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喝了口茶长叹道:“我家现在的饭菜已经到了狗都嫌的地步了。”
  穆康:“你嫌吗?”
  管啸:“嫌啊。”
  穆康:“你是狗。”
  “……操。”管啸瞪着穆康,“小小也嫌,就我老婆女儿不嫌。”
  穆康随意道:“哦,两条兄妹狗。”
  管啸无语片刻,指指穆康说:“小小甩了你真是太他妈的对了”
  穆康无所谓地朝管啸点头,呲溜呲溜嗦掉了剩下的小面,开口问:“今晚演什么?”
  管啸翻了翻手机:“柴一钢协和柴五。”
  “还行,他们团排柴还算可以。谁弹?”穆康问。
  “一个刚刚得奖的新人。”管啸说。
  穆康装了碗麻婆豆腐:“咱学校的?”
  “黄滨的学生,方之木的师弟。”管教授消息灵通,简单介绍说,“走硬朗大气路线。”
  穆康:“比方之木好?”
  管啸想了想:“那倒没有。”
  穆康吸着豆腐,无聊地说:“没意思。”
  管啸叹了口气:“上次方之木的拉二弹得挺好的,就你觉得不行。”
  “是真的不行。”穆康不客气地说,“他既然要走国际钢琴家路线,当然得以世界一流的标准来要求。”
  管啸无奈地说:“他巡演都巡了十几轮了,哪还需要人来对他提要求。”
  穆康:“那天录节目他还问我了,想让我指导他的拉二。”
  “为什么现在才找你?”管啸费解道,“拉二他已经演了两年多了吧?”
  穆康丝毫不顾及钢琴王子的面子:“他说夏天要去瑞士和L团合作,怕被林衍鄙视。”
  管啸立马被辣椒呛得一顿猛咳,辣意直通鼻腔,鼻涕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穆康嫌弃地说:“真恶心。”
  管啸把毛巾拍脸上,满头大汗地平复心情。整整七年,局面已经从“小小把穆康追到手了”事过境迁到了“小小把穆康甩了”,他终于第一次从穆康嘴里亲耳听到了“林衍”这两个字。
  操,管啸心有余悸:差点被吓掉魂了。
  管大哥何尝知道,一直被命运之神眷顾的穆康,已经和林衍在热带暗度陈仓地接上了头。现在穆大才子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寸阴若岁地刷邮箱,等待林衍修改《林中精灵》的邮件。
  作者有话说
  柴一钢协:柴可夫斯基降b小调第1号钢琴协奏曲(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 The Piano Concerto No. 1 in B? minor),Op.23,创作于1874至75年。
  柴五:柴可夫斯基e小调第5号交响曲(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 The Symphony No. 5 in E minor),Op.64,创作于1888年5月至8月期间。老柴爱用铜管。


第二十四章
  本章BGM:肖邦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Frédéric Chopin - The Piano Concerto No. 1 in E minor),Op.11
  _____________________
  穆康和管啸七点十分准时到了剧院门口。音乐会开场前的门前空地一直是官方非官方都默认的固定社交场所,穆康和管啸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走入人群,就开始条件反射地同“不知道是谁”们点头微笑招呼寒暄起来,虽然对方叫什么一概想不起,看起来却熟得好像刚一起喝过酒似的。
  张玉声端一副慈眉善目的大领导派头,被一堆年轻人众星捧月般团团围住。穆康和管啸老远就看到了,默契地迅速移到了张老板视线范围之外。
  管啸不爽地说:“明明是他侵权在先,我们躲什么?”
  穆康:“你觉得他会承认吗?”
  管啸闷声道:“不会。”
  “那就是了。”穆康颇有远见地说,“万一他过来不要脸地说什么‘谢谢你、多亏你了、有空一起吃饭啊’怎么办?”
  “太恶心了。”管啸骂了一声,“还他妈不能说不好。”
  “所以还是躲点儿吧。”穆康总结道,抬起下巴示意管啸,“看,你妹和第二春。”
  管啸:“第二春是什……哦,是夏树。”
  夜色下的管小小一如既往的美艳惊人,男伴夏树虽然长相只能算端正,但身材高大修长,气质镇定自信,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非常般配。
  比谈恋爱永远处于心不在焉状态的穆人渣好多了。
  管美人一出现,总是会吸引丝丝缕缕或赞叹或艳羡的隐晦视线。可惜陪伴在她身边的三位男士,一位是有恃无恐的正房,一位是相看两厌的亲哥,一位是没心没肺的人渣,都没心思去领悟管小小的貌美如花。
  三位男士煞风景地站在垃圾桶旁,享受演出结束前的最后一根烟,管小小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忽然说:“张玉声在那里。”
  管啸提醒道:“别过去。”
  “知道,我又不傻。”管小小看了一眼对地发呆的穆康,认真地说,“这事儿还没完。”
  穆康没看她,随口说:“嗯,您随意。”
  “小小前天跟我说了整整两个小时。”夏树调侃道,“穆大才子,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很风骚了,没想到原来的你居然更风骚啊。”
  穆康抽完最后一口烟,狠狠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笑了笑:“以前年轻,不懂事,让夏导演见笑了。”
  国立交响乐团最擅长演柴可夫斯基和肖斯塔科维奇,小号演奏家陆西峰热爱出风头,这两位作曲家都非常合他的意。上半场的柴一钢协即使往客气了说,也只能是弹得一般,穆康听得瞌睡熏天,直到柴五开始,才被铜管巨大的声音给震清醒了。
  音乐会结束后,“勋伯格赛高”除李重远外的四人终于在后门聚齐。穆康嘲笑地问陆西峰:“你还能活着走到沸点吗?”
