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76)
邰砾很想骂江少观傻,但鼻腔酸酸的,眼眶湿润,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江少观问:“你哭了吗?”
“没有。”邰砾说,但声音已经有点哽咽。
江少观抱着他,拍打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不要哭。”
他不想让邰砾觉得他很惨,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江少观。”邰砾吸了吸鼻子,“以后不准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恩,我向你保证。”江少观郑重道。
他想,现在他和邰砾谈恋爱,他可得惜命了,因为他很想和邰砾一直一直走下去。
第63章 我对象要来
第二天早上,邰砾去了机场,飞回了s市。他没有要江少观送,让江少观以工作为重。
江少观舍不得,在公司的时候还好,有一堆正事要忙,回到家里,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但却不见对方人影时,他才觉得糟糕,才过了几个小时呢,他就开始想念邰砾了。
奇了怪了,之前怎么没觉得卧室这张床这么大。家里过分安静,让想念泛滥,无法压抑。
好在现在他们在谈恋爱,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给邰砾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邰砾才接。江少观问他在干嘛,有没有吃饭。
“在吃。”邰砾说,“在清月城应酬。”
江少观:“怎么一回去就开始应酬了,少喝点酒。”
邰砾:“恩。”
江少观:“刘总在吗?”
邰砾心想江少观怎么关心起刘总:“在。”
江少观:“让他帮你挡酒。”
哦。
原来是这种“关心”。
邰砾轻轻笑了声,被江少观捕捉到了。江少观:“我认真的,他拿钱办事,就该多为老板分担。”
江少观继续说:“还有,你要是没吃饱,就打包带点回去吃,别委屈自己的胃。”
这份念叨让邰砾心头发暖:“你别光说我,你胃不好,才更要注意。”
“好。”江少观笑了一声,觉得这样的互相叮嘱出现在他和邰砾身上很新鲜。
邰砾:“你笑什么?”
江少观:“你没笑吗?”
邰砾:“没有。”
“不信。”江少观说,“真想看你。”
“现在不行。”邰砾说,“等我回去吧。”
他刚说完,背后就传来声音:“哎呀,这不是邰总吗,好久不见啊。”
邰砾转过头,是富二代圈子里的一个纨绔子弟,对方才发现他在打电话,示意他继续。
江少观听到了那边的动静:“那先挂了,你回去给我说一声。”
“好。”邰砾挂了电话,和人寒暄了几句,再回到包厢。
走到包厢门口,他脚步一顿,唇角微微扬了扬,又收了回去。
进包厢时,又成了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想着回去还要和江少观打电话,邰砾在谈话间悄然推进了酒桌的节奏,让饭局在十一点以前结束了。
回到家,他先发了条消息问江少观:睡了吗?
江少观:没。
他就拨出了视频通话,在手机屏幕上看见自己的脸,邰砾有点儿不习惯,他一会把手伸长,一会把脑袋朝前探,调整姿势。
江少观乐了:“你在干嘛。”
“我怎么觉得脸有点变形了。”邰砾皱了皱眉。
“嗯,没本人帅。”江少观发现他还穿着高领的衣服。
虽然现在天气二十度左右,并不热,但邰砾爱干净,一般都会天天换衣服。
他轻挑眉梢:“你衣服……这是舍不得脱?”
邰砾低头:“不是,我换了,这是我的衣服,你仔细看看。”
为了让他看清楚,邰砾把手机拿近。但江少观的目光却落在他红润的唇瓣上,近得能看清唇瓣的纹路。
很想咬一口。
邰砾太熟悉江少观的眼神变化意味着什么:“……不是,你又发情了?”
江少观喉结滑动:“砾哥,你知道电话里也可以做吗?”
……
邰砾耳边只剩下江少观的声音,他主宰着他的情欲。
很荒唐的,他想象着他给予过自己的快感,让最原始一面透过视频传达到另一端。
他没喝多少酒,却觉得自己有点醉了,汗珠顺着发丝往下落,身体火热、血脉偾张。
“江少观……”
江少观只恨自己不能立马出现在他面前,他怀疑邰砾的“标记”是真的起了作用,让他更加想要占有。
邰砾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但胸膛的起伏幅度彰示他并不平静。
电话还没挂,江少观在那头喊“砾哥”,邰砾把手机倒扣着,暂时不想看他的脸。
“砾哥?”江少观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事后的性感,“好棒。”
“棒你妈。”邰砾用手背给脸颊降温,“我去洗澡了。”
“哦,电话可以不挂吗?”
“江少观。”邰砾警告,“别得寸进尺。”
江少观语气有些遗憾:“好吧。洗完头发吹干,早点睡觉。”
“恩……你也是。”准备挂电话时,邰砾突然说,“等等。”
江少观:“恩?”
邰砾:“最近工作可能有点忙。”
江少观:“我知道。我又不是那种一会收不到消息就胡思乱想的人。”
邰砾又说:“下个月我来找你,你记得安排好时间。”
江少观想了想,明白了,邰砾的易感期就在下个月。
“好。”无论如何,他都会抽出时间。
夜晚放纵了,邰砾白天的精神却比之前要好,那种无力的、集中不了注意力的感觉消失了,就像压在心口的石头挪开了,他心情放松不少,处理起工作也游刃有余。
他还是会去谭溢那儿做心理咨询,不过比起咨询,更像是朋友聊天。
见到邰砾的变化,谭溢很高兴,刚认识邰砾时,邰砾给他说的都是一些困扰,可现在,邰砾虽然没有笑,但眼神变得柔和。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内心也更加强大。
邰砾不太会秀恩爱,他心底还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但谭溢还是能够通过他的状态窥见背后的幸福。
药还得继续吃着,但是改了用量,谭溢相信邰砾会朝着好的方向转变。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邰砾有时间的时候,江少观未必有时间。
他们在微信上虽然每天都有对话,但两句话中间有时候会间隔三四个小时。
因为确定了心意,不再患得患失,他们都不会计较谁回消息太慢,反正看到了总会回的。
到邰砾的易感期之前,他们都没有再见面。在易感期的前两天,邰砾坐飞机去了b市。
走之前,柳姨在他家的,柳姨大概记得他的易感期是在几月,以为他是去出差,嘱咐他的抑制剂带好。
柳姨:“非得你出差吗,易感期就要在家休息啊。”
“你就是太顾着工作了,现在邰氏发展这么好,你没必要这么拼的。”
“我知道,柳姨。”邰砾现在能够很坦然地说出口了,“我不是去出差,我是去找江少观。”
“啊?”柳姨张大嘴,她自然知道邰砾在易感期去找一个人意味着什么,“你、你们……”
邰砾:“我们在一起了。”
柳姨神色变化不断,半晌后,想通了,觉得他俩在一起比他俩各自孤独终老要好。
她妥协般地叹了口气:“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的。”
“嗯。”
邰砾到b市的时候是下午,江少观还没有下班。
他打算直接回江少观家,但江少观让他来公司。
邰砾还是第一次到江少观公司,应该是江少观提前打了招呼,他和前台报了姓名后,就直接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