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93)
少棠淡定一笑,眼底豪情万丈,分明就是对此话表示绝对赞同。
新城广场一角,皇城根老墙砖缝中长出新草。断壁残垣在暑气暮色中蒙上一层金色光泽,边缘仿佛毛茸茸地充满生机。远处钟鼓齐鸣,回荡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呵,明天继续~ 另外跟读者们说个事,我也才刚弄明白,以前劳资也亏啦!大家买VIP文时如果用网页购买作者是抽六成,如果用手机购买作者只能抽五成而实际上读者花的钱应该一样的但其中一成被网络运营商提了。所以有可能的话希望大家尽量用网页买文然后可以拿手机看么,也算是给作者多分点儿苍蝇腿肉,多谢大家,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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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灞亭离别
第六十四章灞亭离别
孟小北与出版商签定第二套书的合作意向。他还需要专业画手的配套用具。
他问出版商出资为他添置一套透写台。出版商皱眉问:“透写台是什么东西?”
孟小北说,我每次画出正式线稿之前,先要用铅笔打草稿,草稿出来之后再拓到正式画纸上。就是拓画的这一步,没有专业透写台我开60瓦台灯大灯泡从上面照着也看不清楚,很费我眼睛,日本台湾职业画手都要用这个东西。
当时西安城内不太好买专业的透写台。孟小北去美院询问过,美院内部能帮忙订到正规产品,一台大约一百多块钱。
杨出版商说,咳,这玩意儿成本高了,有点儿小贵!要不然我教给你,你就架个玻璃板当书桌,玻璃板下面置一个灯泡,光从下往上打这不也能透视吗,你小子就艰苦点儿,奋斗么!
孟小北心想,奋斗得老子眼睛真要晃瞎了。
少棠出来之后说:“透写台是什么东西?你告诉我,老子给你手工做一个。”
孟小北喷他:“你问我透写台是什么,你连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给我做一个?!”
少棠一本正经道:“你不是会画么,你给我画一张结构图出来,部件越详细越好,我直接给你原样做一个。”
孟小北大笑:“少棠你行不行啊!”
“你行我就行!”少棠轻轻一捋自己鼻子,活动活动肩膀,说:“部队里经常动手做个东西,十几米高的云梯架子我都能拿工具给它焊接出来,我什么不会做?你也小瞧我了。”
在西安的最后一日,当地地陪原本是要安排陪同少棠参观西安各处名胜古迹,从大雁塔小雁塔到半坡遗址华清池,然后去西安饭店包个单间宴请,少棠直接把这一天行程全部推掉,不去了,为儿子奋斗。
两人在一起,随便做个什么都亲密起劲儿,仿佛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向着将来这条康庄大道光明的尽头处搭砖,铺路,一步一步艰难前行,闯荡。少棠拿到小北画出的工程图纸,二人跑了附近几家木材店、小五金店,挑到一块方形压克力板箱,两串LED小灯泡,胶带,金属合页,电开关。少棠说这种灯泡不会过分伤眼,如果用两根白炽灯大灯管子,真能晃瞎。
孟小北的小屋被铺成工地。
少棠扫掉一地的草稿纸卫生纸,铺开材料工具,打着赤膊,单膝跪在地上,做木工活儿。
孟小京中途从门口望了几眼,心底怪不是滋味,淡不唧唧儿哼了一句,“孟小北你可真有福”。
孟小京然后就关门走出去了,没进屋妨碍他们。孟小北这是哪辈子积了福?
阳台的光线打进小屋,射到孟小北上铺床上,满墙贴的很炫的完成版彩色海报。孟小北盘腿坐在地上,耳廓上夹一管钢笔,脑门绷一条发带,挡住碍事的头发帘。少棠在五金店里借了电钻,在压克力板箱两侧打出小孔,安置小灯泡。
少棠抬头问:“电线呢?”
孟小北:“电线……没买?啊啊啊我给忘了!!”
少棠左右四顾,眯起眼,麻利儿一指桌上台灯:“你把那个台灯拆了,里面的线拿出来用。”
做好电路,安上一个挺正规的小开关,上面再扣一扇正方的毛玻璃,四面用玻璃胶粘好。LED小灯泡一打开,毛玻璃从下面透出满满堂堂的光晕,一面发光的台子就这么造出来。
孟小北将草稿和画纸两张叠置,用胶带贴好,放在灯光透写台上一照,惊呼“嗳妈少棠你太牛了老子爱死你了!”
少棠捏他后脑勺的力气有些蛮,狠掐了几下:“就这样就爱死我了?”
孟小北很不害臊地说:“一直就爱着么,我一直就在快死还没死的临界点幸福地挣扎着。”
少棠嗓音压在喉咙里,不咸不淡哼了一句:“这么爱我?你直说你欲XIAN欲SI啊。”
孟小北一口口水几乎喷出来,有人更加不害臊!
他扭头看人,某人径自转过头躲了!少棠耳廓烫得发红,脖颈胸口泛出潮气,肩头臂膀每一块肌肉都勃发热力和冲动……
孟小北方才瞄见他弟穿戴整齐奔下楼了。
他很贼地对少棠打了个眼色。
两人从他们家厕所的小窗户扒着看。小窗正对的楼下位置,孟小京和那女孩投入地拥抱。
少棠略感意外:“你弟交女朋友了?”
孟小北点头:“特别特别有钱!”
