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有男友了(59)
魏赫的脸色阴沉的能拧出一把水来:“要,白送的金子干嘛不要。”
周清递给他盒子,魏赫眼睛往下一瞥,刚好看见了这人细瘦的手腕上的那颗牙印。魏赫咬过他日思夜想的那颗痣,他知道要用多大的力道才能达成这种过了一晚上仍然没有消下去的效果——
“你能不能检点一点?!”他的两只眼睛都在冒火,话一出口他意识到自己还在外面,于是硬生生把没骂出来的话咽了回去。魏赫将周清拖进了空屋子里,这才能说那些在人前不能说的话,他像是看到了脏东西难以启齿似的:“你有没有廉耻的?”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周清想。
周清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18世纪婚前失贞被人搞大了肚子的少女,而眼前的封建魏氏宗亲族老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让自己选是上吊还是跳井保全名节了。
周清没有要为此自尽的想法,所以他平静道:“管好你自己。”
魏赫冷笑一声:“我可没有跟人搞婚前性行为。”
就算是周清,这种时候也不禁开始怀疑自身。他停下来想了想,缓缓问:“所以你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为了防止魏赫没听懂,他又补充道:“就是那天和我一起喝酒的那个。”
魏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带着些不自然地转过头去。他抱胸哼了一声:“少来这套。我跟姓许的不一样,我是不婚主义者。”
看着周清茫然的表情,他不耐烦地解释:“一辈子不结婚就没有婚前性行为这个说法了,很难理解?”
“……”周清说:“哦。”
“行。”他点点头:“那你还要不要?”
魏赫不情不愿地接过他递来的盒子,一打开就看到了那张卡片上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的名字。不久之后这两个名字会被永远写在一起,即使在墓碑上也一样,他们会获得世俗世界所认可的“对彼此最重要”的认定,如果周清哪天出意外了,就算将他送去医院心急如焚的是魏赫,医生也会等着许慎珣来签那个决定,因为他该死的就是有法律承认的特权——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他猛地抬起头:“许慎珣根本就不是纯粹因为爱你才想跟你结婚的,他就是想绑住你——你看不懂吗?”
周清:“我知道。”
他知道,魏赫想,但是他还是要跟许慎珣结婚。
“那我呢?”他的眼眶泛红,靠近周清摸上他的心脏:“你说过你也喜欢我的。”
他抓住周清的手腕将他束缚在怀里,俯下身。周清能感到他束缚着自己的力道并没有很重,一挣扎就可以挣脱。但抓着他手腕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紧张绝望到了一旦被推开就会碎掉的地步,周清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的一声叹息。在那样的目光的注视之下,他放纵了自己内心一时的鬼迷心窍。
明明再激烈的都有过了,这个吻却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沾着奶糖味的贴贴似的,蜻蜓点水沾了沾,不要再做他的男朋友啦,我给你我所有的糖,做我的男朋友吧。
但他们是复杂的大人。
周清没有抬头,只用手背擦了下嘴角,低声道:“抱歉。”
他没有推拒,魏赫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就着松手的姿势手指有意无意地从周清的领口划过,看到了他想看的东西,才说道:“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天到晚抱歉抱歉的,很烦。”
周清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只是我个人的语言习惯,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当做我只是嘴上说一说,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感到很对不起。”
他变了,魏赫想。
那个还没有捅破窗户纸之前,在他们关系最好时期的周清回来了。不再是前一段时间那种刻意的压抑冷漠的样子,也不是那天晚上坐在他身上,眼睛却看向更远地方的周清。
魏赫的心越跳越快。
从几天前就开始隐隐约约有感觉,虽然没有主动靠近,但那人也不再躲着他,也不再在避免不了跟他讲话时挂起那种疏离客气的微笑。明明他马上就要结婚了的——魏赫不知道这背后代表了什么,但他却感到眼前突然开了一扇窗户那样,透过那他看到了春天一夜之间疯长起来的野草。
姜齐说的对,魏赫想,真爱是无法抵挡的。
他和周清天生一对。
他胃里有小鹿在跳一样,面上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我们三天后见。”
周清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闻言扭过头来:“三天后我结婚。”
“我知道啊。”魏赫说:“在西月湾旁边那个教堂,我收到请柬了。”
假设不是我梦游的时候给他发了请柬,周清想,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既然请柬都寄到我这了,毕竟是一个圈的前辈。”魏赫冷笑道:“我多多少少要送点礼才行。”
周清:“……”
魏赫:“我看了下位置,还是第一排,视野不错。”
周清:“……”
魏赫:“哦,对了,许慎珣应该不会介意我带几个朋友吧?给你们撑撑场子。一般来说我很少参加朋友的婚礼的,我在这个圈子里多多少少也算有点地位和名气,不会给许影帝丢人的。”
周清:“魏赫。”
被叫到的人双臂交叉,抬了抬下巴示意周清说。
“如果那天现场出现任何不和谐的因素,”周清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都会无条件站在许慎珣那一边,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魏赫感到那股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烧了上来,他伸手重重地点了点周清的胸口:“周清,你有没有良心的?”
周清冷笑一声:“我都搞婚前性行为了我哪来的良心?”
魏赫说不过他,脸都被气红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别的发难角度:“你既然这么爱他,我刚刚亲你你为什么不反抗?你和我在这屋子里呆这么久,你就不怕闲话传到许慎珣耳朵里?”
周清拽下魏赫抓着他胳膊的手,淡然抬头:“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干什么要管别人说什么?”
魏赫勃然大怒:“你是有什么毛病?你睡了我现在说这个?!”
“请柬也许是发错了。”周清打开了门,侧过脸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回去问一下他,耽搁你的时间了,真是抱歉。”
第41章 人很齐的婚礼
许慎珣恹恹地说:“我不舒服,我不想聊这些。”
屋子里是他昨天兴致勃勃布置了一半的鲜花,许慎珣躺在一堆花中间,推开门乍一看的时候简直像是花仙子或者睡美人什么的——如果不是他脸色潮红的不正常的话。
周清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滚烫。
“我的错。”周清简短地说:“吃药了吗?”
“确实是你的错。”许慎珣理所应当道,生病让他的坏脾气又回来了:“昨晚做到一半你去回工作邮件,我的手被绳子勒得好痛,地砖好冷,我等了你二十分钟!”
“急事,所以我让你先穿件衣服起来。”周清拉开抽屉拿退烧药:“你自己不肯的。”
许慎珣坐起来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和药咽了下去,他皱起眉头,不知道是因为苦还是别的:“不要,我昨天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绑上的。”
“虽然被束缚着很痛出不来,但是一想到是你把我扔在那里的,就好幸福。”许慎珣脸红道,他拉住周清的胳膊,仰头问道:“昨天最后我有让你舒服吗?我很努力的,也听你的没有弄在里面——但是你都没有夸我。”
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了一丝失落,周清在看另一个药盒上的说明书。对这种变态发言他就像是耳边飘过一阵风似的,眼神滑向禁忌事项,随手拍了拍许慎珣的头:“乖狗狗。”
许慎珣的两只眼都亮亮的,自那天后他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引导着周清给予他疼痛,并在那些疼痛中感到天堂般的极乐和被人纵容的幸福。他捏住周清衣服下摆,有些忸怩道:“那今天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