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281)
至于他用的办法嘛,说起来也是个残忍的事,就是用魏家死去的魂魄散发出的阴气、怨气、煞气来镇住这条阴河水脉,天长日久,魏庄这里就聚集了浓郁的阴气、怨气、煞气,阴河水脉也会受到这些阴气、怨气、煞气的吸引,阴气、怨气、煞气越重,受到的吸引就越大。
他一方面利用阴河水脉配合着魏庄的凶煞阵法以及那个养尸坑,让魏家死去的族人没办法投胎,只能被困在这个魏庄,渐渐地,此地的怨气、煞气、阴气就越来越重,而反过来,越来越重的怨气、阴气、煞气,也留住了那条阴河水脉,同时,阴河水脉以及魏庄的凶煞阵法、养尸坑,因为这些越来越重的阴气、煞气、怨气,作用也越来越大,让魏家人身上受到的诅咒发作的频率坚定,程度减弱,更进一步,阴河水脉以及弥漫其间的越来越重的阴气、煞气、怨气,也能让被困住的魏家失去的族人的魂魄,有一些机会成为魏家的“鬼守”。
简单来说,魏家的“巫”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一个环环相扣、互相作用的计划,试图把魏家人从董家的诅咒中解脱出来,可谓是用心良苦。
当魏时知道这些事,以及整个计划之后,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这个先祖,实在太厉害了,太牛了,简直是神鬼般的智慧。要不是董家这个诅咒太厉害了,估计他都能想出办法直接破解了,也不用让魏家人受三百多年的折磨,耗时耗力才能得到最终的结果。
说实话,魏时觉得在这个事里自己虽然有用处,并且可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在化解诅咒这个事里面,他也插不上什么手,因为前有一代一代的魏家人不断的完善和补充整个计划,后有魏家这些老谋深算的老辈子们,他这个虽然已近而立,道行也不浅的魏家人,还真是不够看。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魏时继续过着以前的日子,给人看病开药,打牌扯谈,要说有变化的地方,大概就是魏昕了,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之后,魏昕就再也没有回过魏家老宅,而是一直跟在魏时身边,同进同出,同吃同睡。
后面那一句“同吃同睡”其实也不太对。
魏昕现在也是能吃东西的,不过他吃东西的方式跟普通人不一样,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桌,魏昕坐在旁边,过不多久,饭菜就变得冷冰冰了,而且好像放了很久一点,失去了色香味,就跟鬼享用祭菜一样。魏时现在做饭,都是做双份的。
不管魏昕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些香火,总之,他既然吃,那就做。
让魏时不自在的是魏昕一定要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现在住在卫生所,用的那张床是那种单人床,一个大男人睡刚刚好,再加一个,就太挤了,再说,魏昕的身体又冷又硬,大冬天里,跟贴着个冰块一样,当然,这些都不是魏时不想跟魏昕睡一张床的原因。
如果魏昕对他还是纯洁的兄弟之情,那么就算抱着团冰块睡觉,魏时也是愿意的,问题是魏昕他压根就不是这样,魏时也不知道魏昕到底是什么时候长歪的,小时候也没见他对自己有什么啊,就是失踪前也有十几岁了,也没觉得他对自己有什么啊,怎么失踪了几年回来之后,就变了呢!
魏时想不通。
他本来还想着装傻混过去,奈何魏昕那小子不给他机会。
妈的,天天用那种“恶心”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天天只要魏时稍一松懈就又搂又抱,又亲又摸,魏时发脾气也没一点用,要是对他态度稍微恶劣一点,或者故意不搭理他,这小子还会耍脾气玩失踪……一定要魏时亲自去找了,才肯回来。
魏时几次三番下定决心,赌咒发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但是,还没坚持几天,就在魏昕的眼神以及失踪里破了功,以至于到了后面,他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爱抱就抱吧,爱摸就摸吧,只要别太得寸进尺,哥都忍了!
魏昕是那种会看人眼色,知进退,不得寸进尺的人吗?绝对不是!
说错了,魏昕他现在不是“人”。
魏时退一步,他就能进三步,魏时退一丈,魏昕就能进三丈。因为魏时对魏昕的愧疚,从一开始就决定了魏时的阵地失守是一件必然的事,而且将很快到来。
所以当某一天晚上,魏时被魏昕搂在怀里——魏昕已经长得比魏时高了——一双手掀开他的衣服,摸了上去,冰冷的手让魏时的身上起了一些细微的小疙瘩,那双手好似漫无目的的一样在魏时身上摸来摸去,渐渐地,就摸到了一些魏时很敏感的地方,冰冷的刺激让魏时浑身颤抖了几下,那双手顿了一下,动作一下子急切了起来。
那双手并没有试图去脱魏时的衣服。而是继续轻巧的挑弄着魏时身上各处,越是他感觉敏锐的地方,就停留的越多,动作就越温柔。
同时,一团冰冷的东西钻入了魏时的衣服里,把他的衣服撑了起来,很快,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团冰冷的东西占据,魏时拼命喘着气,想挣开背后的魏昕却被牢牢地压住,身体的每一寸都被那团冰冷的东西舔舐着,湿冷的、细腻的、温柔的简直让人脸红耳赤,那团冰冷的东西动作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放肆,它们贴着魏时的下半身,揉搓抚弄起来,偶尔的,那团冰冷的东西的一部分像是化成了一根钝钝的细针,在他下面那个最敏感的地方刺那么几下,轻微的疼痛带来了更多的快感。
魏时的身体忍不住跟着他的动作颤抖了起来。
他张开嘴,想阻止魏昕,太过了!必须停下来!“停、停下来、魏昕,你给老子松手,我擦,叫你松手你没听到,你还来,嘶——呵——啊——放手——嗯——妈的,老子会揍死你——嘶——”
本来的骂声变成了暧昧的呻吟。
魏时的下面可怜兮兮的缴了械,人也只剩下大喘气的份。
那团冰冷的东西在魏时泄出来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只有魏昕那双冰冷的手还在魏时身上抚弄着,残留的快感让魏时差一点又被魏昕那双手挑起了欲望,他面红耳赤的坐起来,一把抓住魏昕的衣领子,想骂又不知道该骂什么好,挥起拳头打算揍下去,那张精致的脸上又带着心满意足、满不在乎以及——该说是深情的笑。
魏时沮丧的发现揍不下去了。
他忍了忍,最后松开了魏昕的衣领,吸着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等觉得自己已经够冷静,能够跟魏昕好好说话的时候,才慢慢地说,“魏昕,我们是兄弟,亲兄弟,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你懂我的意思没?”
