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校禁止AA恋!(199)
里面传来沈俊文的声音:“他应该谁也没有说。”
“越哥应该知道吧,”周慕还蒙在鼓里,“越哥跟邵承走得还挺近的,实话不瞒你,我当时听邵承在讲台上承认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跟越哥搞的呢。”
“为什么?”
“你不觉得吗?”周慕说:“越哥对邵承就是很不一样啊,具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时候他俩说话我老觉得不像是正常同学那种。”
沈俊文笑了笑:“你的感觉没错。”
周慕扭头看过去:“什么意思?”
邵承已经不在这儿了,甚至办了转学手续,他没有理由再继续隐瞒下去,将来都可能不会再有联系的人,沈俊文心里一边感伤,一边说:“他和越哥就是你跟姜忍那样的关系。”
“啪嗒。”
拖把掉在水里,周慕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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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珠打在窗子上,暴雨蔓延整个湘江。
靠窗的位置里坐着一个人,锐利的面庞在雨夜里显得更加危险,邢越盯着窗外的雨,手底下握住猫的脖子,他的手掌完全可以让那只猫死在他的手里,他的动作也一点不温柔,偶尔抚摸的力道过大,就害得小猫张着嘴发出一声可怜的喵叫。
这是一栋旧小区,碍于它的地理位置,就算搬空了或者住着多么奇怪的人群也不会降低它的价值,周边就是学校,这就是最值钱的一点。
开发商一直拿不下这个小区说是跟小区总boss没谈拢,一个刻意压价,一个总觉得时间越久,房产越值钱,迟迟不肯出手,两个生意人互相较量着,赢没赢谁会赢都不是住在这儿的人关心的事。
潦草几户人家,其他人早就被这栋小区里传出的各种诡异事件吓走了,只剩下无处可去的人,暂时委居在这里。
邢越所在的这间房子是他父亲留下的,而他父亲也算是这诡异事件里的其中一个主角,警察出入过的地方难以被忽视,他,他父亲,他妹妹,乃至他手底下这只猫,都是别人嘴里的谈资。
“我,我没对他说什么……”
在他的身侧还站着另一个人,岑屿胆战心惊地望着窗户边坐着的人,龙舌兰信息素毫无阻碍地飘荡在上空,Omega对高等级alpha的臣服,是一点信息素都能产生念头和恐慌的本能。
他被这股彪悍的信息素牵引着,心底是强烈的不安。
“我那天……就说了我们之间的一点事,”岑屿咬牙说:“他问什么我说什么而已,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越哥。”
邢越捏着猫的脖子,依然没出声。
以前他总觉得,这些Omega特别无趣,他也逼着自己去喜欢岑屿,他想,如果他能顺利喜欢上岑屿,那么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岑屿亲他的时候他不必太排斥,也不会太冷漠,他们顺利展开恋情,然后解决父亲的事,这一辈子他们和和美美的,对他来说是多么好的结局。
可他就是挑剔,挑得要死,他不喜欢岑屿身上的柔弱劲,他不喜欢Omega在alpha面前的状态,他不喜欢岑屿的故作聪明,以为一句“不知者不罪”的解释就能蒙混过关。
谁他妈跟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交代这么多的东西?必得有利可图,才能把自己“小三”般的行为暴露出来。
“都他妈是我的问题,”邢越沉默许久后,才缓缓开口,他对着雨夜苦笑,“都他妈是我招惹你的问题。”
岑屿愣着看他,他的双手捏成拳头,他怕极了,他真怕邢越跟他同归于尽,他在他眼里看不到当初的一点柔情,哪怕是装出来的柔情都没有。
“你砍了我的腺体行不行?”邢越扭过头,望着岑屿,“这样能不能抵消我招惹你的罪恶?”
岑屿惊慌失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邢越满眼的冷漠,“岑屿,你砍我一刀,能不能让你泄愤?能不能从今以后别出现了,能不能……”他戛然而止,因为这一切都是奢求。
岑屿不敢多说话,邢越现在的状态很反常,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激他发狂。
两人僵持后,房门响了。
肖牧推门而入。
“越哥。”他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不知道是谁,只走到了邢越身边。
邢越站起身,将猫丢在了肖牧怀里,吩咐道:“猫粮屋子里都有,你带回家养还是在这养都随你的意,钥匙在进门的柜子上。”
他提起衣服出门,伞也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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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雨了,你去哪?”肖牧抱着猫问。
邢越停住脚步,他想了想,回头问:“机场是不是关了?”
肖牧说:“不知道,但航空公司应该停飞了,暴雨断断续续要持续三天呢。”
邢越抬步往外走:“我先去看看。”
肖牧担心道:“你要去哪啊?”
邢越握紧门把手,窗外的雨哗哗地响,一切都好像在提醒他留在原地,可他此刻却无比确定自己的目的地该是哪里,邵承说的没错,他最会算计,所以该懂自己现在该待在哪里。
他算过了,他全都算过了,他所做的所有计划都在飞机上碰见邵承时出现了难以修复的bug,根本不容大脑多计算一点的得失,他当时的念头是想要他,而现在内心挣扎着说别失去他。
他一直觉得这么久以来,他已经没什么不能失去的,可这两天的生活生不如死,他是一个还活着的躯壳,内里已经被腐蚀干净,丧失对所有事的热情。
邢越拉开房门,低眸沉声说了一个并不算陌生的城市:“北京。”
第94章
邵承没能顺利见到邵总。
下午薛医生给他用过药, 他就睡死过去了,醒来后已经到了夜里十二点。
那个时候庄园里已经彻底寂静了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摸了摸额头, 烧已经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顺手摸向床头的灯,夜灯亮了, 房间里的一切都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什么也没坏,什么也不用修,他住起来不缺少任何东西,没有任何阻碍。
借着微弱的光线, 静静地看了会天花板,邵承撑起身子坐起来,屋子里一股信息素的味道, 窗子是紧紧关着的,估计是怕他着凉。
他下了床,开了些窗, 与父亲的卧室不在一层, 但成叔跟他住在一层, 他仍然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免得夜里扰人。
邵承走到阳台外面去,扑面而来的清风让他浑身舒畅, 他在阳台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默默的,也没干什么, 就是感受风。
他坐在这儿, 想到了小时候,还不算太小, 家里的beta喜欢逗他,邵承那时候就趴在阳台边,楼底下的那些beta弄着绿植,总是诱惑他说:“少爷,下来玩呀。”
邵承那时候总是被关在楼上学乐器,那个家教特别严,说什么也不肯放他出去。而他又不喜欢被关着,总是跟杨尘三天两头地往外跑,其他人虽然帮他打掩护,但邵总检查的时候他就得露馅,一首曲子学了几个月还没法完整地弹出来,邵总就威胁着用皮带抽他。
别看他邵总在公司里管人的时候一套套的,在教育这方面他就是个老古板,动不动就要用皮带威胁人,邵承挨了几次也算是学了几首。
他回忆起小的时候,更小的时候,有些照顾他的人已经不在园子里了,还在的因为阔别几年,彼此都变得更成熟,和邵承已经不聊工作之外的话题了。
每个人都变得沉稳又无趣。
他又吹了会风,回到房间里把手机拿出来,消息和电话都已经打满了,他的校园群还在,99+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在聊什么,邵承没点进去,只捡着几条私人消息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