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13)

　　宋若看着对季辰道：“你找我有事吗？”
　　季辰低下头，吸吸鼻子：“没有事，就是想看看你。”
　　宋若想了想对季辰道：“你不是第一次跟着我吧？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
　　宋若脸上露出防备的神色，季辰急冲冲地替自己解释，“我就是想看看你，我没有想伤害你。”
　　宋若冷冷道：“你伤害得还少吗？”
　　季辰被戳中死穴，一下变得脸色苍白。
　　宋若道：“你走吧，以后别再跟着我了，我不喜欢别人一直跟踪我。”
　　季辰眼泪汹涌而出，嗷嗷地哭，楼上的住户都打开窗户往下看。
　　宋若懒得理他，扭头就走。季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路跟一路嚎。
　　宋若实在受不了，回头看着季辰，尽量平和道：“能不能不哭了？”
　　季辰哭得直打嗝，“我也……不想……哭的。”
　　季辰跟着宋若进楼道里，宋若打开门，自己进去，然后就把门关了。
　　季辰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我坚强，我不哭，宋若不喜欢别人哭。”
　　然而没有用，过了两秒钟，季辰还是哭到扶墙。
　　第二天早上，宋若出门上学，季辰居然还蹲在门口哭。
　　宋若疑心季辰这是故意哭给自己看的，哪有人哭了一夜还有眼泪可流的。
　　放学时季辰又跟着宋若哭了一路。
　　宋若心烦，咣当一下砸上门，季辰心碎，在楼道里哭到直不起腰。
　　隔壁邻居从看热闹到不耐烦开始骂人，过了十分钟，宋若又打开了门，他看着季辰皱眉道：“不哭了就可以进来，能做到吗？”
　　季辰马上立正站好，用手背擦擦眼泪，“能。”
　　宋若坐在沙发指使季辰倒水，季辰低眉顺目地倒了杯水递给宋若。
　　宋若不要，对季辰淡淡道：“你自己喝，补点水，我怕你休克在我宿舍门口。”
　　其实宋若只是怕自己惹上麻烦，但其实季辰心里把这句话自动转化为宋若对他的关心，心里喜滋滋的，面上有些许窃喜。
　　季辰喝完了一杯水，宋若又对他道：“可以走了吗？你对我生活产生了困扰。”
　　宋若的一举一动都主宰着季辰，只需一句话，季辰即刻转喜为悲，他看着宋若急切地起誓道：“宋若，我保证不强迫你了，我说到做到，你能不能别赶我走？”
　　宋若心里一沉，神色冷冷道：“我说不能，你会走吗？”
　　“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季辰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
　　宋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季辰说：“是。”
　　宋若又道：“你是不是以后都听我的话？
　　季辰很聪明地自己提了先决条件：“除了让我离开你，其他的我都听你的。我知错了，别赶我走。”
　　宋若皱眉道：“如果你真的知错，你就放过我，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季辰坐在沙发上哭，不说话。
　　无论如何，季辰就是不走，宋若说他他就哭。
　　宋若和他沟通不了，只能放弃，另做打算。


