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婚约(64)
“你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为了他感情上的事情,我和你叔叔阿姨整天急得睡不着觉。一开始知道你主动联系他的时候,我们都高兴坏了,想着必须得让你们见见,怎么也得让你们把这婚给结了,甚至威逼利诱。但是后来,我们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
沈爷爷说到这里,突然降低分贝,“你说他这么多年不谈恋爱,是不是身体上面,有点毛病啊?”
许嘉言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眨个不停,“应,应该没问题吧。”
沈爷爷瞥他,“你试过啊?”
许嘉言结巴,“没,没有。”
沈爷爷说:“没有你就这么笃定?我告诉你啊,这个事情可是很重要的,两个人谈恋爱又不是柏拉图,光追求心灵上的契合是不行的,你必须要在结婚之前看看你们两个身体上面和不和,如果不和,那以后少不了是要离婚的。爷爷虽然很想促成你们之间的婚事,但爷爷也不能害你,为了你们俩以后的幸福,还是得让你去试一试。你这样,试了不行你们就赶紧分,如果感情上舍不得的话,就赶紧带他去医院看一看。”
“毕竟现在医疗这么发达,男科医院这么多,总是能看好的。”
第53章
沈爷爷话音刚落,就见许嘉言慌不择路地将那只拿有安/全/套的手藏在身后,又见他加快频率地眨着眼睛,边眨眼还边摇头,整个人看起来又慌又忙,似乎在示意沈爷爷先别说了。
沈爷爷以为许嘉言害羞,他活了将近80年,有大半辈子的时间都是在尔虞我诈的商海里沉浮,像这种儿女情长、生理疾病,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小儿科。
他有时候不懂现在的小年轻都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谈“性”色变?
这明摆着在婚姻以及恋爱当中就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啊,不谈怎么行?
不谈的话,以后两个人结婚,难道要躺在一张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
沈爷爷还要继续游说,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声,那咳嗽声极为熟悉,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老伴儿。
沈爷爷听到声音缓缓扭头,竟然在二楼书房的后窗户处看到并排挤到一起的三个脑袋,分别是他儿子、儿媳和他老伴儿!?
沈爷爷浑身一震,怎么也没想到这三个一个负责调虎离山的,一个负责守门的,一个负责把风的,能凑到一起去?
他心中立刻涌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再次转了转头,果然看到沈青釉正双手抱怀,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后。
沈爷爷没有与他对视,迅速把头扭了回来,挎着从沈奶奶那里拿来的小包,指着墙角处的一根枯萎的藤子说:“这是我种的藤本月季,来年开花可好看了,满满的一墙,特别鲜艳。”
沈爷爷转移话题的水平十分僵硬,说着说着便提着小包溜到了一边,只留许嘉言一个人站在那一墙还未开花的月季下面,面对着抱胸而立——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沈青釉。
他也想跑,但是沈爷爷根本不带他!
