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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欢如梦(31)

作者:红妆暗涂 时间:2018-09-01 08:21 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一开始谭安毅觉得,秦枭的出轨自己是有责任的。那时候他自己细想了一下,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总是秦枭主动,总是秦枭付出很多。
  无论是开始还是相处中,秦枭都是那个会勇敢破局并付出的人。所以第一个人出现的时候谭安毅觉得是自己冷战了太久,把所有的热情和温情后耗尽了才会让秦枭做出了这种选择。
  所以他主动去接了慈善晚宴中醉酒的秦枭。
  他一到,秦枭的眼睛都亮亮的只看着他,醉醺醺的倚在他身上,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甜腻腻的说:“你来啦。”
  当着众人的面,仰头凑过来在谭安毅的脸上亲了一下吗,且有继续索吻的趋势。
  当时那个新欢男孩的脸色铁青,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谭安毅在众人的注视中很快的拉着他到了车里,一路上的秦枭倚在副驾驶伸手对开车的谭安毅上下其手,眼睛一瞬间都不挪开的盯着他看。
  那种被全然爱着的感觉做不了假。
  在床上时,一年没有亲吻和爱抚过对方的两人都像是解了禁忌的封印,抵死纠缠间秦枭的贯穿又凶又重。
  等到身体里都是滚烫的热流,谭安毅尚在颤抖间听到秦枭边亲吻他的耳朵,边黏黏糊糊的说些什么。
  那声音像是示弱,又好像带着偏执的笃定。
  谭安毅那时被强烈的快感冲击,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被自己急促又隐忍到极致的喘息声填满听觉,却也知道秦枭又在那说什么疯话。
  他略略扭过头去,用手固定住正在说话的秦枭的脸,主动亲吻,把那句极不吉利的话都吞在了彼此的唇舌间。
  那话是什么当时他并没有在意。
  可现在隔了这些年,那句当年听的不怎么清晰的话,却重新的响在谭安毅的耳膜上,直震的谭安毅耳膜发疼,脑子发懵。
  秦枭在耳鬓厮磨间说的是。
  “你要是敢跟别人好或者离开我……我就……”
  “……就死给你看。”
  *
  秦枭开车上了高速。
  他没有冲动,心里甚至有前所未有的冷静。
  很多年前,自从那个蒋为涛,或者蒋为涛出现之前他就思考过谭安毅要离开他怎么办这个问题。
  他一直不怎么信命,只对那句夫妻缘薄耿耿于怀。
  可蒋为涛的出现,让秦枭一度以为那个伪命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苦思冥想,能怎么办呢?囚禁谭安毅,把他关起来谁都不让见,还是毁了他自己时时看着。
  可那是谭安毅,如果他要执意离开自己的话,秦枭觉得自己肯定做不出的那样的手段。
  现在真到了这一刻,竟跟那时在情事余韵中得到的选择一样。时间的车轮在走,秦枭能做出的选择余地还是和多年前的一样少,连让他亲自动手就做不到。
  他和谭安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而且,都怪自己。
  那么他愿意用这种谭安毅选择的方式,秦枭把车开到极限,顺着摇起来的车窗灌进来的风吹的脸有点疼。
  秦枭的脑门隐隐作痛,很多和谭安毅在一起的画面都在这一刻挤在了脑子里。
  谭安毅愿意跟他在一起是在他们共同走失在长白山上时。
  那时他背着并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但发着高烧谭安毅,在雪山里走了好久,白茫茫的雪透着让人绝望的冷冽,只冷的心里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谭安毅就声音虚弱的在他耳边说:“秦枭,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就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大概也是凭着能和谭安毅在一起的热望才能走出雪山,秦枭几乎丢掉了半条命才让谭安毅松口接受他。
  后来有人问他还爱谭安毅吗?如果不爱了为什么不一拍两散各自逍遥各自的。
  他怎么可能不爱谭安毅,从多年前他就可以义无反顾的付出一切。
  多年后他仍然可以。
  无论是财产、感情还是生命。
  秦枭车内风越灌越冷,车速表上的红色指针转到了一个极限,轮胎因为车速太快转出重重虚影,性能良好的车发出嗡嗡的引擎声浪。
  *
  谭安毅坐在寂静的房间里有些心神不宁,明明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静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可耳边响起来的全是秦枭那听起来偏执又认死理的声音。
  “你给别人好了,我就死给你看……”
  “你杀了我……”
  “我们再说下辈子……”
  “我活着不能跟着你了,死了也要对你寸步不离……”
  谭安毅被折磨的坐立不安,甚至有些后悔对秦枭说那些狠话。
  可秦枭已经三十多岁了,二十多岁时候说的话并不能作为凭据,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了怎么可能会那么冲动。
  他会。
  可心里有个声音这么明确的告诉谭安毅,秦枭做事不能用常规眼光判断。
  谭安毅在酒店房间中霍然站了起来,他徒劳的在房间里徘徊了两圈,焦躁和不安满心都是。
  他看到床头电话,犹豫着拨打给大厅服务台。因为没有客人的原因很快就接了起来。
  “秦先生,他在哪个房间?”谭安毅问。
  “秦枭生很多房间……”谭安毅皱眉,还没等眉头松开。
  “不过秦先生不在酒店,刚刚他开车出去了。”  
  酒店前台也知道他们两人关系匪浅,索性建议。
  “您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秦……”
  “嘟嘟嘟——”电话已经挂断了,酒店前台一脸茫然。
  不过酒店前台还没茫然完,刚刚那位打电话的先生已经一脸焦急的亲自到前台了。
  “离得最近的高速口怎么走?”
  前台迎宾露出热情的笑容,对这两位长得帅又大方的男的,她们会殷勤一些。
  “很近,只有2.8KM的距离,开车不到十分钟,这是地图您拿好。”
  谭安毅因为秦枭的事情来问罪过一次,秦枭包下酒店更是风言风语。前台的小姑娘看着谭安毅露出点暧昧了然的笑:
  “真巧,秦先生也问最近的高速口在哪里,咱们酒店位置好,离高速和机场都……”
  谭安毅心凉了大半截。

