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唯一的Omega幼崽 上(33)
眼看时间已经不算早,那个叫做楸楸的小朋友的小型生日会也即将进入尾声,几位家长们干脆在门外等了起来,不再回不远处的旅馆。
这些神色轻松的大部分是春光幼儿园孩子们的家长。
也有一部分家长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只是找了个位置小心翼翼的往里看。
与刚才聊天时语气有些无奈的家长不同,他们虽然也担心自家孩子,但却也巴不得孩子以后也能多些类似的活动。
甚至昨天当看到自家孩子主动把手中的水彩卡片递出来时,看着上面的地址,一阵恍惚过后给孩子选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帮孩子买需要带上的生日礼物、为孩子提前做好第二天中午要吃的便携午餐,他们几乎是激动又忐忑的忙活到了大半夜。
就像孩子的心理医生说的那样,不论如何,只要孩子愿意踏出与外界交流的那一步,就是好。
就在门外这些家长们心情各异的等待中,院内已经进行到了点蜡烛的环节。
蜡烛莹莹的火光在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的天色中十分醒目,元韬牵着周围孩子的手围成一个圈,开始给小家伙唱起了幼儿园老师们教过的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歌的旋律十分简单,唱着唱着连唐楸这个今天过生日的小朋友也跟着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清澈的童音在树下回荡。周廪、白辉他们依旧不喜欢和其他人肢体接触,但却不抗拒楸楸牵过来的手。
映着烛光,唱着歌的孩子们晃悠着身子,围绕着开始让唐楸许愿。
许过愿之后,吹灭蜡烛,有孩子出声问:“楸楸,你许的什么愿望?”
此时小朋友们中间还没有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的说法,许完愿的唐楸睁开眼睛,说出了自己愿望,他下次还想过生日。
小家伙的意思是等到明年的时候还想要和大家一起过这样的生日。
有爸爸妈妈,有哥哥,有栗子哥哥,还有好多好多的小伙伴。大家一起做游戏,一起吃饭,一起吹蜡烛,一起分蛋糕。
只是这样的表达对于小朋友来说有些太难了些,所以就只说了下次还想过生日。
有孩子不明所以,也有孩子放空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若有所思。
之后的分蛋糕环节虽然之前说好了游戏输的人要少吃一块蛋糕,但是这些孩子们都忘了,最开始也没有规定每个人最多可以吃几块。所以最后大家还是吃的每个人嘴边都沾上了白色的奶油。
直到蛋糕也都吃完了,门外的家长们这才陆续推门进入。
在和家长离去前,有孩子依依不舍的回头。
也有孩子低声哼唱着今天的生日歌,细细的童音因为久未开口有些沙哑,让牵着他的家长都刻意放缓了脚步,生怕惊扰到对方。
这天之后,唐楸的生活再次归于平静,但由孙医生坐班的咨询中心却前所未有的热闹了起来。
家长们的电话一个个打过来,常常这边刚挂断一个,那边就又打进来了一通。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只能听见咨询室里隐隐传出:
“哦,您是说您家孩子最近这两天总发呆?而且每次发完呆还会看您一眼。如果您没有做出准确回应他接下来就会无视您?”
“该怎么正确反应啊,您让我想想。”
“什么!您家孩子回家后总是唱生日歌,唱完之后也总是看您?”
“这,这个情况是这样的,具体情况我们要具体分析。”被一通通电话问的汗都要出来了的孙医生抬手擦了擦额头。
还没等歇息一会儿,电话又进来了。
“您说最近这两天您家孩子愿意和您多沟通了,这是好事啊。”
“什么?!他要求过生日?小辉的生日不是在下半年吗?”
“那您给他过了吗?我的建议是您可以给他过一下。毕竟这是孩子罕见的提出诉求。”
“哦,过了。那就好。”
“什么?他端起蛋糕就要往外冲?!”
