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臜(9)

　　“不用不用。”
　　李余赶忙摇头，他看不懂片子，但是看得懂宋继开。宋继开挑的片子，一定是他喜欢的，他嘴上不肯说明白，其实想让自己陪着他看。
　　李余看不懂没关系，宋继开最后会一点点给他捋清楚的。
　　李余说：“我很喜欢。”
　　他刚走到屋门口，电视机就打开了，宋继开连接到播放源，李余一下子僵住了，他上次一个人看到一半忘记拿出来的黄色录像带播放了，两个男人淫乱的交合声在背后轰雷一样响起。
　　等李余回过头想要解释，宋继开已经穿上衣服出门了。
　　……………………………………
　　那天太过混乱，宋继开夺门而出，好多事李余没机会和他说清楚。
　　以至于时至今日，宋继开还觉得他是个同性恋，当年放那个黄片，是在勾引他。
　　李余说：“哥，那天的事，我一直想告诉你，是……唔……”
　　他的嘴被堵住了，宋继开拖着他的后颈，嘴唇贴过来，舌尖探进去，粗暴的逼迫李余和他一起纠缠。
　　李余透不过气，脸色慢慢变得潮红，宋继开松开他，李余在他怀里激烈喘息，宋继开白玉似的指节在他脸上蹭了下，笃定的说：“你确实在勾引我。”
　　“我没……啊！”
　　宋继开一下子含住了李余的乳尖，舌头隔着浸湿的布料往上顶，李余腿一下子软了，他推了下宋继开的头，忽然大声叫了一下，宋继开咬了他一口。
　　李余被宋继开抵在墙上，两只大手按住他的胸口，拇指在乳头打着圈揉，宋继开的膝盖顶在李余的腿间，用了很大力道碾。
　　李余“啊啊”的叫着，忽然又想起来楼上还住着人，他咬着手臂不想出声，被宋继开拉开了。
　　宋继开亲吻着李余的耳根，说：“叫吧，这里没有其他人。”
　　一层鸡皮疙瘩突然从背后浮起，他的身体在宋继开的影子里颤抖，李余来不及想这股毛骨悚然的来源，就被宋继开抱进了屋里。
　　李余的房间阴暗狭小，宋继开把他压在床上，他有些透不过气，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宋继开的手他的前面大力揉捻，李余吃痛的叫，天花板在眼前晃动。
　　他忽然想起看过的一个黄色录像带，被强迫的人手被绑在床头，被掐着脖子，红肿的穴口抵着根粗紫的阴茎，上面青筋盘踞暴起，茎身裹满了红白浑浊的液体。被迫张开的穴眼喷淌大量黏糊的水，正在激烈抽搐痉挛，两片白花花的屁股在乱颤，整张床都在跟着抖。被折磨的人张着嘴，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漏气一样的声音。中途施暴者接了个电话，开着外放，抽出几张纸巾擦拭下面，没有看大张着腿，丑态百出的人一眼。
　　“呃……”
　　李余下面猛的疼了一下，瞳孔一缩，思绪被拉回来，他在宋继开怀里扑腾着，翻过身想跑，被宋继开一把按住上身，李余撅着屁股，被直插而入。
　　李余疼的大口抽气，咬住褥子才没叫的太凄惨，宋继开每插一下，他就闷哼一声，最后连床单都咬不住，又开始挣扎。
　　宋继开掰过李余的脸，在他嘴角亲了一口：“你不喜欢我么？”
　　李余突然就不动了。
　　宋继开吻干净李余咸湿的眼泪：“那你要解释什么呢？”
　　李余怔怔的看着宋继开漆黑的眼睛。
　　宋继开继续问：“你真的不喜欢男人么？”
　　“……”
　　拥抱着他的怀抱十分炙热温暖，李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十二章
　　同一个问题，宋继开问了几遍，李余一开始没开口，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下头像是夹了根烧火棍，又硬又烫，宋继开按着他，死往一处顶，李余打着哆嗦射了几回，脑袋里乱七八糟，已经说不清疼还是爽，到了最后，宋继开叫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了。
