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捉弄(79)
待台风过境,屋内已是一片狼藉。
程羽瘫在床上,望着摇晃的吊灯,眼前叠影重重。他抓紧顾修远的肩膀与头发,声音沙哑的像只破旧的风箱。
“好晕啊……”他喃喃道,“我坚持不住了。”
“是你喝太多了,”顾修远抱紧他,“等会儿我抱你去洗澡。”
“要散架了,”程羽被翻折成各种姿势,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两腿,他头昏脑涨地开始说胡话,“你把我胳膊腿儿卸了,拿去洗洗,洗干净了再给我组装回来……”
顾修远埋在他颈间低低地笑,牙齿叼着程羽的后颈皮肤咬了咬,又松开。
他呼吸微凛,轻声问:“那你的心能留给我吗?我想要。”
程羽摇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顾修远吻住他的唇,问得含糊。
程羽捧住他的脸蛋,微微用力让两人的距离拉开些许。
他的目光费劲聚焦在Alpha伤心的眼睛上,语气掺着苦恼:“给你了,那我怎么办?”
“我的送给你,”顾修远认真地表白,“镶满钻石,种满鲜花,送给你。”
“可以交换吗程羽?”
第61章 他快撑不住了
程羽第二天醒来时,整个人真像被卸了零部件重新组装的一样,胳膊腿儿哪里都是酸的。
顾修远赤着身子趴在他怀里,黑发凌乱,脸色绯红,呼出的热气烧得程羽胸口微痒。
程羽摸了摸Alpha的额头,有点烫手。
手指撩过发间划到后颈处,S级的腺体在他指腹下不安分地突突直跳,那处皮肤显得格外热。
看来是昨天打得太火热,勾出了Alpha的易感期。
程羽叹口气,想起昨晚意乱情迷时顾修远反复问他的问题,头疼不已。
不该喝酒的,还喝那么多。
这下完蛋了。
“哥哥?”顾修远迷迷糊糊嘟囔一声,手脚收紧缠住程羽,“几点了,我送你去上班。”
“……我操!”程羽如遭雷击,腾一下坐起来,扯到过度使用的下半身,他又疼地一咧嘴,躺了回去。
他懊恼地捶下额头:“睡迷糊了……”
顾修远爬起来,被单从腰间滑落,Alpha健硕性感的好身材一览无遗。
“唔,”他看眼时间,安慰道:“还有半小时,来得及的。”
说着,他边套衣服边看向程羽,“哥哥你还好吗?要不请假吧。”
“不行,今天有个设计稿要汇报讨论,”程羽指挥顾修远从衣柜里给他拿衣服,他坐在床边穿裤子的时候,有些犹豫地开口道:“那个……昨晚的事……”
Alpha来到他面前,单膝跪地的姿势,一手扶着他的膝盖,静静等待下文。
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狗狗眼,程羽如鲠在喉。
“那个怎么说呢……昨天我们都喝太多了,你要的答案我……”
“我懂,”顾修远贴心地接过话来,不让程羽为难,“我可以等,等你认真想清楚了再给我答案。”
程羽暗自松口气,随即内心又被一股自责填满。
“抱歉,我脑子太乱了,我需要时间。”
“不用道歉的,”顾修远握住他的手,诚恳道:“你不抗拒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哥哥……这是我应得的教训,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愿意等你重新接受我,请你再试着相信我一次。”
时间快来不及,顾修远想送程羽上班。
他察觉到易感期将至,躲在浴室里找出随身携带的抑制剂给自己扎了一针,但程羽还是拒绝了。
“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出门乱跑,”程羽说,“车借我开一下吧,下午还你,你今天就先待在这休息。”
顾修远欣然同意。
等程羽出门离开,他望着一屋的狼藉,没有着急收拾。
从客厅到卧室,从浴室到床前,处处残存着他和程羽缠绵的气息。昨晚可谓是久旱逢甘霖,他做得尽兴,也贪婪得想要更多。
屋内白兰地信息素越发浓郁,Alpha勾起一件程羽脱掉的背心套在身上,开始兴致盎然地收拾房间。
程羽就没他这样的好心情。
一整天他的脑子都乱七八糟的,百分之八十都是黄色废料,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被顾修远蛊惑的表情占去,导致他在做汇报时口误频出,组长听了直摇头。
“小程啊,怎么魂不守舍的,是不是生病了?脸这么红,发烧?”
程羽怔了下,点点头:“好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准你半天假,看看去吧,”组长对他向来不错,“病好了再重新把设计稿做个简单说明。”
“谢谢,那我先去趟医院。”
程羽把自己的车钥匙交给池淼,交代他下班时开车走,自己则开上顾修远的SUV径直去了市内综合实力最好的一家医院。
在门口,从黄牛处花高价弄来一个腺体专家的特需号,做检查、等问诊,从医院出来时,已是满身疲惫。
他坐在车上,点了根烟。
被揉烂的检查单重新展开,反复看几遍,各项信息素指标全是0,刺得他眼睛疼。
“操。”
程羽自嘲地笑了一下:在干什么啊程羽?快29岁的人了,当了这么多年的普通Beta,这个时候指望出现医学奇迹吗?
腺体专家的警醒在耳边一遍遍回响,脑子里全是顾修远躲在浴室里往自己后颈腺体上扎针的画面,程羽一根接一根的抽,车子里全是呛人的烟味。
手机“叮”的一声响。
亮起的屏幕上闪现顾修远的名字,程羽抖落烟灰,静静看着屏幕暗下去。
等一支烟燃尽,他打开手机,顾修远刚才发来的是一张娇娇在楼下撒尿的照片。
他没回复,等手机黑屏,他又趴在方向盘上静静待了很久,才发动车子回家。
顾修远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听见门响,惊喜地跑到客厅,“怎么这么早回来?”
金毛也同样眼神明亮地望着程羽,毛茸茸的大尾巴像扫帚一样在地板上来回扫动。
程羽换好鞋,走过来揉了揉娇娇的脑袋,笑道:“汇报完成得早,我没事就回来了。”
“哥哥,你没睡好是不是?”顾修远关心地问,“眼睛这么红,下面还难受吗?”
“没事,”程羽清清嗓子,说话时鼻音不再那么重,他指了指顾修远套在卫衣外面的自己的背心,“这是新的时尚潮流吗?”
顾修远脸颊微红,“我就是顺手套上的……”
他作势要脱,程羽摆摆手,“穿着吧,”他看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阳台上的烧烤工具也已归纳整齐,“叫保洁了吗?”
“我自己收拾的,”顾修远一副求夸奖的样子,“反正我也是无聊。”
程羽问:“那你吃午饭了没有?”
顾修远摇摇头,“干完活睡了一觉,刚醒。”
“那去吃饭,”程羽刚坐下就又起身往外走,“正好我中午也没吃多少。”
两人在小区外的一家面馆随便吃了点,程羽付好钱,对顾修远说:“陪我走走吧。”
顾修远自然乐意。
他们就在小区里沿着几栋居民楼之间的步道,慢慢走。
顾修远感觉程羽有话要说,内心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程羽在他们上床过后不仅没逃避见面,反而陪他一起吃饭散步,说明他很有希望。
“我今天去了趟医院,”走到中庭的景观喷泉时,程羽突然开了口,“我问了问专家关于你易感期的事。”
“然后呢?”顾修远有点意外。
“还能有什么然后,”程羽笑了笑,眸色黯淡,“腺体专家说你这样长期打抑制剂会出大问题。”
顾修远在他面前站定,挡住程羽的去路:“哥哥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