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清冷和伪禁欲闪婚后(31)
闻清临一直都深有体会,也正因此,他在自己玩的时候,喜欢将眼睛蒙起来。
而现在…
眼前近乎还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可耳边,却好似能清晰从沈渟渊的温沉话语中,品出些微莫名哑意,亦能清晰听到,他此时略微急促起来的呼吸。
低的,沉的,紊乱的…
不大合时宜,闻清临想起了两人做的时候,沈渟渊的一声声低喘。
是真的撩人。
而被沈渟渊牵住的那只手,同样能清晰感知到,沈渟渊掌心的温度,骨节的力道…
似有热意正源源不断自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传递至四肢百骸,直通心底。
后知后觉,闻清临想,这好像是他和沈渟渊第一次牵手。
又过了片刻,闻清临才从微妙的思绪中抽离,犹豫一瞬,他还是问:“沈总,你是不是发现我有夜盲症了?”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侧了头,面向沈渟渊。
可话音落下,却没有听到沈渟渊回答——
闻清临此时看不到,因此他不会知道,随他转头的这个动作,他与沈渟渊之间,已经靠得很近了。
近得以这微弱光亮,以沈渟渊的正常视力,足矣看清闻清临正轻颤的纤长睫毛,看清他此时略显涣散的上挑眼眸…
或许是光线太朦胧,他那张向来清冷的面孔,难得显出两分近乎称得上柔和的味道。
有种别样的美。
当然,沈渟渊亦能够看清…
闻清临那张讲话时微微开合的,弧度过分漂亮的薄唇。
沈渟渊舌尖不自觉抵上了犬齿。
清晰感觉到了自心底升腾起的,正不断发酵的浓烈渴望。
闻清临一向都是很敏锐的。
他等了片刻,没有等到沈渟渊出声,却清晰听到沈渟渊愈发变了频率的呼吸,甚至那温热气息都仿佛喷洒在了自己脸上…
闻清临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靠得很近了。
都说黑暗最易滋生暧昧,可在闻清临看来,黑暗滋生出的,远不仅仅是暧昧。
黑暗同时,更能轻易勾起人骨头里的渴望,给予人跃跃欲试的大胆,蠢蠢欲动的兴奋。
无声挑起了唇角,闻清临忽然又凭借感觉,继续向前靠近沈渟渊——
直至感觉到,与沈渟渊鼻尖相抵。
亦能借此判断出,他们唇瓣的距离,已经足够接近到再进一寸,就能轻易贴合。
可闻清临却停了下来,就停在这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却又偏不真的吻上的分寸之间。
“沈总,”他轻声开了口,嗓音在黑暗中如同羽毛,轻轻扫在沈渟渊心尖,“你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吗?”
语气里的蛊惑意味再明显不过——
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蓄意勾引。
沈渟渊的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
在过速的心跳声中,沈渟渊想——
闻清临正在邀他接吻。
第19章
真的太近了。
沈渟渊下意识阖了眸,甚至屏住了呼吸。
如果闻清临现在能看见,那他一定会发现,此时此刻,沈渟渊连颈侧的青筋都在隐隐抽动——
毫无疑问,这是极度热烈的渴望,与濒临崩坏的理智在互相拉锯的证明。
当然是无比想要立即付诸行动的。
但却又是真的不太敢。
不然,沈渟渊又怎么会同闻清临结婚至今,明明都做过很多次了,却一次也没有接过吻?
