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瞎子要被哄(97)
宋斯宁嘴巴鼓了一下,垂下头继续小口小口的抿着水。
到了三点多飞机起飞,头等舱的人陆陆续续的将推拉门合上了。
宋斯宁坐在位置上等了一会,看见祁方焱依旧是在抱着那本破杂志在看,他瞪了祁方焱一眼,将自己的推拉门也合上了。
小房间里面的隔音效果很好,大门一合上,外面的声音全部都听不见了。
宋斯宁特意没有将推拉门反锁,他躺在座位上,也将座位旁边的杂志抽出来看了看。
是一本汽车杂志,怪不得祁方焱看的那么起劲。
但是祁方焱看的认真,宋斯宁却看不了多久,他本来就容易晕机晕车,最好的缓解办法就是上车了直接睡觉,一旦看手机或者看其他的东西,那只会加重他眩晕难受的程度。
宋斯宁昨晚睡的晚,恨不得画到了凌晨三四点,现在只感觉一阵阵的头疼恶心。
宋斯宁将杂志往旁边一放,闭眼躺在位置上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时候旁边的大门滋啦一声被人推开了,祁方焱站在外面。
他一看见宋斯宁脸色不好,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反手将身后的推拉门关上,坐在宋斯宁的座位上,手探了探宋斯宁额头上的温度,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宋斯宁按揉眉心的手放了下来,恩了一声说:“头疼,晕机。”
祁方焱还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宋斯宁就冲着他抬起了双手,要他抱他。
祁方焱心脏瞬间就软了,俯下了身子,目光专注的望着宋斯宁。
宋斯宁的双手就软绵绵的挂在他的脖颈上。
飞机窗外的光漫了进来,将宋斯宁的脸颊照的泛着金色的光,脸上细绒的毛都看的无比的清晰,他的头发散开,眼睛半闭着懒洋洋的望着祁方焱,那张小脸漂亮的不像话。
他的嘴巴轻轻翘起来,冲着祁方焱轻轻的嗯了一声示意。
祁方焱笑了一声,抬手将宋斯宁额头上的碎发抚在脑后,一手将窗户上的遮光板拉上,俯下身亲了亲宋斯宁的嘴巴,说:“睡吧。”
宋斯宁的睫毛颤了颤,闭上了眼睛。
座位很宽很大,祁方焱侧躺着,一只手抱着宋斯宁,一只手覆在宋斯宁的额头,替宋斯宁按揉着太阳穴。
宋斯宁本来就困,晕车药效果也起来了,他缩在祁方焱的怀里,头枕在祁方焱的手臂上,鼻尖嗅着祁方焱身上的味道,只觉得无比的安心,安心的都有些迷糊了。
他的身子朝着祁方焱怀里贴了贴,说:“祁方焱,我觉得我好幸运啊.......”
宋斯宁的声音很小,像是在梦呓,祁方焱停住了按揉的手,低声问:“怎么了?”
宋斯宁眼睛没睁开,额头贴在祁方焱的肩头轻蹭了两下,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幸运啊.......”
祁方焱笑了,他垂下头吻了吻宋斯宁的额头说:“我也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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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滨海到明城,飞机大约飞了三个半小时,宋斯宁就缩在祁方焱的怀里睡了三个半小时。
祁方焱怕他会不舒服了,三个小时都没怎么动过身子。
宋斯宁只要动一下,祁方焱就会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所以这一路宋斯宁睡的格外的安稳。
一直到飞机里开始播放即将降落的预告,祁方焱才将宋斯宁叫了起来,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需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祁方焱站起身转了转被压的发麻的手,宋斯宁就坐在位置上迷迷糊糊的看着他。
他双腿盘坐在位置上,像是小猫一样仰着下巴,目光含着未醒的睡意,问祁方焱:“祁方焱,你累吗?”
祁方焱说:“不累。”
“那你刚刚睡了吗?”
