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落(108)
贺宣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嘴唇:“不是明天给我拜年吗,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向边庭探出一点舌尖,在贺宣指腹上轻轻舔了一下,小声说:“等不到明天。”
贺宣掐住他的两颊,低头吻了下去。
第84章
向边庭的口罩还卡在下巴上, 贺宣嫌碍事,直接把他口罩扯掉了。扯的时候还跟向边庭唇贴着唇,舔着, 吸着, 唇舌勾缠, 一刻未离,
向边庭穿着羽绒服, 屋里暖气足,没多久他就捂了一身热气,身上都出汗了, 脸也通红。也不知道是热的, 还是被亲得缺氧了。
贺宣感觉自己身下躺了个火炉, 一阵阵热气往自己身上扑。他离开了向边庭的唇, 垂眼看着他。
向边庭呼吸有些乱,鼻尖上顶着一层细细的汗珠,贺宣用拇指蹭去了那层汗。
“热不热?”向边庭脑门上也都是汗, 贺宣伸手抹了一下,“外套脱了吧。”
向边庭躺着把羽绒服拉链拉开了,衣服一敞开顿时清凉不少。他起身把外套脱了, 里面就一件薄薄的米色线衫,勾勒出清瘦的身材。他抬眼看向贺宣, 彼此对望片刻,贺宣又俯身吻了过来。
向边庭重又被推倒在床上, 贺宣搂着他的腰侧了个身, 两人相拥着躺在了床上, 鼻尖轻轻抵在一起, 呼吸交错。
吻得太深太凶, 两个人都有状况了,贺宣盯着向边庭的眼睛,沉默地扯开了他的腰带。这是在酒店,裤子弄脏了没得换,贺宣直接把他裤子扯到了膝盖那儿,连同内裤……向边庭喘着气闭了下眼睛。
贺宣转身从床头柜上抽了几纸巾,擦了擦手,向边庭缓了会儿,坐起身手很自然地伸了过去。向边庭看着贺宣微微蹙起的眉心,想起很久之前他说过的一句话,突然问:“今天……要换个形式么?”
贺宣抬了下眸,眼底看不出情绪。
“你这么就够了么?”向边庭又问。
向边庭跟贺宣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起初贺宣说给他时间适应,然后到现在两人也没更进一步。每次有状态贺宣都明显克制,向边庭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这件事他不需要心理建设,他跟贺宣都是恋人关系了,早晚都要做那种事。他觉得贺宣给他适应的时间够长了,也感觉贺宣比最初“温和”了些,好像在他们的关系进展上刻意放慢了节奏,都不太像他的风格了。
“不够。”贺宣说。
向边庭呼吸微微一滞:“那……”他的手还被贺宣轻轻握着在动。
贺宣凑过来堵住了他的嘴唇,都快被他弄疯了,这种时刻说这种话。
再怎么样贺宣也不可能在今天做的,不是时候,他一会儿就得让向边庭回去,不会让他在这儿留太久。
临近顶点的时候贺宣没忍住在向边庭舌尖上咬了一口,向边庭吃痛地“嘶”了一声。
这一口是真疼。
两个人都在一起几个月了,还是半同居状态,除了那事儿,该做的基本都做过,向边庭早不像刚开始那样用个手都难为情。不过贺宣总嫌他“文雅”,这次还是嫌。
草草完事后,贺宣掐住他的两颊,说:“舌头我看看。”
向边庭乖乖伸了下舌头。
贺宣很爱咬他舌头,每次咬完都要检查舌头破没破,今天咬得特别重。
确认没破,贺宣也没松手,仍旧掐着他的脸,盯着他不说话。
向边庭腮帮子被他捏得鼓起来,眼睛眨了眨:“还换形式么今天?”
“要换形式也不是在这。”贺宣话说得很直接,“又没套又没油。”
向边庭忽然笑了下,心道果然还是那个贺宣。
两个人躺床上缓了会儿,贺宣拿纸巾帮向边庭擦手,向边庭突然问:“宣哥,你是有意这样的吗?”