于沈渟渊而言,接吻比做i,更容易暴露他对闻清临真实的渴望。
或许是因为接吻不能从后,也没有身体本能的反应做遮掩。
但是真的真的很难忍。
尤其在此刻,在这昏暗而幽闭的楼梯间,闻清临的存在本身,仅仅是轻轻一呼吸,于沈渟渊而言都无异于海妖的歌声——
太蛊了。
沈渟渊喉结微微一滚,几息之后,理智与渴望的天平,却终于还是向后者倾斜。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微微向前…
再近分毫,真的只是分毫,那就一定会与闻清临唇瓣贴合。
会吻上那张他朝思暮想很多年的薄唇。
“啪”。
一声轻响。
天花板上的灯泡却在这个刹那,又亮了起来。
“重见光明”的瞬间,闻清临的眼睛不是很适应,他下意识闭了眼,纤长睫毛都还在簌簌轻颤。
沈渟渊立刻抬手,虚拢在闻清临眼前。
与此同时,他已经不动声色向后撤开了些许距离,低声开口:“还好吗?”
语声关切,再寻不到半分暧昧。
闻清临扯了扯唇,点头应:“好了,没事了。”
又过了两秒,沈渟渊才放下手。
闻清临睁开眼睛,便撞进了沈渟渊黢黑眸底。
视线交汇,两人都在彼此眼中,攫取到了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在光亮之下无处遁形,却也难以为继。
半晌,还是闻清临先开了口,轻笑道:“走了,去吃饭。”
话落,他便将头偏了回去,继续下楼梯。
沈渟渊注视他的侧脸一瞬,不着痕迹微松口气,可同时,心底却又隐约漫开些许遗憾。
为刚刚那个,只差分毫的吻。
或许是两人都还没太从先前的暧昧气氛中抽离,接下来,谁也没有讲话,楼梯间内只有两道交错应和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不过…
他们还牵着手。
好像只是单纯忘了松开,亦或是…
某种心照不宣。
直到到达一楼通道的出口,外面传进略显嘈杂的交谈声,听起来好像是在讨论闻清临的作品。
走出去的瞬间,沈渟渊蓦然回神,并率先放开了闻清临的手。
骤然一空,闻清临下意识偏头看向沈渟渊。
感觉到他的目光,沈渟渊微顿,怕闻清临误会,他还是低声解释道:“闻老师,我是不介意的,不过这边人多眼杂,或许很多都是认识你的人,我怕你会介意…”
介意什么?
当然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即便如果可以,沈渟渊是真的想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闻清临是他的。
但…
还是要以闻清临的想法为重。
闻清临介意,那他就会收敛。
听懂了沈渟渊的意思,闻清临微微一怔,他其实原本想说“我也不介意”的,但…
但或许是因为先前那个最终也没尝到的吻,此时闻清临确实兴致不高,于是最后,他也只是轻“嗯”一声,便转开了话题:“沈总有什么想吃的吗?”
“就近就好,”沈渟渊温声应,“吃完下午不是还要回来吗?”
闻清临点了点头,又随口问:“你下午也不忙吗?”
其实闻清临原本没想到沈渟渊能一天都在这边,还以为他只是来看一眼,就要去公司了。
沈渟渊语气自然答:“今天都不忙。”
闻清临便不再多问了。
当然,他不会知道沈渟渊口中的“不忙”,其实是将一项合作谈判推迟到了明天,还有一些其他工作,也都被他尽可能压缩到了周末再做。
两人最终决定去吃离美术馆很近的一家海城本帮菜。
“老板是本地人,”闻清临对沈渟渊道,“之前和童柠来过一次,他说很正宗。”
沈渟渊点头:“闻老师和童先生认证过的,我相信味道很不错。”
果然,正值饭点,餐厅里生意火爆。
不过闻清临和沈渟渊还算幸运,刚好占到了最后一个双人雅座。
古典屏风内,两人一同点了菜,服务员来倒好茶,便退了出去。
沈渟渊率先开口,将惦记一路的问题问了出来:“闻老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夜盲症的?”
没想到沈渟渊竟还记得这个,闻清临微愣片刻,才简短答:“初中,具体时间记不太清了。”
他只记得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夜盲,是在初中某个从奶茶店打完工的晚上,天已经黑了,他走在回家路上,完全没看到路中间有块大石头,被绊到了,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