此时的空气当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一阵冷风吹来,吹起了地上一片枯萎的树叶。
许嘉言握着安/全/套的那只手已经开始冒汗了,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这个东西再拿出来,只好用力将盒子压扁,塞进自己的裤子兜里,打着哈哈说道:“爷爷奶奶和叔叔阿姨的性格都好好啊。”
沈青釉抱胸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实在有些应对不了此时的状况,只得走到他的身边,主动说道:“确实,有他们几个在家,从来不会感到寂寞。”
许嘉言见他没有往男科医院这个话题上面拐,不禁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两个此时站在院子里面探究沈青釉的身体到底有没有毛病,那真的是非常尴尬。
许嘉言尽量无事发生一般地跟沈青釉聊起别的事情,拉着他在院子里面转悠起来。
沈家的长辈和沈青釉的性格完全不同,其实在没来之前,许嘉言一直以为沈爷爷的形象应该是那种坐在权利中心气场很足的老企业家,不说有多严肃,但是举手投足间都应该带着一种久居高位的骇人气场。沈父也应该是那种特别严肃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笑起来眉眼弯弯,内敛平和的仿佛一位气质儒雅的大学老师。沈母的性格虽然跟他想象中差距不大,但也更加爽朗爱笑。沈奶奶就更不用说了,别看说话轻声慢语,但行动起来却跟沈爷爷一样像个顽童。
许嘉言开始还不理解,为什么这样的家庭可以培养出像沈青釉这样一个行事果决、独立冷静的人,后来仔细想了想,沈青釉骨子里面也藏着许多旁人不可见的温柔,只不过是外表看起来有些严肃,并不是一个真正冷酷的人。
两人在院子里面转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转悠得有些冷了,才一起回到房子里面。
餐厅已经收拾好了,几位长辈也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休息。
许嘉言和沈青釉自确定恋爱关系以来,依旧是睡在各自的房间里面,他们虽然住得很近,只有上下楼的距离,但沈青釉没有提出让许嘉言搬上去,许嘉言也没有往那方面想。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该有的恋爱距离,但长辈们很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们没有给许嘉言安排客房,跟上次回M县一样,两人被一起安排到了沈青釉的房间。
先前就说了,睡在一起对两个人来讲并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又不是第一次,随着两人关系不断递增,更是没有什么可扭捏的。
沈家的长辈虽然没有许奶奶把房间布置得那么夸张,但也为许嘉言准备了洗漱用品还有居家服。
进门上床总是要换衣服的,哪怕只是午休,也不好穿着一直在户外走动的衣服上床。
沈青釉进入房间,就拐到了内置在房间里的衣帽间。
许嘉言看了一眼床上放着的那一套明显是为他准备的浅蓝色睡衣,先是脱了自己的裤子还有上衣,将睡衣换上,又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想要找个地方挂起来,结果他忘了自己的裤子兜比较浅,更忘了裤子兜里还放着一盒被他强行捏扁了的——安/全/套。
“吧嗒”一声,醒目的安/全/套从浅浅的裤兜里掉了出来。
许嘉言吓得一怔,刚要猫着腰伸手去捡,就见沈青釉穿着一身整齐的睡衣从衣帽间里走了出来。
一时之间,气氛再度回到午饭后的墙角处,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又一同缓缓地垂下眼睛,将目光落在了那一盒皱皱巴巴的安/全/套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嘉言依旧猫着腰,沈青釉依旧垂着眼,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久到许嘉言感到腰背发酸的时候,沈青釉终于缓缓地蹲在了地上?
他竟然蹲在了地上!?
许嘉言不懂他什么意思,只好跟着他一起蹲了下来。
两个人对着一盒安全套面面相觑,直到沈青釉主动开腔,“其实我爷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许嘉言眨眨眼,“什么道理?”
沈青釉说:“是应该试一试。”
许嘉言:“试,试什么?”
沈青釉捏着下巴沉默了半晌,说道:“试试我有没有问题。”
许嘉言惊骇:“你,你有没有问题,你自己不清楚吗?”
沈青釉说:“我当然清楚,但你还不清楚。”
许嘉言说:“你可以告诉我。”
沈青釉说:“空口无凭,哪怕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我所说的话,你也不能全信,还是要自己真的体验过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行。”
许嘉言没出声,沈青釉又沉默了一会儿,“你要试试吗?如果真的不行,也可以考虑及时止损。”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当中带着一丝难得的不自信,似乎竟然也开始怀疑起自己到底行或不行。
毕竟已经28岁了,说出去还是个处/男,多少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许嘉言自己也是,但是他比沈青釉还小3岁,处不处的,情有可原。
许嘉言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不在意沈青釉到底行不行,但是眼下,他确实更看重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果此时沈青釉真的跟他说他身体上面有问题,他也绝对不会嫌弃他,正如沈爷爷说的,他们可以去医院检查,一家医院治不好,可以找两家,两家医院治不好,还有第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