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总裁同居的日子 上(141)
他怔怔地盯着墙壁,双眼失神,好像两个黑色的漩涡把他的灵魂给吸了进去。
吴维来到401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李远打开门,“进来吧。”
李远似乎刚洗完澡,还裸着上半身,一身精壮的小排,头发湿漉漉的,他正用毛巾擦着。
“有什么要送给我的呢?”李远示意吴维坐。
吴维嘿嘿一笑,双手把演唱会门票奉上,说:“蹬蹬蹬蹬——”
李远接过吴维手里的门票,但寝室里只开着台灯,光线不亮,他看了好半天才看清楚门票上写的是什么。
看清楚的那一瞬间,李远瞪大眼睛,问:“陈奕迅演唱会的门票?”
他惊喜地问:“你小子从哪弄来的?”
“中奖中来的。”吴维把一早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你不是喜欢他吗?就送给你咯,正好在P市。”
李远明显很兴奋,“你在哪中的奖?运气这么好?我抽了这么多年的奖都从来没有中到过。”
吴维:“我寒假回家的时候,一个门店搞活动抽的奖。”
“太棒了。”李远拍拍吴维的肩膀,“多谢了啊,下次请你吃饭。”
吴维:“这么客气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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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程青州还在睡梦当中,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他立即睁开眼睛,惊疑地看去。
莫君穿着睡衣蹲在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怎么了?”程青州揉揉眼睛,问。
莫君抬起头,说:“钱还回来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信封,一脸笑容。
程青州闻言,睡意立即消了,“真的?”
莫君把十二张人民币从信封里掏出来,给程青州示意了一下,表示真的还回来了。
程青州却并没有很高兴,“还真是他偷的啊。”
莫君把钱放到闫子君的桌上,说:“还回来就行。”
闫子君也醒了过来。他刚才已经听见了程青州和莫君两个人的对话,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陈天桥把钱还回来了,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这钱是他偷的了?”闫子君问。
程青州耸耸肩,说:“现在唯一的证据也被他还回来了。”
闫子君很不爽,问:“程青州,你是不是从一开始都没打算把他揪出来啊?”
程青州:“咱们不是揪出来是他偷的了吗?”
闫子君怒气冲冲:“你少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陈天桥偷钱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出去让别人知道?”
莫君抓抓下巴,也露出不解之色,“对啊,青州,你为什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万一以后陈天桥又偷别人的东西怎么办?”
程青州讪讪一笑,说:“我觉得应该不会吧,毕竟陈天桥自己心里面清楚,我和闫子君都知道他偷过钱啊。”
闫子君翻了个白眼。即使是翻白眼,他也翻得精致而漂亮。
程青州说:“子君,昨天你发现你的钱被偷了的时候,为什么一开始说算了呢?”
闫子君没料到程青州竟然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他爬下床,说:“嫌麻烦。”
程青州瘪瘪嘴,“你要是嫌麻烦后面又为什么跟着我们一起找了?”
闫子君不说话。
“你一开始其实担心是吴维回来把钱拿走了吧?”程青州说,“所以你说算了,不想继续追究,怕让吴维难堪。你这么聪明,我能想到的那些,你肯定早就想到了吧。”
闫子君白了程青州一眼,说:“我看你挺聪明的嘛。”
“我主要是觉得,陈天桥说不定是最近很缺钱所以才一时犯了错,如果真的直接曝光了,他这大学四年在同学们面前该抬不起头了。”程青州说。
闫子君吐槽道:“圣母。”
程青州笑了笑,也从床上爬下来,到洗漱间刷牙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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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霾,寒风料峭。
尽管寒冬已过,但是气温还是没往上抬,走在外面,脸颊被冻得通红。
陈天桥缩着脖子走出寝室园区,匆匆往右边走去,这个时间点,学校还没有开课,所以没有赶早去上课的学生,路上十分安静,呈现出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萧索。
陈天桥走到了一个台球厅前面。
他的脸色变得复杂而恐惧,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两只手也微微攥紧,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这个时候,里面走出来一个精瘦的男人。
第184章 . 丁黑(第二更!)
对方看了他一眼,嘴角牵出一丝哂笑,他指间夹着的烟还在燃着火星,在森寒的晨雾中冲陈天桥点了一点,“你小子来了啊,钱带着了吗?”
陈天桥微微吸了一口气,咬住嘴唇,点点头:“带来了。”
“进来吧。”对方掀开门帘,示意陈天桥进去。
门帘掀起的一角很暗,隐隐传来几声咳嗽。
大清早,台球厅里并没有客人,天花板上的吊灯明晃晃的照着,反而让这个偌大的台球厅显得有些瘆人。
陈天桥跟人走进去,紧张得心跳加速。
对方把他带到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响着ma:'j-ia:ng的声音,一进去,烟雾缭绕,坐在ma:'j-ia:ng机上的四个男人手里都叼着一根烟,眯着眼睛看牌,打牌。他们出牌的速度很快,ma:'j-ia:ng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哥,陈天桥这小子来了。”
陈天桥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脸色煞白。
丁黑是个脸上有道刀疤的男人。很多人都以为他脸上这道刀疤是在道上混的时候留下的印记,其实这是他小时候被他爸砍的。这道刀疤一直跟着他长大,疤痕一开始很狰狞,后来慢慢退成一道白印子。他很喜欢自己脸上这道疤,因为别人都服这道疤。
“钱呢?”他出了一张牌,在吐出的烟圈中抬眉看了程天桥一眼,问。
陈天桥摘下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个装钱的信封,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丁黑没伸手,刚才领陈天桥进来的那个男人接到手中,从里面把钱取出来,动作飞快地数了一遍,对丁黑说:“黑哥,总共两千二。”
“两千二?”丁黑眉头当即一皱,“陈天桥,你当我数学不好数不清数还是当我记性不好啊?”
陈天桥吓得脸一白,哆哆嗦嗦地说:“黑哥,这是我全身上下所有的钱了,我真的凑不出多的钱来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丁黑冷笑一声,“放你一马?你总共欠我一万六,之前还了两千,这次还了两千二,还差一万一千八百,这么多钱,你轻轻松松一句放你一马就行了啊?”
陈天桥吓得不敢说话。
丁黑抬抬下巴,示意他手下。
立即有人走到陈天桥面前,照着陈天桥的肚子就是一拳。
“啊——”陈天桥一个学生,从来没有跟别人打过架,更别提被人打,一点经验都没有,这一拳下来,他感觉自己肚子里面的肉就像是被剧烈地绞成了一团一般,抽痛得厉害,五脏六腑都好像要破裂了。
他眼泪星子顿时冲出来,“黑哥,黑哥,我错了……”
对方充耳不闻,又是一拳下来。
“啊——”陈天桥倒在地上,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又哭又喊。
丁黑轻轻一抬手,他的手下便停住了动作。
“陈天桥,一拳一千块,刚才打了你两拳,总共两千块。”丁黑语气随意,十分随性,说:“四舍五入一下,你总共还欠我一万,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你不能把钱拿过来,那就不止是两拳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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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州戴着毛绒绒的耳罩和围巾,依然觉得寒风料峭,无论他把自己捂得多么严实,冷风依然可以找到缝隙钻进来。
他朝闫子君埋怨道:“就是你,这大冷天的非要吃面,还非要跑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