魏时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敢看魏昕的眼睛。
魏昕慢慢悠悠地回了一个字,“嗯。”
魏时瞪着他,“嗯?嗯什么嗯!下回你绝对不能再这么做了,妈的,这是乱伦你懂吗?你要是实在想找个伴,就算找不了其他活人,外面女鬼也不少——男鬼也可以。”
魏时说这个话的时候看起来理直气壮,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是虚的。
魏昕这回没“嗯”而是开玩笑一样凑到他面前,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魏时的耳朵很敏感,身体立刻颤抖了一下,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热度刚有点退下去的脸又火烧火烧的,魏昕看着他,轻轻那么一笑,好像冰渣子互相撞击一样,又冷又脆,魏时能从他的笑声里听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当然,也能听出,他完全没把自己刚才那段话当真。
魏时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魏昕抱住他,把他放倒在床上,用棉被裹起来,轻声说,“睡觉吧,今晚我不会再闹你了。”
那是因为每晚一出已经闹完了!魏时黑着脸。
魏时又是心酸又是恼火地看着魏昕平静的睡脸,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魏昕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骂了一句,“臭小子,就会给我找事。”
就这么打打闹闹,躲躲闪闪,亲亲热热的过着日子,时间一下子到了阴历三月,魏时发现有一些外面的人来了魏庄,其中他认识的就有马家的那几个家老,还有一些打扮和举止一看就跟普通人不一样的男男女女,大部分都上了年纪。
这些人全都是魏老爷子接待的,他们被魏老爷子安排在了魏家祠堂的空房里,空房住满了,又让旁边住的几家人暂时搬了出去,把房子空出来让这些人住。
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
阴历三月一日那天,魏老爷子把魏时叫了过去,魏时把自己觉得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就往魏家的祠堂走去,他知道,等了这么久,那一天终于要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魏老爷子会找这么多人过来。
魏时进了祠堂,守在祠堂大门口的是魏家的两个老辈子,他们搬了两把摇椅,一边一个,坐在门口,看着进出的人,一旦没得到允许的魏家人想过来,就挥起手跟赶鸡赶鸭一样把人赶开,不听话的小孩子还要被骂一顿。
魏时跟守门的两个老辈子打了声招呼才进门。
祠堂里住了二三十号人,但是祠堂的大堂里只有七八个人,包括魏老爷子和马家的大家老,马家的大家老看到魏时,还跟他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魏老爷子跟魏时做起了介绍,“这是我们魏家不成器的后辈,叫魏时,你们叫他阿时就可以了,阿时啊,这位马家的大家老你是见过的,旁边这位——”魏老爷子指着一个身上戴满了银饰的老婆婆,“钟老太,她们钟家的蛊术很厉害,这位——”他又指着一个脸色苍白,两眼无神的男人说,“这是酆老头,乐山酆家,你肯定也听说过他们的大名。”
魏时一一跟这些人见礼。
眼前这些人可都是厉害角色,脾气又都古里古怪的,他可不敢怠慢了,就算不知道他们的大名,也知道他们出身的家族。平龙山马家,湘西的钟家,祝由寨的黄家,以及乐山的酆家 ,是除了正宗茅山门派之外的四大家族,平龙山马家擅长养尸赶尸,湘西的钟家最厉害的是蛊术,祝由寨的黄家擅巫术,而乐山的酆家,他们则是养鬼。
四大家族这里就出现了三家,魏家好大的面子,居然能把他们都请过来。
魏时记得徐老三说过,这四大家族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平时见了都要互掐一把,怎么就能凑到一起了。魏时满肚子问号,就是不好说出来。从魏老爷子的语气里可以看出来,他对钟老太比较忌讳,说话也很客气,对酆家来的酆老头就很随便,关系应该比较好,而对马家的大家老,虽然也是客气,但是明显却比较熟悉。
酆老头虽然看上去没精打采的,跟被女鬼吸取了全身阳气似的衰弱,说起话来倒是比较爽快,“魏老头,你这个孙子不错,这个年纪有这个道行算难得了,小子,跟你家酆爷爷说说,拜的是哪家师门啊?”
还没等魏时回答,旁边的钟老太冷冷哼了一声,捏着嗓子说,“别人拜什么师管你这个老不死的什么事,问东问西的,你烦不烦,再问老娘就给你一条蛊虫让你一边玩去。”
好了,不用魏时回答什么了,酆老头跟钟老太已经吵起来了,眼看就要动起手了。
魏时赶紧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躲。
魏老爷子和马家的大家老在一边劝架。
这一伙人还真是关系复杂。
在又是劝说又是威胁之下,酆老头跟钟老太总算是消停了下来,不过两人还是互不服气的瞪着对方,好像一个忍不住就会打起来一样。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纯粹看对方不顺眼呢还是有什么过节。
魏老爷子请他们坐下,商量起了事情。
四个老头老太杂七杂八的说了一通,魏时一直旁听,听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总算明白过来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