  管啸附和道:“我也深表怀疑。”
  兴奋了一整首柴五的陆西峰鸡血下头后确实是累了,然而这种大实话自然是不能瞎说,他装模作样地嗤笑了一声,面朝马路说:“走过去干嘛?不打车吗?”
  “打车打车。”邱黎明把烟头摁熄,拍板道,“背着乐器呢,别走路了。”
  陆西峰手提号盒,冷静地说:“就是,有乐器呢。”
  打车到沸点时刚过十点,酒吧街人声鼎沸,功放乐声震天。卖花姑娘很没眼力见地拦住了穆康一行人,也不管既没女伴又不基的四个大男人有没有需求,大声问:“买花吗?帅哥,买支花呗?”
  一号单身狗陆西峰伤感地婉拒道:“不买。”
  二号单身狗穆康亲切地说:“给我一支。”
  众人见怪不怪,穆康爱花的习性和穆太太如出一辙,年纪越大越爱买花。奈何实用价值一点都没有,这货只买,却从不往家里带,更别说种阳台上了。
  俊男靓女们站在各家店门口声嘶力竭地拉客,趁得角落里蓝色霓虹灯点亮的“沸点”两个字更加落寞。
  然而推门进去,就会发现这家看起来不起眼的酒吧,生意其实好得出奇。
  沸点到底是何年何月开张的,一直是个未解之谜。在穆康记忆里,这家爵士酒吧从他开始喝酒那天起就存在了。从此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人见人爱的少年长成了人见人嫌的人渣,人生起伏无常,沸点却还是那个沸点,乐队也依旧还是那两支乐队。
  虽然服务员看起来是新来的。
  新来的服务员小哥正在埋头擦桌子,抬头看到几个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男人走进来,其中两个还背着乐器,立刻自作聪明地把他们误认成来表演的乐队了。
  小哥暗暗怒赞自己的机智,继续埋头卖力地擦桌子,没擦两分钟,后脑就被领班赏了一巴掌。
  小哥捂着后脑勺委屈地看着领班,心道我明明擦得很仔细啊?
  领班咬牙道:“能耐啊新来的,客人进来了你居然敢装看不到?”
  小哥不服:“我一直盯着门口啊,没客人。”
  领班指指已经自行落座的穆康一帮人,冷笑道:“没客人?”
  小哥:“他们不是来表演的乐队吗……”
  领班都快被这个新来的天然呆气笑了:“你是眼瞎还是耳聋,台上站着那么大一个乐队你不看到?声音这么大你听不到?”
  小哥:“……”
  领班:“店里要那么多表演乐队干什么? Battle吗?Free style吗?”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小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说:“对不起。”
  “这四人是老客,特别老那种。”领班对小哥耳提面命,把人一个一个指出来给小哥介绍,“他们的人设你一定得记牢了,分别是路人脸的小提琴演奏家、智障脸的小号演奏家、老实脸的音乐学院教授、和冷漠脸的帅哥。”
  小哥服务素质还是很高的,立刻认真表示自己记住了,又好奇地问:“为什么前面三个人都有职业,最后一个冷漠脸却没有?”
  “老板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领班耸耸肩,拍了一把新人催促道,“快,去上酒。”
  小哥纳闷道:“上什么酒?他们还没点吧?”
  领班:“四杯曼哈顿,去和吧台说。”
  这帮人来喝酒,曼哈顿雷打不动是开场的第一轮,调酒味道直接不纷乱,不会干扰品味音乐的思绪。沸点的驻场爵士乐队是即兴高手,演了十几年,依旧每晚都是新态度新故事。也并不存在江郎才尽的可能,毕竟人生未止,故事不尽。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喝酒只来沸点,因为这里永远会有和岁月直接对话的、深厚却又崭新的好音乐。
  酒吧里灯光昏黄,最耀眼的三盏射灯分散对着舞台。乐队刚宣泄完一波高潮,留下贝司和鼓在低低地铺节奏,小号手走到台边喝水,朝穆康四人招了招手,又踏着贝司的拨弦声若有所思地走回麦克风前。
  爵士乐队的成员同大伙儿都很熟了,用不着再假惺惺地过来“哎呀我去好久不见真想你啊有空约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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