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男友?我等分手(32)
“什么什么?”吕天元从厨房冲出来。
“你自己看啊!”黄志嘉夺过汪野的手机,扔给他。
“诶!你抢我手机干嘛!”汪野想要夺回来,可惜他的手机就像那击鼓传花的花球,已经到了天元的手里。刚才陶文昌给他发了一张照片,看样子是准备上课了,虽然他位置和讲台有些距离,一看就不是上课往前坐的那种学生,但拍的照片却很清晰。
“刘聿他脸上怎么了?”吕天元也看出问题来。
“诶呀,还能怎么了,肯定是受伤了啊!”黄志嘉夸张地大叫,“不受伤的话谁会贴着创口贴去给学生上课,脸上挂彩肯定很严重!”
“不对啊,昨天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难道是回家路上摔了个大马趴?”吕天元发散思维,“洗澡的时候滑倒了?”
不,不会,要是刘聿他自己摔倒了,陶文昌肯定不会特意发照片过来,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汪野默不吭声,任由天元和嘉嘉在旁边一通推理。最后黄志嘉碰了碰他的胳膊:“喂,你不慰问一下啊?”
汪野马上撇撇嘴:“我慰问什么啊,他脸上的伤又不严重,再说了,男人受点伤又怎么了……”
“人家昨天又给你买蛋糕,又给你做面条,阳春面你吃两碗,今天必须得关系关心刘老师。”黄志嘉好似热心群众,今天必须要把汪野送到刘老师面前去。汪野拿回自己的手机,拧紧眉头,还在犹豫什么。
“普通朋友之间的关心,你问问他又不代表你俩有什么。”吕天元像给立体几何做辅助线,延伸出汪野的顾虑。
“你闭嘴,我又没担心我俩有什么,我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明白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相亲就是个误会。”汪野只是拿捏不好两个人相处的这个度,所以百般纠结。黄志嘉就想不到那么多,直接问道:“要不你去首体大办公室看看?”
“我有病啊我!”汪野顿时站立起来,我要是真去看他我成什么了?谁没事往他工作单位跑啊!
“那能怎么办?你又不问他,又不去看他,任由刘老师一个人带伤上课。”黄志嘉可怜兮兮地摇摇头,“学生们会怎么看他啊,说不定还会笑话他呢。”
“你先别说了,让汪野自己一个人考虑。”吕天元没有黄志嘉那么想要撮合他俩,人和人在一起是缘分。再说了,他也怕又来一个猴精猴精的,到时候再给汪野伤个透心凉。
“我考虑什么?去去去,你们快去刷牙洗脸,今天中午开工呢。”汪野摆了摆手,走回了他的卧室。卧室里杂乱无章,衣服随意地堆在椅子上,他坐在衣服堆里,想了想,动动手指给陶文昌回了微信:“今天中午你们来打球吗?”
正上课的陶文昌收到新消息,还没回复汪哥,就冲着前面悄悄比了个V字手。这将来期末考试不给划重点,说不过去了吧?
经历了一天的关店休业,汪汪台球厅在今天的中午重新开张了。清洁公司像变魔术,用特殊的药水清理了难以除去的奶油,地板闪闪发光好似打蜡。时候刚过中午,汪野又坐到他的宝座——万年摇椅上。
他先往北边看了看,东校门还没什么人,学生没出来,应该没下课。
昨天砸了4把椅子,1个花瓶,这些东西都要重新置办。汪野收回视线,打开手机,在同类产品里挑便宜,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刻钟。
一刻钟后的东校门已经多了许多学生,陶文昌跟着刘聿一起走了出来,外人来看还以为他多热爱哲学呢,都下课了还和哲学老师形影不离。
“刘老师,您脸上这是怎么了?”陶文昌明知故问。
“你说呢?”刘聿也和他卖了个关子,“今天课上的知识点你都记住了么?”
“我发现从昨天晚上开始您就针对我了哈。”陶文昌哈哈笑,原本还以为他们会直奔汪汪台球厅,没想到刘老师那长度完全不输体育生的大长腿拐了个弯,先到了小胖咖啡厅。他们一进去,小胖就乐颠颠地跑了出来:“要喝什么!”