第26章
就在这些家长们都在因为自己孩子的变化挨个咨询孙医生的时候,随着时间逐渐临近四月,整个傅家同样拉响了警报。
四月五号那天是C国传统的清明节,同样是傅洵母亲的忌日。
因为傅洵本身在那次事件后出现了一定的心理异常,傅弈也不能保证此时的傅洵还记得多少关于那天的事,也不确定随着日期的临近,他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只能是和所有挂心孩子的家长一样,恨不得按照一天三顿饭的频率给心理医生打电话。
“对,您说的我都知道。”
“嗯,我会注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在这段时间里因为过度反应反而刺激到小洵。”
“那除了这些还需要注意些什么?嗯,我这边记一下。”
随着电话那边的声音再次响起,男人拿出一支碳素笔,在白纸上记录起来。
按照傅洵的心理医生的说法,傅家其他人如果在这段时间里过度反应的话,对于傅洵其实也是一种暗示。适当的做法就是在心里多注意些,但是不要把这种担忧放在表面上,也不要让傅洵明显感觉到家中氛围的变化。
最好孩子平时每天会做什么,现在就还让他维持原本的习惯。
一通电话打下来,挂断电话后,男人放下笔,伸手掐了掐眉心。
相较于年纪尚小的傅洵,傅弈这段时间其实也不好过。新丧未久,除了每天就在眼前的幼子,既要把傅家以及傅氏旗下偌大的产业防备的滴水不漏,同时也要时不时的去探望一下岳父岳母,多照顾些两位老人的心情。
而他自己的黯然伤怀,也只有每当夜深人静时才能汹涌而出。
现在唯一值得安慰的可能也就是小洵他愿意自己交朋友了,上次也主动给他包扎伤口了,那个小小的孩子似乎正在慢慢试着走出那荒芜的世界。
想到这里,男人将自己繁复的思绪收敛,走到儿子的卧室门前敲敲门:“小洵你好了吗?”
其实以傅洵的时间观念,傅弈根本就不用敲门询问,到时间了他自己就出来了。但为了让儿子每天都更习惯一些自己的存在,他几乎是见缝插针的和男孩建立着交流。
话音刚落,已经穿着整齐的男孩打开卧室门,父子俩照例前后脚走出客厅,一起上了同一辆车。一个去找小伙伴,一个去公司。
屋檐下
正在给小白狗喂饭的唐楸侧头看了看似乎与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差别的栗子哥哥,表情有些疑惑:“栗子哥哥,不开心?”
小朋友心里藏不住话,想到什么就要问什么。
虽然栗子哥哥现在没有哭也没有其他反应,甚至还和他一起拿着馒头喂小白,但是唐楸就是感觉栗子哥哥好像不开心。
被问到的傅洵摸着自己的胸口,同样茫然。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小雪团子生日那天,其他时候……
和唐楸一样蹲在屋檐下的男孩抬头看天,闷闷的,像下雨一样。
最后,迎着小家伙澄澈的目光,傅洵只能摇摇头。
小奶团子心有灵犀般的理解了身旁男孩的意思。不是没有不开心,而是不开心了,却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时也有些想不到好办法的唐楸想了想,从自己背带裤前的小兜兜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栗子哥哥:“吃糖呀。”
傅洵从小家伙白嫩的手心中接过那颗包着彩色玻璃糖纸的糖果,拆开糖纸后把淡红色的糖块放进嘴里。
以前的傅洵虽然在周围的亲人们看来小小年纪有些太过淡漠了,但那个时候的他其实内心是平静的。荒芜的平静也是平静。
但现在,继与小雪团子在一起时感觉到的愉悦滋味后,他又隐约品尝到了苦涩感觉。
他也觉得自己现在也许需要一些甜的东西了。
草莓味的。
随着糖果在口中化开,傅洵想。
和他有时候会在小雪团子身上闻到的味道有些相似。
这样的发现让傅洵的心情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