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钓到双开门韩漫攻(78)
他还想过,如果韩嘉榆是不被父母爱的孩子,他要想办法好好弥补对方。
可事实却是如此,是颇为无奈的另一种方向。
从韩嘉榆的态度来看,他很爱自己的母亲,显然童年时她不曾亏待过他。
但现在却因为生病,她没法好好爱他,剩他独自保留着一切的记忆,却不得不疏离她。
韩嘉榆轻声与她说着什么,她眼神呆滞,没有回应。
直到护士推着医疗车进来,对韩嘉榆告知后续的措施,男人才起身离开。
时冬暖断断续续听见,护士似乎是要用强制的手段,给她注射药物,让她昏睡。
随后通过葡萄糖输液,至少维持住她的生命体征。
刚走出病房,还来不及关上房门,护士的手就触碰了她的背部。
于是,尖锐如咆哮母兽的嘶吼声,划破了这一层楼的宁静。
听得时冬暖心狠狠揪起来。
而这,就是韩嘉榆面对自己生母时,常常要面临的情况。
时冬暖眼眶一酸,看向身边的男人。
韩嘉榆虽戴了耳机,但那惊叫和挣扎的动静,显然还是传进了他的耳中。
他蹙着眉,表情勉强维持着镇定,但攥得发白的指节还是暴露了本人的脆弱。
时冬暖心疼不已,伸手握住了那绷紧的拳头。
被温柔触碰,韩嘉榆眉尖一松,随即指头展开,颤抖着反握住时冬暖的手。
“我们去逛逛吧?先离开这里。”时冬暖温声说。
韩嘉榆点头,勉强地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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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疗愈小舅的厌音心病,接下来会揭晓他和母亲有点小虐的过往,沙雕成分略低,剧情走向主打治愈和救赎。
相信咱们治愈系的冬冬!再相信咱们无敌的X神!
顺便预告一下,这段主线结束,再推进几章小情侣的甜蜜日常,目测月底就会完结啦
第50章
昨日约定过会带时冬暖去看看那些老地方,韩嘉榆今天就实现了自己的承诺。
大石板街道路面并不平整,坐着老三轮棚顶车进入时,车身会随路面剧烈颠簸。
时冬暖故意发出一段低低的声音,因颠簸而抖得支离破碎,逗得他哈哈大笑。
看见了韩嘉榆所说的那家老旧音像店,见过了旧街老阁楼的培训室。
重温韩嘉榆记忆里与童年有关的片段,每一处都让时冬暖对恋人多几分解。
最后一站,韩嘉榆带他去了幼时的故居。
住惯了现代化的楼房,时冬暖第一次进入那自带独家小院的古厝,感觉分外新鲜。
虽封存多年人迹罕至,老房屋处处堆积着尘灰,但丝毫没有削弱时冬暖的探索欲。
老旧的楼墙涂着灰色的水泥,一层的厨房昏暗,甚至装着传闻中的风箱大灶台。
二楼的各处卧房贴着风化的海报和旧挂历,格窗上封着碎纹路的挡光膜。
有一间房,时冬暖判断是韩嘉榆的房间。
因为角落丢着瘪了气的篮球,油亮的墙纸是酷酷的暗黑色,很有Bking的风格。
门框上画着数道粉笔印记,应当是典型的“孩子成长的痕迹”。
时冬暖屈身细看,果见每道粉笔痕边都标注了年纪。
他手指一道一道点着找,韩嘉榆问他在找什么,他说想看看韩嘉榆长到他现在这么高的时候,会是几岁。
韩嘉榆手掌一比划,很快找到了答案。
少年头顶那道痕赫然标注16岁。
时冬暖:“……”
韩嘉榆憋笑打量他的表情, “不高兴了?”
“无聊。”时冬暖故作严肃, “哼,我年纪还小呢,还能长!马上就能超过你。”
老旧的衣柜关节已经变形,柜门要用力才能打开。
柜门开后,里头囤着个大大的木箱子,有点沉,时冬暖手脚并用才能把它搬出来。
“这里是什么?”时冬暖抬头问韩嘉榆。
韩嘉榆摇头, “不知道。最后是我母亲打包封箱的,我猜,可能装了些我小时候的东西?”