“谢了,我现在不是过来喝咖啡的,是想问问昨天的事没造成店里什么损失吧?”刘聿昨天走得太急,他怕不赶紧走一定会控制不住,到时候再做出什么失控的行为。
“您这是哪里的话,什么损失都没有!”小胖摆了摆小胖手,但马上正色问道,“那个,刘老师,以后那个客人要是再来怎么办?我通知您吗?”
陶文昌一听,原来二号僚机在这里啊!
“不用,你该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别和他交恶,毕竟你们是开店的。”刘聿不想影响他的工作,但脸上的创口贴实在太过显眼。小胖怎么会忽视呢,瞬间语气凝重地说:“您又不会动手,以后还是少惹那种人吧,而且他……他……”
昨天刘聿的话他全部听清,显然两个人就是为了对面的汪老板打起来的。小胖左思右想,小心翼翼地问:“您昨天去对面,是为什么啊?”
“哦,你说去台球厅啊。”刘聿淡定地说,“因为我喜欢汪野,在追他。”
小胖和陶文昌同时沉默了,此时此刻宛如是僚机一号和僚机二号的思维共鸣时间。
小胖真的花了好多脑细胞才接受这个事实,他倒是不歧视少数群体,只是……刘老师为什么偏偏要喜欢汪老板啊?他是不是精神上有什么取向,必须去找这个罪受?但这片刻的匪夷所思抵不过他对刘老师的信任,最后还是攥了攥拳:“您放心吧,我一定保守秘密,做您坚强的后盾!”
于是,刘聿再往台球厅走的时候,身后又多了一个人,不仅陶文昌过来了,小胖也跟着一起来。汪野听到这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就睁开眼,第一视觉立马被刘聿吸引住了,倒不是他脸上的创口贴,而是……
咳咳,他今天打了一条纯黑色的领带。
不好驾驭,纯黑单看略显古板,必须要气质来搭配。穿不好就成了保险成功人士,穿好了就多了别样的意味。但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意味呢,汪野一时间也找不到形容词,词库量太过贫瘠。
形容不出来,但忍不住多看两眼吧。
汪野也不知道自己这奇怪的品味怎么来的,很幸运的是刘聿的穿搭刚好满足了他不为人知的爱好,比如白衬衫的领口不能软趴趴的,必须立挺起来,像左右护法保护着明显的喉结。他这一看就忘记了分寸,等刘聿都走到眼前了才收敛:“你脸怎么了?”
“啊?”刘聿专门迎着他的打量走过去,摸着那肤色的创口贴,“没,没什么。”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汪野立刻看向刘聿后头的陶文昌:“怎么回事?”
一号僚机陶文昌也摇了摇头,刘老师也没和他对对口供,他怕说错了不好。
二号僚机看不下去了,小胖马上添油加醋地说:“刘教授昨天被人打得半死!”
“怎么会!”汪野从摇椅上站起来,目瞪口呆,“谁干的?”
“唉,都过去了,咱们这事就别再提了吧。”刘聿摸了摸颧骨,就仿佛昨晚那一拳把他打得七荤八素,“嘶……”
“严不严重?去医院了吗?”汪野虽然看得出他有演的成分,但是挨打是真的。刘聿却只是说:“汪老板,能不能让我们到店里坐坐,别在外头说话,显得咱们生分。”
都这时候了您还能在乎生分,陶文昌好想笑,但他忍得住,一起跟着走进台球厅。屋里已经被清洁公司收拾得干干净净了,丝毫看不出昨天发生过那么惨烈的事故,一进来,他就明白了刘老师为什么非要进屋……
因为他尼玛的,居然要摆pose了!
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双腿交叠,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放在创口贴上。胳膊上挂着的西装外套放在一边,衬衫干净,裤线烫得笔直,仿佛两条腿能无限延伸出去。腕口的银扣闪闪发亮,臂环紧收在大臂上,将衬衫压出不明显的细微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