“睡了。”
宋斯宁这才放下心。
祁方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拉上推拉门。
等到飞机安全落地,空姐挨个轻敲着头等舱的房门,祁方焱和宋斯宁这才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面色寻常,像是完全没有交际过。
胡姨在前面等着他们,一看见宋斯宁出来了,立刻快步走上前扶住宋斯宁,嘘寒问暖的问他刚刚有没有不舒服,睡好了没有。
祁方焱在后面提行李,胡姨年级大了,扶着宋斯宁先从飞机里走出来。
他们两个人走出飞机的台阶,走到了机场的空地上,等着祁方焱。
不远处方雨泽也站在飞机外面,他穿着一身西装站在外面,收腰处显得腰际纤细,正抬手看着腕表,等着助理将行李提出来。
路过方雨泽身边时,宋斯宁正好在应胡姨说的那句话,说:“胡姨,这一路我睡得挺好的。”
这时不远处的方雨泽轻笑了一声,他垂下手,双手插进西装的裤兜里,看了看宋斯宁,又看了看正单手提着行李从飞机上走下来的祁方焱。
最后方玉泽的目光定在宋斯宁的身上,说:“宋少爷,你的这个保镖真尽职,你在哪里找的?下回我也去找一个。”
宋斯宁看着方雨泽时脸色沉了下来,他说:“方少爷,我上次说过了,他不是我的保镖。”
方雨泽眉眼轻抬,挑着眉毛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忘了,这一路上我看他这么尽力的伺候宋少爷,还以为是宋少爷的保镖呢。”
听见方雨泽的话,宋斯宁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他怔怔的望着方雨泽,一时间不知道方雨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一路上他尽力的伺候着?
方玉泽难道知道他们这一路干了什么?
是试探?还是真的知道?
这时方雨泽的助理推着行李走到了他的身边,方雨泽脸上带着笑,他望着宋斯宁,手指朝宋斯宁的脖颈处指了指,轻声的说了一句:“如果是普通朋友,可做不到这个份上。”
宋斯宁心虚,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脖子上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他立刻慌张的捂住了脖子,方雨泽看见宋斯宁这个反应,却笑了一声。
这时候祁方焱挡在了宋斯宁的身前,方雨泽面色不变的看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大步的走了。
因为方雨泽的这一句话,宋斯宁回家的这一路上都惶恐不安。
在车上,胡姨坐在前面,宋斯宁和祁方焱坐着车后座上。
宋斯宁垂着头,手一直在摸他的脖子,刚才方雨泽指的那个位置。
他问祁方焱:“祁方焱,我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祁方焱看了看说:“没有。”
是没有的,就是没有的。
宋斯宁心里很清楚,这几天他和祁方焱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最多就是亲了亲嘴巴,所以他的脖子上不应该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可是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他才慌了。
既然什么都没有,方雨泽为什么要指这里。
既然什么都没有,他为什么要心虚的捂脖子。
既然什么都没有,方雨泽为什么看见他的反应之后笑了。
那种笑,分明是看透了一切.......
宋斯宁现在的幸福得来的太来之不易了。
方家和宋家本来就不和,而方玉泽又是出了名的精明。
他很怕方玉泽真的知道些什么,如果方玉泽说出来,那么不光是宋家的生意会受到影响,他和祁方焱之间也一定会变得很艰难。
这时候祁方焱忽然握住了宋斯宁冰凉的手,低声对他说:“没事。”
宋斯宁仰起头望着祁方焱,祁方焱目光深沉,好像看透他心里所担心的事情。
祁方焱的手指一下下搓揉着宋斯宁细嫩的掌心,又对宋斯宁说:“那个人不会说。”
宋斯宁问:“为什么?”
祁方焱没有正面回答宋斯宁的问题,而是告诉他:“相信我,他不会说。”
宋斯宁靠在椅背上,侧过头望着祁方焱的侧颜。
祁方焱的侧颜线条凌厉,就像是他画画时落下的笔锋,下笔锋利,刚中带柔。
宋斯宁就这样看着祁方焱,心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祁方焱让宋斯宁相信他,那么宋斯宁就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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