时冬暖一听,来了兴致, “可以打开看吗?”
“当然。”
因为被锁在衣柜里,箱子内外都没什么灰尘。
打开箱子,二人果见里头装着五花八门的玩具,有些甚至韩嘉榆本人都不记得自己曾玩过。
什么生锈的绿皮青蛙,什么干了胶的小人翻页动画,还有被拆了马达的四驱赛车。
时冬暖每翻出一个玩具,都要嘲笑韩嘉榆幼稚,对方也不恼,陪着笑,饶有兴致地一起怀旧。
箱中最显眼的,还是那个不小的木琴,造价不菲工艺精巧,因而尘封多年也不显腐坏。
时冬暖拎着圆头棒轻敲琴键,悠然清脆的声响传出来,经过悠久的时光,萦绕在二人耳边。
“这是她给我买的第一件乐器,也是我音乐的启蒙。”韩嘉榆轻声说, “我还记得她当时教我这个乐器的英语单词,是xylophone。
我到现在都没忘记。”
“Xylo-?”时冬暖注意到这个熟悉的发音。
“对。和我后来的艺名Xylon相同的词根。木质的意思。”韩嘉榆解释, “Xylon在希腊语中,指森林,与我的本名也相关。算是一系列命定的缘分吧。”
那个年代的人,要买下这种做工的乐器给小孩当启蒙玩具,不知要花多少钱……
时冬暖能感受到,那时,韩嘉榆的妈妈,究竟多在意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本来还算幸福的小家庭,变成诱发韩嘉榆厌音的缘由。
“玩累了吗?”韩嘉榆问, “要不要逛逛小吃街?”
“好啊!”
时冬暖振作起来,由男人带着,踩着黄昏,在街头小吃摊大快朵颐。
当晚,二人还是返回了医院,韩嘉榆不放心母亲的状态,回病房照看。
时冬暖注意到,病房门外的姓名牌,写着“赵悦然”三个字,应当是韩嘉榆母亲的名字。
一如其名,安静沉睡的赵女士,着实是个美好得令世界都动容的女子。
似乎岁月不败美人,面庞几乎看不出皱纹,但却因病折腾出消瘦的痕迹。
从她高眉深目的浓颜中,可见韩嘉榆优越的容貌基因来源于何,被单覆盖的身体纤长标致,可见是个高挑匀称的美人。
韩嘉榆依旧戴着耳机,守在床边,犹豫许久,才敢伸手,试着拂去母亲额角的碎发。
被触碰的赵女士一皱眉,惊得韩嘉榆僵住指尖,直到确定她睡熟不会睁眼,才把那碍事的发丝撩落。
看得时冬暖心酸。
他想起自己和时姐可以随便亲近,甚至还能手牵手在街头漫步……
可对韩嘉榆而言,为母亲撩去碎发都可能成为惊扰,造成对双方的损害。
时冬暖坐在韩嘉榆身边,与人一起陪着闲聊。
他也才得知,医护人员试过各种方式,试图与赵悦然沟通,但都以失败告终。
药物治疗能稳定她的情绪,但妄想与幻觉多与她的心病有关,药物介入的效果有限。
有耐心的护士试着模仿动作,或是重复对方,想与赵悦然亲近,但都收效甚微。甚至催眠师试图介入,都被她剧烈反抗,而失败告终。
韩嘉榆想不出破局的方法,更不用说初见的时冬暖。
两人沉默着坐在她床边守了一夜,因无能为力,而毫无困意。
第二天,赵悦然醒了。
依旧维持着那个手比“耶”的僵直姿势。
还是不让任何人触碰,还是一动不动,谁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
韩嘉榆和时冬暖坐在她对面,手足无措地盯了一个上午,也没有任何头绪。
下午,韩嘉榆怕时冬暖觉得无聊,订午餐时,顺便找到周边学校的文具店,买了画本和纸笔,供人消遣。
时冬暖在病房里随意画着窗台的花和草,顺手勾画着身边的男朋友。
画着画着,他目光总时不时落在病房的“主角”赵悦然身上。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时冬暖问:“赵阿姨,我能不能给你画个画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