　　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天亮前，宋继开被拱醒了，李余身上烫的像个火炉，应该是冷，一直往他怀里钻。
　　宋继开从抽屉里摸出退烧药，倒了杯热水，喂给李余吃。
　　宋继开问：“手机呢？”
　　李余烧的迷糊，闭着眼在枕头底下摸，宋继开拿出来给张建国发了条短信。
　　电话立马就打回来了，宋继开点了接通，张建国声音很大，语气不怎么客气：“李余，出什么事了，最近这么忙，还一大早请假？”
　　“他病了。”
　　一大早起来，张建国脑子不太清醒：“你谁啊？”
　　“宋继开。”
　　对面一下子没了声。好一会儿，张建国才尴尬笑着说，请个假这点小事怎么麻烦到您这去了。让李余好好休息，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再来。
　　宋继开淡淡的：“嗯。”
　　李余醒的时候，屋里只有他一个，低头看了眼手机，下午两点半，李余一下子坐起来了。
　　他赶紧给张局打电话，信访办就这么几个人，张建国生怕拿不住自己那点架子，大事小事都要直接跟他说。
　　李余打过去，张局说，最近接访那边不忙，人力富裕，你不舒服就先不用来了，年轻人要注意身体。
　　李余脑袋里嗡的一响，心想着他这是把铁饭碗都给砸扁了，李余喉咙里梗了一会儿，说：“好。”
　　工作，已经是他如今唯一拥有的了。
　　李余把昨天没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摸了遍口袋，没找着口袋里那个电话号码。
　　下午六点多，有人敲门，李余一打开，还是宋继开。
　　“没带钥匙。”
　　“……”
　　李余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点了下头，宋继开走进来，提着一只挺大的鲫鱼，李余扶着腰问：“哥要喝汤么？”
　　“是你要喝。”
　　宋继开摸了下李余的额头，已经不怎么烫了。
　　宋继开到厨房里炖汤，李余站在外面，他住的地方便宜，设施老旧，这个燃气灶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他擦了很多次，都弄不干净面台上的油渍。
　　宋继开笔挺干净的衬衫和拥挤油腻的厨房对比鲜明，李余不好意思道：“哥，要不我来吧。”
　　“不用。”
　　吃饭的时候，李余一直低着头，有点失落，宋继开把勺子递给他：“怎么了？”
　　李余说：“我好像要被开除了。”
　　宋继开：“嗯？”
　　李余说今天他早上旷工了，张局说让他最近不用去了。
　　宋继开听着，眼睛里一片漆黑，他的拇指碾了下食指指腹，眼神最后落在李余身上。
　　“那就休息休息。”
　　李余摇头，挺认真的说，“我想争取一下，这是哥帮我拿到的，我很珍惜。”
　　“……”
　　宋继开顿了一下，最后摸了下李余的脸。
　　“那好好干。”
　　李余说：“嗯，我得再问一问，说不定领导不是那个意思呢。”
　　吃完饭，宋继开看着李余吃了药，李余早把卧室里收拾好了，宋继开刚躺下，就看到李余又在外面收拾沙发。
　　宋继开说：“你干什么？”
　　李余：“我在这睡。”
　　宋继开翻过身躺着，淡淡地道：“好。”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李余就是觉得他不高兴了，过了一会，李余进去给宋继开冲蜂蜜水，杯子放下了，说：“哥，喝点水吧。”
　　宋继开忽然说：“我走了。”
　　李余一愣，一看表这都快十点了：“现在？”
　　“冷。”
　　李余问他有没有开车，宋继开不说话，李余往窗户外看了一眼，没有。
　　李余住的地方偏，一到晚上根本打不到车，李余劝他再忍一忍，宋继开已经穿好了鞋，宋继开走到门口，李余实在没办法，他抱住宋继开的手臂。
　　“那一起睡吧，我把被子拿进来，盖两层就不冷了。”
　　宋继开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