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生家的撒娇精(71)
云卓:「其实也不急,要不改天?」
「没事,早就好啦,是爸爸不放心,所以多揉揉。我在家实在太无聊了,你陪我聊聊天嘛。/小熊抱抱」
云卓:「可以,我们在哪见?」
「你定,我都可以的。/小熊转圈圈」
云卓:「在你家附近吧,少走点路。」
「好呀好呀!就在我家这边的花园吧,晚上不太冷的,我等下发定位给你。」
云卓:「好,到时见。」
次日晚饭后。
梁颂晟捏完脚,余念佯装入睡。
九点前,在余念的翘首以盼下,梁颂晟换上大衣,离开了家门。
余念撒欢似的,从床上跳起来。
他围巾帽子手套裹得严严实实,提着袋子开开心心赴约。
来到约定的亭子前,余念一眼发现拎着大兜子的人。
他挥挥手,“云卓,我来啦。”
祖云卓跟过来,“念念,好久不见。”
“是啊,之前都天天见来着,突然这么久不见,还怪想的呢。”
祖云卓挠挠头,脸热腾腾的,把袋子递过来,“给你的。”
“哇,怎么多啊!”
“有给你带的,也有给你家人的。”
“谢谢你云卓。”余念欣然接下,又把自己拿的东西递过来,“喏,这个是我的回礼。”
祖云卓有点意外,“谢谢。”
“打开看看吧。”
祖云卓拆开,是两盒饼干。
“我自己做的哦,昨晚趁着爸爸不在家偷偷烤的。”余念笑嘻嘻,“一点点小心意,别嫌弃。”
祖云卓把饼干抱在怀里,“不嫌弃,我很喜欢。”
余念拎着大兜子,“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当然了。”
余念穿得鼓鼓的,像个小肉球,怀里抱着个比他还胖的袋子,一件一件地翻。
里面装得最多的就属红薯干了,都精心挑选过的,整齐摆放在小巧的塑料盒子里。
除了红薯干,还有些大枣、麻糖、油炸麻花等等。
余念:“哇,好多呀,可以吃好久了!”
祖云卓:“除了红薯干,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爷爷就让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你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余念露着虎牙,“谢谢云卓。”
祖云卓搓搓脖子,“不客气。”
余念翻出个圆底瓷瓶,“这个是什么?”
“自家酿的粮食酒,给余叔叔的。”
“余叔叔?”余念眼球转了转,“噢,好!代我爸爸谢谢你。”
“没事没事,这酒虽然不值钱,但都是自家酿的,味道纯正,不上头。”
“是吗?”余念把鼻尖凑近瓶口,“闻起来怪香的。”
祖云卓说:“要尝尝吗?”
余念的睫毛忽闪忽闪,“我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七八岁的时候就陪我爷爷喝酒了,这个好喝,真不上头。”
余念把酒瓶递过来,“打开,来点。”
他们一人拆了一个装酒的盖子,祖云卓给自己倒了一杯,给余念倒了半杯。
余念呼着热气,鼻尖嗅了嗅。
“尝尝吧,冬天喝点酒暖身子。”祖云卓托着酒杯,“只需要抿……”
没等祖云卓把话落完,他一口气灌了进去。
“哇!辣,好辣好辣!”余念吐血舌头扇风,“这也太难喝了!”
“酒不能这么喝。”祖云卓拆了袋炸麻花给他,“快垫垫。”
余念被酒呛红了眼,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电视上不都是这么喝的?”
祖云卓哭笑不得,“那都是剧情需要,或者他们喝的啤酒。白酒度数高,要小口慢慢品。”
余念连塞了两根麻花,辣度终于缓解,人也暖和了不少。
“那要怎么喝?”
“白酒重要的是品。”祖云卓端着酒杯,“就像这样,小小的抿一口,让舌尖沾了酒香,再自己溢满口腔。”
余念给自己倒了点,学着祖云卓的样子,只沾了一点点。
白酒的辣感灼烫了舌尖,但轻微的感觉并不刺激,随后,满口腔都是粮食的清甜感。
“好喝!”余念尝到了甜头,又小小抿了一口,“太好喝了!”
祖云卓拆开盒油炸花生米,“再配上这个,更美味。”
余念塞了一颗进嘴,香酥的花生搭配着清甜的粮食酒,陌生的口感,却有抵挡不出的美味,“好好吃!”
祖云卓喝了口酒,也塞了花生米,“我们村的老汉们,都爱这么吃。”
“我爷爷说,他们年轻那会儿是最穷的时候,能喝口粮食酒,吃粒花生米都算过年。”
余念傻呵呵冲他笑,眼神渐渐涣散,“好喝,真好喝。”
祖云卓挥挥手,“念念,你没醉吧?”
算上最初的半杯,也没到两杯。
“没有!才没有。”余念伸过来,“继续,干杯。”
冬日的夜晚,月光稀薄,但余念的眼睛很亮。他鼻尖是红的,半醉半醒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目光。
祖云卓就这么看着,仗着余念快醉了。
“念念,你扭脚的事,对不起。”
“怎么还说呀!”余念鼓鼓腮帮子,“你再说,我真要生气了。”
“嗯,不说了。”
余念吸吸酒,又倒了一杯,“走着,再喝一个!”
祖云卓和他碰杯,“念念,我能说点真心话吗?”
“当然啦!我们是好朋友,什么都可以分享的。”
祖云卓心口热辣滚烫,“念念,你真的很好,特别好。”
不嫌我穷,还愿意和我做朋友。
余念弯着眉眼,“云卓你也很好呀!你跳舞那么好,还和我一组,又给我带超级好吃的地瓜干、大麻花、花生米。”
余念举起杯子,“还有世界上最最最好喝的粮食酒!”
祖云卓借着酒意,“你太好了,好到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云卓也太好了!好到念念要和你一辈子做好朋友!后年还要和云卓一起跳双人舞!”
祖云卓心跳加速,耳边有欲望的声响,“念念,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是小姐姐哦,念念喜欢男孩子的。”
祖云卓的心脏闷进酒里,悬着,浮着,“念念,你交过男朋友吗?”
“男朋友……男朋友。”余念低头,嘴唇抵在酒盅边,“念念没有男朋友……”
祖云卓忍着呼吸,他望着月亮,捏着杯中的酒,又留恋身边的余念。
他避开了月亮,喝光了酒,又转头对他说:“念念,我可不可以做你男……”
余念眨眨眼,“但是,念念有未婚夫哦!”
白酒的刺激感瞬间爆发,从口腔烧到了鼻腔和心脏。
鼻腔火辣辣的痛,心脏沉坠坠的疼。
“未、婚、夫?”
“是呀。”余念转头,鼻尖和脸是诱人的粉红,“我们马上要举办仪式了呢。”
祖云卓的心脏,连同腹腔中的酒,一并被掏空挖走,“是、是什么样的人?”
余念傻傻笑了两下,嘘了一声,“我只告诉你,但你必须要保守秘密的。”
祖云卓想听,又不想听。
“其实,我爸爸就是我未婚夫。”
祖云卓喘不上气,“什么意思?”
“他不是我真的爸爸,他就是我未婚夫,是我偷偷叫他爸爸的。”余念眼睛里都是星星,“因为他像爸爸一样,有时候凶凶的,还总是管我,可对我又很好很好。”
祖云卓心里像是过山车,从天空跌落峡谷。他想祝福,但难以开口。
可余念对他的折磨,才刚好起了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