  ☆、第 39 章

  谭安毅上高速之后车开的不快, 他把车窗摇下来,凑着入夜的冷意往外面看。
  他惊慌的有些心悸,只暗中祈祷自己是白跑一遭。
  高速上很多车疾驰而过,谭安毅慌乱中四处寻找着秦枭的车,高速上的夜比市区要黑很多,路灯昏暗无力的亮着。
  “秦枭……”谭安毅低声叫这两个字,声音含糊不清的压在舌底, 其中滋味百感交集。
  他往车窗外看,企图能看到秦枭。  
  路又黑又陌生,半点秦枭的样子都找不着。
  而夜里的高速路上, 离谭安毅不算很远的距离处——
  秦枭的车速已经快到爆表,由车速盘上的红色指针要冲破限制达就可知已经到达了怎样癫狂的速度。
  但这样疯狂的车速下秦枭还很冷静,他甚至还能想一些关于谭安毅的细枝末节,这十几年的经历回想起来一幕幕而过, 而谭安毅的笑脸都是那样的少。
  记忆停留在谭安毅那稍显激动的话语中。
  “你要死就自己去死。”
  “死的远远的我还能记你点好……”
  “或者你可以直接开车撞死在高速上,这都很完美。”
  ……
  秦枭在心里隔空回答着谭安毅。
  【好, 我都听你的。】
  前方道路是一个急转弯,高速桥高百米,冲到护栏上就能完全按他说的做。
  秦枭冷冷的看着那个转弯,眼睛里的执著炙热到发光。
  他坚定的握着方向盘直接向前, 油门踩到最底,车轮发出不看承受的声音,。
  黑色的车如猛虎一般,猛地一头向着坚硬的护栏撞去。
  “砰——啪——轰——”
  车身义无反顾撞向栏杆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蹭亮的表层迅速脱落油漆,凹陷露出金属的本质,带着一串摩擦而出的火光噼里啪的向高速桥下奔去。
  “都是我的错。”
  “但,请不要离开我。”
  秦枭心里的热望在失去意识在心里越来越响。
  *
  谭安毅还在寻找,他在心惊之余心里生出一些犹如恨意的情绪,秦枭为什么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要纠缠?真的不能放手吗?明明已经跟其他很多人发生过关系…… 
  “砰——啪——轰——”
  突然远处传来剧烈的撞击声,谭安毅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
  在颇具冷意的风里,谭安毅的汗却在一瞬间湿了贴身衣物,颊边的的头发湿湿的贴着脸颊。他心跳快到几乎要破口而出,在这种心跳声里他把车速开的更快。
  根本没用多久,他就到了那个事故现场——
  那是秦枭的车,乱七八糟的车体碎片崩的到处都是,车体卡在护栏之间,车头已经被撞的变了形。
  冷风里谭安毅的身子冷到有些僵硬,他开门下车,步履有些不稳,旁边有围观的稀稀拉拉的人,谭安毅走近,听到有人在议论。
  “还好卡住了车身,这不然不知道什么样呢?”
  “豪车性能就是好,换其他小破车这么严重的撞击怕是早都碎成渣渣了……”
  “怎么能撞上呢,这也太不小心了……”
  “……”
  众人讨论什么的都有,谭安毅置若罔闻的拨开众人往前,在诧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到离驾驶座最近的地方。
  看了一眼,他稳了稳心神。
  半边车身已悬空,驾驶座的位置已然腾空,颇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模样。
  站在高速边上的谭安毅只能看到秦枭被挤在安全气囊和车座间的一个侧脸,那侧脸上都是血,玻璃的碎片还留在脸上,皮肤被割裂的血肉模糊。
  “秦枭……”谭安毅尝试着叫了一声。
  秦枭没动,侧脸血多的吓人。
  “秦枭。”谭安毅又喊。
  秦枭还是没动作。
  生命已到极限的他恍惚听到谭安毅的声音,眼睫费力的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
  谭安毅察觉到那细微的动作,把手指头送到嘴里狠狠地咬了一下,告诉自己,不要乱。
  再转身时他生性里的那份刚毅和冷静就稳住了大局,求救电话和应急电话很快的都有条不紊的送了出去。
  在他的求助下,周围停车或者下车围观的也都有帮忙,等救护车到的时候,秦枭的车已经从那半悬空的状态下拉了回来。
  在这协调一切的过程中,从谭安毅的身上看不到过多的慌乱,他像是把自己的情绪抽离了,非常机械的做着这些事情。
  秦枭还有生命体征,终于放心了。
  等谭安毅和躺着的秦枭一起上了救护车,他的冷漠和木然就更加的昭然。
  一般这种情况下,亲人或者家人都会哭着扑上去,紧张的叫着伤者的名字。
  可谭安毅就坐在救护车的最边缘,不闻不问秦枭的伤势如何,满脸木然。  
  这在一群忙碌的医疗人员当中更加的另类跳脱,医生护士推着护理床飞奔的时候,他只是很机械的跟着。
  等终于把秦枭推到了手术室,谭安毅倚在医院走廊的墙上,面色上疲态尽显。
  “他会死吗……”他终于问。
  “病人的情况很危急,但请您不要担心,医生会尽力就会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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