贺宣抬眸看他。
“你是不是有意放慢咱俩之间的相处节奏呢?”
贺宣收着劲呢,向边庭能感觉到。
向边庭太敏锐又太通透,还坦荡。贺宣太喜欢他这个有话直说的性子,而且说什么都能一下子说到点上。
他很认真地问,贺宣也很认真地回答他:“放慢了才能了解得更深。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得让你看清看透了。”
向边庭愣了愣,没想到贺宣是这样的想法,他笑了笑:“我觉得我看得挺清挺透了。那我呢,你看清看透了吗?”
贺宣把纸巾丢进了床边垃圾桶:“不清不透都是我的,用不着看。”
向边庭挑了下眉,开玩笑道:“这话说的……你对我的好感是不是有点盲目啊宣哥,都不稀得深入了解一下我啊。”
贺宣也开玩笑:“浅浅了解都好感得这么盲目了,深入了解我还有得治吗。”
向边庭被逗笑了:“再深点就能发现我身上的毛病了,我没你想得这么好,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好不好都是我的。”贺宣还是这句话。
放肆过后的房间透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贺宣起身拍拍向边庭的脸:“去洗个手。”
向边庭坐了起来,看到了被套上沾的东西,有他的也有贺宣的,斑斑点点,不堪入眼。
“这床……”他表情复杂。
贺宣一会儿还怎么睡啊。
贺宣垂眸往床上扫了眼,说:“等会儿叫个客房服务。”
两个人去卫生间洗手,贺宣挤了点洗手液,侧过头问向边庭:“出来你爸妈知道?”
“知道。”向边庭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上的泡沫。
贺宣点了下头:“等会儿就回去吧。怎么来的?”
“开车来的。”
“宣哥。”向边庭叫了一声。
“嗯。”贺宣抬了下头,看了眼镜子里的人。
“我不怕我爸妈知道。”向边庭说。
跟贺宣的事他迟早会告诉他爸妈,从来就没想过回避。
“我知道。”贺宣看着他说。
第85章
贺宣拎起了沙发上的羽绒服, 递给向边庭。
向边庭接过穿上,拉上了拉链。话不用多说,他知道自己该回了。
他本想着明天跟贺宣一起过的, 刚才才想起来明天下午他要跟沈泽和另外几个高中同学去滑雪, 年前就约了的, 不能放人鸽子。这么一想,明天可由他支配的时间几乎没有, 上午走亲戚,下午滑雪,晚上还要跟他爸妈出去吃饭。
他完全没想到贺宣会大年夜赶过来, 要是提前知道, 年初一肯定不会安排得这么满。
刚才在家门口是他要贺宣多留两天, 眼下又抽不出时间来陪他, 心里有点烦。沈泽那边不能推,已经约了的事放人鸽子不好。向边庭还是打算跟贺宣说一下情况:“宣哥,我明天事儿有点多……”
“该干嘛干嘛, 空了再找我。”贺宣捡起床上的鸭舌帽帮他戴上,按着帽檐往下压了压。
“都是之前约的……”向边庭把口罩也戴上,脸被挡了大半, 低着头都看不见眼睛,“我明天下午跟同学去滑雪, 你要不跟我一块儿?”
贺宣拒绝:“自己去吧,我有事。”
三十好几跟一帮小孩儿玩, 闲的。
“什么事啊?”
“有个朋友喊我去他那儿坐坐。”
这个朋友向边庭之前也见过, 在国庆那次纹身展会上, 是展会的负责人, 李厉明。他跟白钦也熟, 贺宣来北城的事,两个人聊个微信随口提了一句就知道了。
贺宣还是那句话:“你空了找我。”
向边庭问:“你机票还没订吧?”
“没。”
向边庭捏着口罩往上提了提,眨了下眼睛:“那再留一天?初二我一天都有空。”
贺宣弯起食指勾勾他的下巴:“嗯。”
贺宣把向边庭送下了楼,送到门口停车的地方,向边庭上了车,摇下车窗叫了声:“宣哥。”
临近新年,远处传来的烟花绽放声此起彼伏,盖过了向边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