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喜欢他的信息素(130)
“反正挺凶的,他妈当婊.子,他还想立贞节牌坊。”
“后来不是打了不少人?丫不要命一样,抡着板砖就……”
男人突然开口:“哥几个聊,我先回去了。”
有人笑他,“这么早走,回去伺候婆娘?”
男人敷衍的打哈哈,转身就想逃开。
——“要去哪?”
一个比冷风还凌厉冷冽的声音传来。
几个男人转头一看。
向他们走来的年轻男人像一座山那么高大!他身材健硕,穿着昂贵的衬衫西裤,眼神极其冰冷,发型一丝不苟,手腕上还戴着那种一看他们几辈子也买不起的名牌手表。
显然这是个钱有势的主。
这时候他们哪还记得刚刚聊的内容,还纳闷这种小地方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有钱大老板。
刚刚借口要走的Beta脚步不停,还开始跑!
顾晔没有让他如愿逃走,三两步追上,拽住了Beta男的衣领往后一拉!
那人失去平衡踉跄着摔在地上,神色一时变得无比惊慌!
“说你呢。”顾晔神色寡淡,慢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像看一只蝼蚁,“没长耳朵吗?”
其他几人见顾晔找事,仗着己方人多,也替人出头,“喂,你干什么?怎么突然好好的打人?”
顾晔冷眼扫向说话,“急什么,马上就收拾你们。”
对上Alpha森冷的目光,几人头皮一紧!
他们感觉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来,也知道大概不好惹,这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往日“情谊”不“情谊”的,转身就想跑。
但可惜,晚了。
凭顾晔的身手,收拾这么些酒囊饭袋别太容易。
这边教训着,那边江宝晨已经回到顾阿姨身边。
“漂亮哥哥,没有人来欺负哑婆!”
几个小孩争相报告。
“真棒!”江宝晨笑起来,把兜里剩的几颗糖都分给了他们,再挨个儿摸了摸小脑袋,说:“晚上不要吃糖噢,会牙疼。快点回家吧,很晚了,爸爸妈妈会担心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因为顾晔“忙”,没人放烟花,来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
他们倒也想看看那边一个打几个是怎么回事,可毕竟都是妇人小孩的,大过年谁也不想惹火上身,纷纷默契的绕开走。
于是等到顾晔停手,那几个人已经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似乎出气多进气少了。
江宝晨问顾阿姨:“顾阿姨想不想亲手放一个烟花?”
虽然其他人全走了,顾雪桥已经提不起来兴致,摇摇头,“算了,你看吧。”
“我也不想看了。”看那么多也够了,再说,这烟花一放万一那群人走半道又回来看怎么办?江宝晨转头看向顾晔方向,发现他也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就突然转了话题,“顾阿姨,你想睡觉了吗?”
“倒睡不着。”
“那我们散散步?”
盛大的烟花盛宴提前落下帷幕,硝烟味也终于从高空被风吹下。
一些人家面前挂着半新不旧的红灯笼,屋里头亮着昏黄的灯,年味并不如街头巷尾来的浓厚,但是可以听见房子里传来央视春晚主持人播报节目的声音。
还没到凌晨,节目还在播放。
江宝晨没得春晚看,就请顾阿姨看另外一台“戏”。
顾晔下手的时候有技巧,让人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喊不出声,浑身没劲儿,只能被动挨打。
走得近了,才能听见那一两声哎哟哎哟的痛。
他松了松指骨。
视线里,Omega扶着一位矮小的妇人走了过来。
顾晔眼底暗下,浑身不自然的微微紧绷。
他眼里冷厉,薄唇抿直,一身的冷若冰霜比刚刚跟人打架还显敌意。
走近了,江宝晨非常惊讶的问:”哎呀!这里怎么躺了这么多人?!“
不等顾阿姨搭腔,他又自问自答的说:“天哪,该不会是喝醉了吧,好大一股酒味啊……”说着还皱起鼻子,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
顾雪桥看一眼,认出来都是些往日欺负自己的混账玩意。
“哑婆,哑婆……”其中有人看见哑婆,一边喊痛吟一边哆哆嗦嗦的求饶:“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路灯亮,顾雪桥看到那些男人脸上有伤,嘴角流血,都是刚打出来的。
说来可笑,以前这些男人对她动手的时候,心肠极其狠辣,一有不如意就抓头发往死里拳打脚踢,还以为多么厉害,现在竟也会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样呜呜求饶。
江宝晨十分嫌弃,“阿姨我们走吧,这味儿太臭啦!”
顾晔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配合。
走?
走去哪里。
小道这么狭窄,地上已经躺着几个了,避让也没法避让。
这念头才浮现,就看见Omega看不见似得笔直朝自己而来。
一米、半米。
眼看撞上。
顾晔不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眼看要撞上,到底是伸手拉了江宝晨一把,他没看江宝晨身旁的妇人,只垂目对Omega说:“没看见我吗?”
江宝晨这才“呀”一声,仰头看顾晔,更加惊讶的说:“这原来还有个人啊?脸那么黑,大半夜的完全看不见呢!”
顾晔:“……”
知道了,这是拐着弯嫌他脸色不好。
但顾晔缓和不下来神色,只能勉力换一下语气,“外面很冷。”所以别乱跑了。
江宝晨:“我知道,冬天能不冷嘛。”
“那你要去哪?”
两人寻常普通的说这话。
一旁被江宝晨挽着的顾雪桥却僵得像个雕塑!
尽管此时此刻面前的人真如江宝晨说的那样一身黑,让人“看不见”,她个子矮也没抬头,但她是Omega啊……
她能闻到对方身上的信息素。
是阿晔的。
是她们阿晔的信息素……
哑婆的心颤抖起来。
她想挣脱江宝晨挽着自己的手,想掉头跑!
这么多年,哑婆人不人鬼不鬼的撑着,撑得久了,好像练了一身铜墙铁骨,只要没打死,那就接着活。
可那股劲不知道为什么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
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死撑这么多年。
是。
是想等看到有儿子消息的那一天。
但绝对不是想在衣着光鲜的儿子身上、贴一块又臭又脏的狗皮膏药;不想让别人看不起她的阿晔,她们阿晔这么优秀,不应该有一个只要有钱就能□□的妈!
她的儿子应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有深爱的Omega,有几个可爱的孩子。
无论如何,都不该有一个疯疯癫癫浑身毛病的哑巴母亲。
她没能给他争取到的仕途和未来,他靠努力得到了。
他因为她戴上的枷锁和镣铐,他也凭本事挣脱了。
没道理,
他出人头地苦尽甘来了,自己还要去恶心膈应人。
顾雪桥身形佝偻着,看上去比之前还要更矮小瘦弱,半白的长发肮脏凌乱的挡住了半张脸,她浑浊的眼里滚下热泪。
够了。
已经很够了的。
她现在突然很想去找有青山绿水的地方洗一洗。
那地方,一定能把这具肮脏的身子洗干净。
等下辈子,她想做个不再被骗,不再过得这么辛苦的小姑娘。
江宝晨挽得很紧很紧,身旁顾阿姨的挣扎有多用力,他压制的力量就有多大,大到跟顾晔说话已经无法心平气和,显出几分咬牙切齿来,“那小破屋怎么睡!当然是去找酒店!”
烟花已经放完,那当然就该走了。
那种木板房怎么睡?
拢共几个平方,空气不流通,温度冰冷,床垫被褥就像铁皮,屋外的小道但凡有个人走过听起来就像地震,何况还有各种躲在纸板下泡沫箱里的大蟑螂!
他会疯的!
他不可能睡那种地方,也不可能让顾阿姨继续睡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