第25章 二十五
　　季辰又住回了宿舍。
　　说他不要脸也好，说他犯贱也好，反正只要能靠近宋若多一分距离，季辰就特别高兴。
　　季辰比以前更加殷勤体贴，宋若不喜欢季辰一直跟着他，季辰就不跟着，每天提前回宿舍做饭，给宋若做一大桌子菜。宋若不吃，他就自己默默吃光。因为宋若不喜欢浪费，所以季辰吃不下也硬吃，甚至有一次还吃进了医院。
　　但是无论季辰表现得再怎么乖巧贤惠，在宋若心里他始终是一个随时可能被引燃的炸弹。
　　宋若决心搬家，季辰不走他走。没有通知季辰，甚至连自己的东西也不要，某天下课宋若带着两件校服和课本就走了。
　　季辰做好了饭，坐在餐桌前乖乖地等宋若回家。以前也是这样，他总是怀着和宋若一起吃饭的心情幸福地做饭，幸福地等待，虽然宋若每次都是拒绝他。
　　季辰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这顿不吃还有下一顿，下一顿不吃还有下下一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指针指到十二点时，季辰终于明白，他和宋若没有下一顿了。
　　季辰一边流泪一边吃饭，把自己吃到撑，吃到跑到卫生间呕吐。
　　当季辰出现在那个小破出租屋里的时候，宋若也说不上恐惧或者厌恶。他早就知道了有那么一天，当这一天真的来了，之前的惴惴不安也没有了，胆战心惊也没有了，他就是很累。
　　季辰拽着宋若的手哀求宋若和他回家，说他以后会听话，叫宋若不要抛弃他。他哀求宋若就像无能的妻子哀求久不归家的丈夫。
　　但他的力量可比一般妻子大得多，宋若不但挣脱不开，甚至被季辰拖着走。
　　宋若不想走，和季辰在小出租屋打了起来。季辰把宋若扛回了宿舍，推倒在床上。
　　季辰摁着宋若的双手，俯下身亲吻宋若。
　　宋若在季辰身下拼命挣动，发出绝望的嘶吼：“我不喜欢你，我不想和你上床，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恶心，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次？”
　　季辰流着泪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留下你？”
　　明明是自己的错，却又有一副理直气壮的委屈样，好像恶人是他一样。宋若不可思议地看着季辰，语文能考一百三十五的他这一刻也无法想出一个字来形容季辰这样的人。
　　在宋若的全力踢打中，季辰脱下宋若的裤子，伸出舌头舔弄宋若的阴蒂。
　　等宋若下体流出黏稠滑腻的液体，他把阴茎捅了进去。
　　季辰太了解宋若的身体了，他了解宋若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知道什么样的频率和姿势可以把宋若干到全身发软，尖叫高潮。
　　季辰双手撑在床上，卖力地挺动腰腹，床板呀呀作响。虽然宋若一直抗拒，但是他的阴道告诉季辰他喜欢激烈地性爱。
　　每次季辰使出吃奶的劲儿怼进宋若的逼里的时候，他的逼都会紧紧地绞住季辰的阴茎。越使劲儿，宋若的阴道绞得越狠，一副要把季辰子子孙孙榨干的样子。
　　只有这个时候，季辰觉得宋若是爱着他的，起码他的阴道是爱着他。
　　而且宋若喜欢内射，内射的时候宋若会不能控制地发抖，会发出低低的喘息，会满头汗水，失神地看着他。
　　季辰温柔地整理宋若凌乱的头发，怜惜地吻在他的额头。


第26章 二十六
　　可能是因为早有预感，宋若的避孕药并没有丢。
　　他装睡半夜醒来，刚下床，季辰就醒了。
　　宋若吃了一颗药又回来，季辰抬眼看着他，问他去干什么了，宋若说上厕所。
　　第二天宋若又是被操醒的，季辰的永动鸡打桩一样，一下一下地操进他的阴道里。
　　宋若永远在反抗，他不允许自己臣服于强奸，臣服于季辰强加给他的快感。
　　还有三个月宋若就要高考了，二中和俄罗斯的一个国立大学有合作。只要分数过线，他就可以到俄罗斯读大学，预科一年，本科五年，学费一年十万。
　　当初卖房给妈妈治病的钱刚好还剩十万，宋若有自信他可以拿到全额奖学金。
　　只要高考结束，他就立刻飞到俄罗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季辰。
　　这点盼头支撑着宋若，让他不至拿一把刀捅死季辰，再拿一把刀捅死自己。
　　宋若发现自己怀孕是在五月初，那天中午他去食堂吃饭。一推开门，空气中的油腥味就钻进他的鼻腔，让他涌起一股强烈的呕吐的欲望。
　　他跑进食堂卫生间里，对着洗手池干呕。等呕吐欲望没有那么强烈了，他抬起头，看着苍白恐惧的脸。
　　宋若立刻到附近的药店，在店员打量的眼神中，颤抖着买走了验孕棒。
　　他又回到卫生间，两道杠，他真的怀孕了。
　　季辰强奸了他，还换掉了他的避孕药，致使他高考前夕怀孕。
　　宋若眼前发黑，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怀孕生产。他再一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然间，他好像看见自己岔开双腿躺在手术台上，看见胎儿的头从自己阴道里被艰难地挤出来，看见自己满头汗水，大哭大叫。宋若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低着头压抑地痛哭，他就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