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清冷和伪禁欲闪婚后(39)
但最后,沈渟渊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讲出口的却只是:“没什么,只是在想,以后真的会补吗?”
婚礼,喜糖,蜜月…
还有更多种种代表婚姻的东西,真的都会补吗?
没想到沈渟渊一直在想这个,闻清临微愣,略惊讶道:“我之前都没看出来,沈总竟然这么有仪式感。”
不是有仪式感,而是因为对象是你。
所以所有的仪式,都想和你共有。
沈渟渊在心里如是答。
但表面上,他也只是不置可否“嗯”了一声。
“以后有机会有时间的话,”想了想,闻清临说,“那就慢慢补上好了。”
闻清临想,这方面他和沈渟渊不一样。
他并不是个有仪式感的人。
因为不觉得仪式能够保障什么。
但如果沈渟渊确实想有仪式,他好像也不是很排斥去配合。
边这样说,闻清临边还忽然伸出一只手,借着大圆桌上垂下的桌布遮挡,指尖轻轻去勾沈渟渊的手指——
他做这个动作并没什么特别意图。
或许是想要“哄一哄”此时因为没有过仪式而略显低沉的沈渟渊,亦或许只是…
只是热衷于在这种热闹喧嚣的气氛下,和沈渟渊隐晦暧昧。
毕竟这样确实有种别样刺激。
就像学生时代在满人的教室内,借着书桌遮挡与心上人偷偷牵手。
闻清临念书时候没体验过,而现在,听着沈渟渊陡然粗沉的呼吸,却很沉迷其中。
只是听着听着,闻清临思绪又不自觉飘转开了。
他今天是真的很有兴致,很想和沈渟渊玩些以前没玩过的。
不荤不素的念头在脑袋里来回打转,闻清临忽然又放开了沈渟渊,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只丢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
径直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边可吸烟区,闻清临从外套口袋中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递至唇边,咬住,点燃。
深吸一口。
尼古丁确实能带给人片刻冷静。
但…
但这冷静只维持了不到半支烟的时间。
因为沈渟渊也来了。
闻清临偏头看着他动作自然探手过来,从自己指间抽走了剩下那半支烟。
送至唇边,含住,轻吸一口又吐出。
仿佛某种信号。
闻清临抬眼望进沈渟渊眸底。
四目相对,沈渟渊到嘴边的一句“勾我手指是什么意思?”又咽下,只是在烟雾缭绕间与闻清临对视。
暧昧在蒸腾,空气在升温。
分明热意在彼此之间流淌。
“走吗?”
“走吗?”
片刻后,异口同声,同时开口。
话落,闻清临和沈渟渊又都笑了。
甚至不太能分得清是谁先牵住了谁的手,总之,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手已经交握在了一起,脚步正一同奔向停车场的方向。
近乎是用跑的。
他们早该做些什么的。
在沈渟渊解决掉了钱洪的时候,在闻清临意识到理智在坠落的时候,在沈渟渊用温文尔雅的语调说出“肉-偿”的时候,就做些什么。
坐进闻清临的车里,沈渟渊亲自开车,他正要将导航定位到家,却被闻清临攥住了手臂。
“去湖边吗?”闻清临气息还没喘匀,眼睛却亮得像盛了光,“慧湖湖边,有片竹林,很幽静。”
话里的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沈渟渊指尖微顿。
片刻后,他没有出声,而是直接将导航定位改成了——慧湖竹林。
闻清临挑起了唇。
原本半小时的车程,被沈渟渊在交通法规内,竟硬生生压缩成了不到二十分钟。
是极其罕见的,表露在外的急躁。
不过闻清临却并没有揶揄他,因为自己同样急躁。
车内空气都好似泛着烧灼。
终于,到达目的地。
深蓝色法拉利隐于竹林中,与湖水相互映衬。
车窗被完全升了起来。
空旷却又幽闭。
闻清临侧过头,看向驾驶位的沈渟渊,分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彼此都已经心知肚明。
可闻清临却偏要问:“美术馆的洗手间不可以,那现在,这里可以吗,沈总?”
沈渟渊眸色很深,喉结缓缓一滚,他启唇,哑声吐出三个字:“去后座。”
边这样说,他就探手要去开车门,准备下车转去后座。
可手臂却又一次被闻清临攥住。
掌心温度都好似比先前略微高了两分。
“不要,”闻清临语气坚定,“就在前面。”
他很清楚沈渟渊为什么要去后座,无非是因为后座空间更广,更方便从后…
如果在前面,大概就只有唯一一种方式可以用了——
迎上沈渟渊投来的目光,闻清临忽然长腿一跨。
顷刻间便换了个位置——
他离开了副驾驶座,转而坐在了沈渟渊腿上,与沈渟渊肢体相触,亦正面相对。
这种方式,辛苦的人便成了闻清临。
于沈渟渊而言,更像是一种奖励。
不过,闻清临本意也确实如此。
“沈总今天让我很开心,”闻清临双手抬起,缓缓攀上了沈渟渊后背,轻声而又意有所指般道,“所以,我也想让沈总开心一下。”
沈渟渊蓦然阖了眸。
这样的方式,这样近的距离——
他眼睛里平日尚且能自持的,却在这种时刻难以自控流露而出的所有情绪,将都不能够再被隐藏。
都会完全暴露。
这样不行。
只是,不等想出再次推辞的借口,沈渟渊就感觉到,闻清临的一只手又从他后背滑向了前方。
流连在颈间。
开始一颗颗解开他衬衣的纽扣,解下他的领带…
领带。
在这个倏忽之间,沈渟渊有了想法。
他睁开眼睛,忽然开口:“可闻老师今天有件事情,做得让我不是很开心。”
闻清临手指顿住。
印象中这好像是沈渟渊第一次如此直白,闻清临挑了挑眉,略讶异问:“什么事情?”
沈渟渊抿唇沉声答:“闻老师好像已经忘了上次在车里答应过我的事情。”
在车里。
闻清临立刻便回忆起了沈渟渊所说的,是之前画展出了小问题,他却没有找沈渟渊解决,反倒还去和汪淳吃饭的事情。
那天后来在车里,沈渟渊指腹按在他的颈动脉上,同他讲:“下次如果万一,你再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亦或需要解决的问题,我希望能成为为你分担的第一人选。”
而今天…
今天在碰上钱洪那件事情的时候,自己的第一做法,却依然选择了对沈渟渊隐瞒,甚至说谎。
如果不是后来恰好在洗手间碰上钱洪,闻清临想,自己很可能真的不会让沈渟渊来分担。
其实有很多理由可以为自己辩解。
无非是性格使然,亦或是有把握自己能处理好,再或者只是不想影响到沈渟渊的合作…
总归,想找借口总是能找得出的。
但…
一瞬犹豫过后,闻清临什么借口都没有找,他不但没有辩解,反而从善如流认错:“我的错,答应了的却没做到,所以…”
略一停顿,闻清临又忽然向前靠近沈渟渊。
舌尖探出,在沈渟渊凌厉喉结上一掠而过,他这才轻声补上后面半句:“所以沈总,你要惩罚我吗?”
不是质问,是引诱。
沈渟渊没有出声,呼吸却明显愈发急促。
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在这一刻也彻底崩断,他忽然抬手,很难说是想要借此来避免自己的眼神泄露一切,亦或者只是在遵从本心,总之,他抬手攥住了闻清临手中刚刚解下来的,他的领带。
迎上闻清临眼眸中盛满的,并存的蛊惑与挑衅,交织的期待与兴奋…
目光一触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