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备份(22)
“哦,”江措懒洋洋地问他,“那为什么和我说?”
孟醒想都不用想,“因为你不讨厌。”
“你很讨人喜欢。”
孟醒眼神坚定又正直:“你是个好人。”
“。”
孟醒经年不变的白衬衫此时已经有些乱了,最上一颗扣子被自己扯散,劲没用好,纽扣找不到,领口倔强地支着,露出很大片的淡红色的皮肤,又由于坐姿已经有点变形,锁骨被鼓出很大一块,围成的凹陷可以养两条鱼。
江措尽收眼底,突然感觉或许孟醒在某些时刻身上时带着他母亲颇为风情的因子。
孟醒说了半天话没见江措接,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今天的表现都这么好了,江措居然都不夸他。
酒还没了,孟醒眉心蹙成不那么愉悦的一团,伸手去够酒坛。
手腕被一把攥住,温度和孟醒刚才从窗外吹到的风很像。
那个他以为永远不会管他的人,现在握着他要去够酒坛的手,“啪”的一声,把他打开,然后隔着桌子扔回来了。
“你干什么,”醉鬼说完喜欢就能在下一秒指责他,“你反正都不想管我,我再喝一点怎么了。”
江措的眼皮冷冷地掀着,对孟醒的第一次干涉显得冰冷和不近人情。
“心情好,管一下。”
孟醒有些懵地看着他,这人的皮囊是惯有迷惑性的,现在看来可能是笑得太多,以至于没有表情冷脸的时候才发觉那如同雪山断崖一般锋利的五官看起来凶狠又冷漠。
这是心情好吗?
江措不大想继续这个管不管的话题,率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对孟醒说:“别喝了,再喝死了,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哥荣耀获得好人卡一张
第0018章 男人不是都会吗
江措不干涉所有人做的所有决定,就算是显然不妥、或明知失败,他从来说的都是“行”。
这就导致大部分人会认为他很好说话,十分和善。
孟醒觉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感觉到其中蹊跷的,或许是那天早上分食一条风干牦牛肉的时候,他背上包,要起身去纳帕海,江措黏在他身上的眼神。
说不清什么感觉,虽然江措最后还笑着让他好好玩了,几乎没有异常,但是江措对他的放行,分明充满了一些违心的情绪。
“你走不走?”眨眼间江措已经付了钱,站在门口等他了,遥遥隔着几桌的人海,对着他喊。
“走。”孟醒就要起身,站起来的一瞬间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又坐回去了。
“……”
“……”
孟醒的绿色眼睛在灯下的色彩十分出众,喝了酒眼底蓄着粼粼的水花。
行吧。江措叹息一声,又折回饭店里。
扶着醉鬼回到民宿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没人了,只剩前台上放着的一盏灯,困倦地照亮两个手掌就能拢起来的空间。
孟醒伏在一楼的楼梯扶手上,对江措无力地眨眨眼:“我不爬山。”
“没有山,”江措很冷静,明明喝得和孟醒差不多,但完全看不出一丝醉意,“这是楼梯。”
孟醒低头,慢慢伸脚,“哦。”
江措把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架到自己身上,往上走,“你怎么酒品这么差,话比平时多好多。”
“这样吗?真的吗?”被阴阳怪气的人好像还挺高兴,“那我下次和我的医生约咨询的时候也喝酒,这样她就不会说我交流太少了。”
江措不搭理他的胡言乱语:“钥匙给我。”
孟醒的房间很整洁,东西也很少。被子是每天早上都要铺平铺好再去上班的,行李箱摊在地上的原因是房间里没有衣柜,但里头的衣服都叠好了放着,平时要用的日用品收拾整齐放在房间内唯一一张大桌上,剩下的就是他总是背着的那个巨大的黑色书包。
进门以后,寂寞难耐的边牧在两人脚下直打转,被江措心不在焉地用小腿蹭了一下。
江措把孟醒塞进被子里,却没有第一时间走,很贴心地为他倒了水,拿在手里,看着床。上的人,站在床边,眼珠又黑又深。
孟醒嗓子快要冒烟,盯着古希腊掌管白开水的神,“你干什么,给我呀。”
江措这才动了,捏住孟醒的下巴,把水直接往下灌。
“你倒是颐指气使。”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凌。虐,孟醒推开他的时候咳嗽剧烈,双颊缓慢地泛起几条指印。
咳完了,浑然不记仇,但是还记得另一件事,“能不能帮我换一下创可贴,我怕睡觉的时候压到。”
“……我觉得你可能是小时候被保姆伺候多了,”江措发泄完莫名其妙的一通脾气,把杯子随手放在床头柜上,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随性,“创可贴在哪。”
“左边床头柜的抽屉里。”
江措抬手抽开孟醒说的抽屉。
这一抽,不得了。
只见创可贴的纸盒旁放着一盒还没有拆封的t。还有一瓶……
江措挑了挑眉,“……这是干什么。”
要不是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发现孟醒的确是个有些古板的正经人,知道他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江措都要以为孟醒在邀请他。
孟醒从床上爬过来看到,一点害臊都没有地说:“噢,t、油。”
“我又不瞎。”江措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男人不是都会吗,我大概两个月一次,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我带了一盒。”
“因为我觉得直接弄会弄得到处都是,味道也到处都是,清理的时候很麻烦,所以我喜欢戴这个。”
“……”江措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随之而来的是青稞酒的酒精浓度,然后在孟醒清澈又愚蠢的目光下,手伸向那盒创可贴——旁边的那两件东西,面无表情:“没收。”
“?”
孟醒眼睁睁看着江措把那个盒子和那个瓶子整个收进外套口袋里,明显是不服,刚要张口进行抗争,就被江措捂住了嘴。
江措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把他的脸掰过来,露出受伤的耳垂。
“这不是差不多愈合了吗。”
江措体力活干得多,大伤小伤接连不断的,像孟醒这样娇贵的皮肤是没有的,因此看到耳垂上那块淡红色的伤口不以为然。
江措看了半天,拿在手上的创可贴就是没按下来。
孟醒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迟迟没感受到江措的动作,眼睛眯了一条缝,正想看看他在做什么,就忽然感觉到耳垂一疼。
痛觉神经先行工作,然后江措脖子上的绿松石挂坠冷冰冰地打在他的下巴上,最后是江措身上的香味。庙的香味。
江措在咬他受伤的耳垂。
孟醒愣了五秒,随即痛哼一声,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推人。
没推动,有两条仿若扎根在床垫上的手臂把他箍在中间,江措狠狠咬住他的耳垂,直到尝出腥甜的血液。
他直起腰,用拇指擦掉耳垂上渗出的血珠和液体,方慢条斯理地帮孟醒把创可贴盖上, “这样再贴才比较合理。”
然后给孟醒把被子盖过肩膀,再捏了一把孟醒晕红的脸,“走了。”
下楼的时候恰好碰到索南起来值班。
江措目不斜视,索南顿了一下,赶忙叫住他:“你们干嘛去了,发消息也不回我,而且……”
索南的眼里充斥着浓厚的不信任:“你怎么从上面下来?”
“送他回来,有什么问题。”江措应付了一句。
“你最好是没有问题,”索南闻到一股很重的酒味,皱了皱眉,问他:“你喝多了吧?今天干什么了,喝这么多酒。”
“没有。”嘴硬。
“嗤,”索南盯着那人的背影,就算脚步不虚浮,走得也还算稳健,但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许多,“你什么鬼德行我不知道么,路上小心点,回去给自己弄杯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