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生家的撒娇精(80)
「伤心是伤心的啦,但是栗子糕不能少!」
学校对面新开了家糕点店,非常知名的全国连锁,开业当天有限量版的栗子糕。
余念期待很久了,早早过去排队。
等了半个多小时,余念这边接着电话,“放心吧,马上就到我啦,嗯嗯嗯,但是限量只能买两份,正好咱俩一人一份。”
“好的好的,不说啦,要到我啦!”
余念挂掉电话,“你好,要一份原味,一份牛奶味。”
热腾腾的栗子糕递来,余念双手接下,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他还没走出门,就听到后面的声音。
“噢,上帝!不能再多卖一份吗?我离这里很远的,特意熬夜赶了个手术过来的,好歹让我尝尝啊!”
“抱歉先生,是咱们今天真的卖完了,欢迎您明天再来。”
“我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大后天都很忙。”
“先生,您可以买点我们家的其他产品,千层糕、老婆饼、苹果千层都不错哦。”
“我就想吃这个,吃不到我今晚会失眠,未来三天都不会快乐!”
身材高大的长发男人站在一群大学生中间,嗓门很大,格外显眼。
沟通无果,男人捋了捋头发,垂头丧气推开了门。
“爱森先生,你好呀!”
爱森垂目,低视线的位置站着个戴围巾的毛茸茸脑袋。
毛脑袋露着小虎牙,嘴角沾着点白色残渣,怀里抱着袋热腾腾的栗子糕,是他最想吃的牛奶味。
余念伸出手,“要尝一个吗?”
“谢了!”爱森也不客气。
手没伸进去,被余念抽回。
栗子糕被余念抱进怀里,“我可以分一半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爱森偏头,“什么?”
“以后不许再叫我家先生亲爱的。”
爱森忍住想揉他脑袋的冲动,“哟,吃醋啦?”
余念奶凶奶凶的,“你管不着,反正就是不许叫。”
爱森被他逗乐,“宝贝,亲爱的在国外就和你好一样。”
“但这里是中国,还有,叫我念念,不许叫宝贝!”
“你这小孩,还挺有意思。”
“我成年了,不许叫小孩!”余念生气了,把栗子饼塞进书包,“你再这样,就不给你吃……”
袋子被爱森夺过来, “OK,成交。”
他一口塞了一个,又给余念递了一个,“我答应你,以后都不叫他亲爱的,也不叫你宝贝和小孩。”
余念拿着栗子糕,香喷喷塞满嘴,“这还差不多。”
爱森又塞了一个,“为了感谢你请我吃栗子糕,我请你吃饭。据说聚宝源的大铜锅不错,驴打滚更是极品!”
余念本是想拒绝的,耐不住对方热情,跟着他坐在了火锅前。
经过了解,余念得到了以下信息。
第一,爱森是超级吃货,疯狂迷恋全世界的美食,特别是中国。
第二,爱森是中国和德国混血。
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德国人,他从小随父母在德国长大。
第三,爱森的父亲五年前去世,他最近和妈妈回中国定居。
爱森说了很多和梁颂晟留学时候的往事。从爱森的话中能猜出,梁颂晟留学那段时间,除了和徐医生和钟医生,与爱森的关系最密切。
爱森很善谈,热情似火,也不把他当外人,天南海北什么都说。
余念也确实讨厌不起来,他说得快乐,可听在余念这里却加了醋,酸溜溜的。
余念也不想藏着掖着,“爱森先生,我知道这么说有点冒犯,我先和您道个歉,但是我和梁颂晟已经订婚了,希望你不要对我先生有其他的想法,这样是很不对的。”
爱森先是愣住,噗嗤笑出声。
他喝了口汽水,又变得正经,“念念,有件事你说错了。”
余念:“什么?”
“不是我缠着他。”
“而是他离不开我。”
作者有话说:
存稿虽然有,但我要修一两遍才会发。
今天要出海,二更可能会晚,但肯定会更哒,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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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坦白
◎梁先生喜欢我吗?◎
“为什么?”
余念心口酸酸胀胀的, 干嘛说得那么深情,以为我不会难过吗?
爱森看了眼时间,“你着急回家吗?”
余念握紧筷子, 摇摇头,“不急。”
“行, 我从头慢慢说。”爱森涮了个爆肚, 等了七八秒塞嘴里,“我爸已经去世了, 你知道的。”
余念点头, 惊讶于对方的坦然。
爱森跟讲别人故事似的, “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没等他回,爱森自问自答,“分散状珍珠形胶质脑细胞瘤。”
如此长串的专业病症,余念并不了解,但他对名字很熟悉。
余念心口沉甸甸的,“这个病是梁先生他……”
爱森抢话,“没错,梁颂晟他爸也得过。”
梁颂晟妈妈车祸去世的第二年, 梁颂晟的爸爸也因该病死在了手术台。
从发病到离世,不足三个月。
爱森:“就是因为这个病, 梁颂晟选择学医,并且专攻神经外科。”
“这个病症非常复杂, 到目前为止,全球发病人数也不足百例, 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恶性急症。”爱森的口气很轻松, 还有心情给自己涮肉, “而且, 治愈率低,死亡率高。”
“根据全球统计,该病症的治愈人数……”爱森又要了份毛肚,才慢慢悠悠地说:“你知道有多少例吗?”
余念摇头,“你说吧。”
他不喜欢爱森这样,也没心思和他开玩笑。
爱森涮了个羊上脑,“只有一例。”
余念深吸一口气,好讨厌小到可怜的数字。
“可怕吧,我也这么觉得。”爱森像个看热闹的旁观者,“你知道那个唯一的幸运儿是谁吗?”
余念喉咙干紧,双手撑着椅子,等着他答。
“念念,你好奇又着急的样子,特别可爱。”爱森撑起下巴,捻动发梢,“就是可惜,你名花有主了喽。”
“麻烦不要开玩笑了。”余念呼吸困难,额头冒着汗,“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呀……”爱森给他夹了块红糖饼,“他就坐你正对面,还请你吃正宗的大铜火锅。”
火锅蒸汽悬在锅边,热浪拂面,熏痛了鼻腔。
余念无法形容心情。
生老病死,都是讨厌的话题。
爱森放下筷子,“你知道那场手术,是谁做的吗?”
余念不想思考,“谁?”
“这个应该不难猜吧。”爱森调侃,“你不猜,我就不说。”
余念烦透了,“他吗?”
爱森撑着下巴,“哪个他?”
“我家先生。”
“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说他的时候,音调都变了。”爱森又拿起筷子涮肉,“没错,就是你老公……”
“梁颂晟。”
五年前,正读博士的爱森查出了分散状珍珠形胶质脑细胞瘤。他当时在德国最顶尖的医学研究中心进修,又是神外的博士生,全院连夜为他安排会诊。
考虑到该病症的实际情况和治愈率,为了长远打算,院方决定保守治疗,不开刀不手术,用药物维持生命,至少能存活一年以上。
爱森作为专业医生,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情况,也清楚手术风险。但他不甘心,哪怕下不了手术台,也不愿用一年的时间来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