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性法则(19)
容柯宽慰自己,闫致的骚操作也不是第一回了,上了贼船也只能跟贼走。
今后和这位事儿精王子相处的时间还很长,一定要学会心平气和。
第15章 我想解约
节后,容柯约了庄康面谈,也没说具体事由,只说随便聊聊未来发展。
庄康显然不觉得会是什么重要的事,并没有专门抽出时间,只让容柯趁她在办公室的时候去找她就行。
这天上午,容柯回到了经纪公司。
他所签约的这家公司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拥有数千平的办公室。
一楼的架空层里挂满了公司艺人的实绩图,其中最显眼的当属蒋司,什么微博名人话题度TOP1、亚洲最帅男星TOP5、首位被CVV邀请去时装周走秀的男艺人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title占了半面墙。
容柯只瞥了一眼就走进了电梯里,这时电梯外突然来了一大堆人,走在中间的是五个酷酷的女生,如果容柯没认错的话,这是公司力捧的女团,最近人气格外高。
她们的助理、造型师等人一齐挤进电梯里,偏偏最后一个人超载,电梯发出了刺耳的警示音。
那人看向站在门边、正帮他们按着开门键的容柯,说:“你先下来,我们赶着去开会。”
容柯:“……”
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容柯感慨自己的脾气还是太好了。
倒不是他怕事,惹不起这些人,只是觉得教育人是别人父母的事,他也懒得去当人爸妈。
再者,他对娱乐圈里这些风气早就习以为常了。
千百年来,人们努力让阶级消失在表面,但仍有两个地方的阶级概念尤为明显,一个是监狱,一个就是娱乐圈。
来到庄康的办公室时,她正在翻阅一沓厚厚的简历,一眼望去,照片上全是帅哥美女。
想当初,容柯和蒋司也是这样被她看上的。
见容柯进来,她手上动作未停,视线也仍停留在简历上:“找我什么事?”
容柯来到庄康对面坐下,语气平平地开口道:“我想解约。”
翻页的声音停了下来,庄康抬眼看了看容柯,见他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这才把手中的简历放到了一边。
“你跟蒋司聊过了吗?”她问。
最先知道容柯和蒋司恋情的人就是庄康。
她没有要求两人分手,只说这事不能曝光。容柯也一直安安分分,做蒋司的秘密男友。
“我们已经分手了,也不可能再复合。”容柯说。
庄康十指交握,放在嘴边沉吟了片刻,接着去档案柜里翻出一份合同,摊开放到容柯面前,问:“你看过违约条款了吗?”
“看过千百遍了。”容柯瞥了一眼,说,“我要解约,就要付五百万违约金。”
“所以你确定要解约吗?”庄康后仰靠在椅背上,环抱起双臂看着容柯,“我最近注意到你和闫致的一些互动,你们的情侣衫上了文娱榜热搜,他还关注了你们的CP超话,是吗?”
容柯:“……”
什么时候他们连CP超话都有了?
他表面仍然波澜不惊:“他做什么我管不着。”
“是他鼓励你的吧。”庄康说,“容我提醒你一句,这位太子爷是来内娱玩的,你确定要把你的前程跟他绑在一起吗?”
“跟他没关系,你知道我很早就想解约。”容柯说,“或者你给我一个我应该留下来的理由。”
庄康用食指敲了敲桌上的合同,问:“这五百万你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容柯点开相册,把手机递到了庄康面前。
“这是什……”话还未说完,庄康便猛然蹙眉,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容柯给庄康看的无非是他和蒋司的聊天截图,有两人热恋时期的甜言蜜语,也有最近蒋司在私信里的破口大骂。
——一旦这些内容曝光,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想而知。
庄康不会不明白,容柯一直安安分分,一是他性格使然,二是蒋司占了很大因素。
正是考虑到男友的事业,容柯才如此低调,而蒋司也得以平平稳稳发展到今天。
因此当两人的感情出现问题时,庄康第一要务就是让两人和好,并且特意叮嘱过蒋司,要好好把这事解决。
但从这些私信的内容来看,蒋司似乎习惯了容柯对他的包容,压根没想过容柯会转头拿这些聊天记录当作要挟公司的武器。
直到这时,庄康才意识到问题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因为蒋司这根风筝线已经断了。
“这些内容我都有备份,你也不用动什么手脚。”容柯说,“另外我跟他也拍过一些vlog,视频、图文要什么有什么,总之能证明是他出轨柳青。”
庄康把手机还给了容柯,沉默了片刻,说:“你这样也会影响到你自己。”
“为了红起来,踩男友上位,这样的舆论风向很好带。”
“但也可以坐实蒋司是个渣男。”容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不了两败俱伤。”
其实这是容柯最不想要的结果。
他见识过舆论是多么容易被操控,无论这场仗他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多多少少都会受到负面影响。
说不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被人提起,都会带上“蒋司前男友”的标签,而他已经不想再和蒋司扯上任何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至少在庄康面前,他的无所谓还是表演得天衣无缝。
“我知道了。”庄康难得成了无话可说的那一方,“这件事最终还是要邹总决定,他已经提前去了海外过年,等年后再说吧。”
从公司出来,容柯点开微博看了看,闫致竟然还真的关注了两人的CP超话。
并且两分钟前还在浏览。
他发了条微信过去:【你是住在微博了吗?】
闫致的电话立马打了过来。
“聊得怎么样?”闫致问。
“看我经纪人的态度,似乎有戏。”容柯慢悠悠地朝停车场走去,“但我就怕邹玮一直拖,我也不想真的去曝光自己的隐私。”
“最好还是各退一步,和平解决。”闫致想了想,说,“后续的就交给我吧。”
“你行吗?”容柯忍不住问。
也不知为何,容柯就总觉得这位王子不靠谱。别到头来直接花钱解决,让经纪公司白赚五百万违约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你觉得我不行?”
“我是真的没法再拖下去了。”容柯抬头望着天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庄康说邹玮年后才回来,离过年还有那么长时间,我只能闲着……”
“谁说你要闲着了?”闫致打断了容柯,“下周SPL有一场高定秀,你跟我一起去看秀。”
SPL容柯听说过,也是顶奢品牌之一。
他脚步一顿:“在哪儿?”
闫致说:“巴黎。”
容柯:“……”
“上次你去时装周不是偷偷摸摸去的吗?”闫致说,“这次你正大光明跟我去。”
等待解约的这段时间,容柯确实没别的事做。就算不去看秀,他也只能在家里闲着。
他重新迈动双腿:“包机票住宿吗?”
容柯搬去的郊区和机场完全是两个反向,单边路程接近一百公里。
但如果从天玺云湾出发,路程能缩短将近一半,闫致便让容柯提前一晚去他家,两人明早一起去机场。
容柯只带了一个小型的登机箱,简单装了些洗漱用品——因为闫致说穿他的衣服,反观闫致,两个三十寸的大行李箱摊在客厅,当容柯来到他家时,他还没决定要带哪些衣服去。
“不是只去三天吗?”容柯暂且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一旁,开始收拾扔在沙发上的乱七八糟的衣服。
“除了SPL的高定秀,还有一些品牌的早春秀可以看。”闫致又从衣帽间里拿了一堆衣服出来,一些pass掉的扔到沙发上,一些选中的扔到行李箱里,“你不可能穿同样的衣服去两场秀,并且品牌和品牌之间也有讲究,要想穿得出彩,就要多花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