孟小北坏笑着低声道:“嗳看,亲上了,亲呢亲呢!……”
孟小京女朋友名叫聂卉,极特别的一个名字,第一回来家属大院的时候,左邻右舍楼上楼下就都记住这闺女的名儿。隔壁单元的马姨私下说,“你们家孟小京,找了个条件真不错的女娃!聂卉一看那穿戴,绝对不是一般暴发户!背个名牌包……”
人民群众眼睛都是雪亮钛金的,像祁亮爸爸祁建东这样档次,才是搞个体的暴发户,穿一身贴标的花花公子皮尔卡丹,腰别BP机,手持一枚砖头式的可以直接拎起来砸人的大哥大,自诩为大款。聂卉这女娃可不同,在那时就已经穿从香港买的国外牌子裙子和皮包。
两人就是在西安话剧院小剧场里认识,聂卉在台下看了一场话剧,孟小京从后台上场,三句半台词的大龙套。
聂卉坐在前排观众席里,回头问身边人打听:“嗳?!那个唱了一句歌词然后被泼一身水滚下去了的男的,是谁?”
剧团一个小头头说:“不是我们团里演员,业余过来跑龙套的一个学生。”
聂卉一双眼*有神,很漂亮,樱桃小口巴巴地上下一动:“跑龙套你找个这么帅的?衬得你们团的男主演简直都没法看了!”
剧团领导很跌面儿,尴尬赔笑道:“你这话不好这样讲嘛,他就一个学生,他又不会演戏没受过专业训练……”
聂卉冷眼一瞥,就没给那小领导留面儿,说话爽直:“现在电视观众首先看的是演员长相,长得都像《顽主》里面葛优梁天那样,丑星当道,谁要看他们?”
剧才演一半,孟小京这龙套前脚湿漉漉地滚下台,聂卉也不看话剧了,起身后脚就跟去后台,追大龙套去了!
孟小京脱下上衣光着脊梁,裤子也湿了一片,头发滴水,略显狼狈惊愕。聂卉笑着上来搭讪,掏手绢给他擦……
西安女孩性情外向,对感情都异常主动,热烈,坦坦荡荡。无论她是个名门贵妇、千金小姐,碰见喜欢的男孩,是真的上赶着倒贴着追求!聂卉隔三差五进他们汽车厂家属大院,挎个细窄肩带的小皮包,穿那种紧包臀部的短裙,还拎一塑料袋各种好吃的零食饮料,大大方方地站楼下喊,“孟小京!!我买了两张电影票,咱两个去看电影么!”
孟小京拿起票一看:“紫光影院?贵吧?”
聂卉说:“我只去这家影院,软座舒服,我坐不了大礼堂的硬椅子,硌我!”
孟小京一乐,笑话她:“小姐,您屁股长太嫩了么?”
聂卉也不脸红,大声道:“我就是嫩么!我屁股怕磨!”
聂卉问:“这两天你没去剧院?”
孟小京说:“没找着活儿,导演说龙套也不能总是一张脸,常来的观众都已经认识我。”
聂卉说:“以后不要去剧团给他们干了,又没几块钱!你来电视台吧,我爸他们新开的文艺频道,有几个综艺栏目的节目组正在招人。”
孟小京垂下眼:“……先不用,以后再说。”
一提起演戏跑龙套这类正事,孟小京下意识回避话题,别过眼露出腼腆失落。
也是男人自尊心作祟,自己混得不好,都提不上台面,前途茫然。
青春期少男少女谈恋爱,一拍即合,*。聂卉在这个时代就是个典型的官二代白富美,皮肤白皙通透,身材发育很好,走在灰土旧城的西安大街上,非常之漂亮打眼。聂卉与孟小京站一起,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而且二人同年同岁,年纪也般配。孟小京在楼下墙角处捧着聂卉的脸亲了,两人接吻。
孟小京搂住聂卉肩膀抚摸,侧过脸吻得十分熟练。女孩嘴唇很软,身上散发香气。孟小京用舌尖轻轻碰触,然后挑开,探入……两人吻毕默默打量,眉梢眼角闪烁出一丝单纯的心动。
挺喜欢的。
……
少棠就是当天傍晚的火车,匆匆离开回京,行程紧凑仓促。
临走这日下午,意犹未尽,心存不舍,二人坐车到附近城郊,结伴在灞河里游泳,洗刷掉心头燥热。
水渠岸边是个斜坡,附近许多青年在河里游泳戏水。少棠把他的行李都扔在岸堤上,不管不顾了,和小北脱成只穿内裤,俩人比赛着游到对岸。
孟小北在水里欢畅地击水,两人互撩。没用几下,少棠就凭凶猛攻势把小北逼到岸边一角。
孟小北突然一个猛子,沉入水下,大鱼似的溜到少棠身边。少棠脖颈露在水面以上,“啊”得狼吼一声!在周围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在水下被小北扒了裤衩,捏了大鸟……
灞河水碧浪滔滔,沿岸杨柳成行,一轮红日挂在灞柳梢头。
一根柳条垂到水面,柳枝在绿水之上飘零,孟小北下意识把那根柳条抓到手里。两人徜徉在青山绿水之间,咫尺相望,暮色中目光如炬,流连的眼光在彼此脸上烫出痕迹,奔流不息的河水洗不掉离人惆怅。
穿着湿漉漉的内裤,光着脊梁,两人并排躺在岸边草丛中,仰望蓝天过雁。
那时西安近郊许多空地尚未开发,灞河两岸平房鳞次栉比,村落仍在,地产业的金戈铁马尚未侵吞这片天然湿地。
堤上的荒草能没到孟小北大腿处。他俩躺在草坑里,孟小北也不说话,转过头亲少棠,少棠嘴唇被河水浸得微凉,手指和胸膛却火热的。少棠一条膀子紧搂着他,把他压在胸口上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