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长会上遇前任(59)
怎么会邀请寒雷?
贺初秋猛地抬起头,看到寒曜年脸色白了白。
音乐声响起,寒雷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台中央,拿过奖杯递给寒曜年。
寒曜年没接,他和寒雷对视了将近十秒钟,这才伸手接过奖杯,在周治的安排下合影留恋。
照片里,寒曜年握着奖杯站在舞台中间,旁边寒雷握着他的肩,笑容骄傲灿烂,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父慈子孝。
寒曜年领完奖后就消失了,最后大合影时都没有出现。
贺初秋有些不放心,但工作还没结束,他被迫坐在原地,制造出一堆电子垃圾。
而且,他们什么时候请寒雷了?
周治能请来寒雷?
贺初秋问商务组同事,对方告诉他,他们没有邀请寒雷,是寒雷下午临时起意要来颁奖,太过突然,连日程都没来得及更新。
贺初秋突然想起昨天纪安安说的那番话,寒曜年明显和家人有矛盾,难道寒雷是来堵人的?
讨厌的人突然出现,又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教育你,那得多恶心啊?
贺初秋带入自己那个渣爹,被恶心透了。
说不定媒体还会大肆宣传父子同框,说什么父慈子孝,虎父无犬子。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好不容易挨到活动结束,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给寒曜年打电话,关机。
他联系周成,周成也不知道人在哪儿。
贺初秋跑遍整个会议中心,还是没有看到寒曜年。他停在大门口,气喘吁吁地趁着膝盖,清秀的脸上满是焦急。
寒曜年去哪里了?
他不会想不开吧?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车窗玻璃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寒曜年?”贺初秋悬到半空的心终于落下,眼睛亮了亮,“你怎么在这儿?”
寒曜年:“你去哪儿?我送你。”
贺初秋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你没事吧?”
寒曜年似乎已经整理好了心情,语气平静地说:“没事。”
贺初秋不太放心:“那你怎么手机关机?”
寒曜年:“没电了。”
太明显的借口,但贺初秋没有戳破。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捏成拳头:“对不起,我不知道周治请了寒雷。”
寒曜年:“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
贺初秋没吭声,但觉得有自己的责任。
寒曜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问:“去哪儿?”
贺初秋摇头:“不知道。”
寒曜年:“那我做主了?”
轿车在夜色中疾驰,城市喧嚣声逐渐远去,咸湿的海风拂过面庞,周围只剩下哗哗的海浪声。
贺初秋报道这个会议整整6年,却从来不知道,这里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一片海湾。
脚下的沙滩洁白细腻,微弱的月光照亮海面,海浪平静温柔,非常浪漫。
贺初秋眼睛亮了亮:“寒曜年,这里好漂亮……”
话音未落,他身体突然一软,寒曜年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
最初只是试探性的一个拥抱,见贺初秋没有反抗,这才逐渐收紧双臂。
男人强壮有力的胳膊紧箍着他,力气大得贺初秋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挣扎了一下,迎来的是更强烈的禁锢。
“别动,”头顶的声音低沉压抑,“让我抱会儿。”
虽然表面装作无所谓,但果然还是会伤心吧。父母本应是最亲近的人,结果却把人伤得最深。
贺初秋拍了拍他后背,抬起头给了寒曜年一个安抚的吻。
第37章
这一吻一触即离, 松开人时,贺初秋已经耳朵都红了,表情却很镇定:“寒曜年, 你还好吗?”
后者沉沉地看着他, 眼中透着震惊和诧异。
贺初秋被他看得有些发憷,下意识张嘴:“你要是不喜欢, 我……”
下一秒,寒曜年用力封住了他嘴唇。
这一吻凶猛又强势, 带着难以言喻的压抑和苦闷。
贺初秋双手抵着寒曜年胸膛,然而在推开对方前一刻, 又不由得心软下来。
最后他无力地松开手,放任了寒曜年的所有动作。
一吻结束, 月亮已经从树梢升到半空, 贺初秋靠在寒曜年怀里,脸有些红。
“再让我抱一会儿,”寒曜年脑袋埋在他侧颈, 声音低沉压抑,“乖,一会儿就行。”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寒曜年, 贺初秋认命,闭上了眼。
好再拥抱没有持续太久,寒曜年就松开他一起回了车里。
贺初秋坐在副驾驶, 感觉气氛有点儿尴尬, 故作镇定地拿起了手机。不过半个小时没看,他微信上已经有许多工作消息, 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贺初秋一一处理完毕,又在朋友圈刷到了一个小视频。
一位负面缠身的基金经理刘旺康发视频称, 自己正在和投资机构接触,暗示或将迎来新一轮融资。
视频中是他和寒曜年交谈的画面,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谁都能看出来,这所谓的机构是指寒曜年。
刘旺康执掌了一支指数型基金,基金规模接近10位数,过去这三年里,不管股市如何波动,他的基金都连年亏损。
网民肯定不乐意了,相关人士举报他内幕操作,现在已经被证监会启动调查。
刘旺康曾经找过贺初秋合作评选活动,被他拒绝了。
没想到竟然找到了寒曜年这个人脉。
按理说风投机构不会投基金,但万一寒曜年钱多得花不出去,想进入股市呢?
贺初秋皱眉,问正在开车的寒曜年:“你在接触刘旺康?”
寒曜年:“谁?”
贺初秋把视频给他看。
寒曜年:“这不是你们的工作人员吗?”
贺初秋:?
“就是今晚活动的事,”寒曜年回答,“活动开始前我在休息室,他和周治一起进来,我以为是你们工作人员,和他交谈了几句。”
贺初秋骂了句脏话。
估计又是周治在背后搞小手段,妄图用寒曜年误导股民。
贺初秋被恶心到了,但也终于放心下来:“我收到内幕,监管机构已经开始介入调查,你别碰他。”
就算贺初秋不说,以寒曜年的水准也不会投资这种项目。
但他享受被贺初秋管教的感觉,很配合地说:“嗯,我都听你的。”
聪明的人都是点到为止,贺初秋没再多言,让寒曜年把自己送回别墅。
周治之前就做过不少令人恶心的事情,只要不涉及犯法,贺初秋都能捏着鼻子当做没看见。
可这次,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寒曜年身上。
贺初秋心里憋了股恶气,这次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回来时员工们刚好结束聚餐,办完了这么大一个项目,大家都明显松了口气。
周治走在前头,笑着和他打招呼:“初秋,你可是这次活动的大功臣,怎么没来参加庆功宴?”
贺初秋走到他面前,脸色沉沉:“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见他脸色不好,其他人不敢插话,一窝蜂散开了。
周治喝了不少酒,脚步虚浮地跟着他走到阳台:“怎么了?”
贺初秋:“刘旺康是你介绍给寒曜年的?”
周治打了个酒嗝,说:“我可都听了你的,没让他们上赞助名单。”
贺初秋:“我也没让你用他们算计寒曜年!”
“利用一下寒曜年又怎么了?”周治目光变得奇怪起来,“我不过是让他们见一面,现在自媒体这么发达,他们要那么写,我有什么办法?”
贺初秋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怒火:“你收了他们多少好处?”
周治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贺初秋冷冷道:“钱退回去,然后发公告澄清,说寒曜年从来没有投资他们的意愿。”
周治表情霎时冷了下来:“贺初秋,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