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瞎子要被哄(16)
上面有一大长串的情况说明,祁方焱懒得看,目光扫过大段的文字,定在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病情持续加重,会发展成哮喘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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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夜,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放晴了。
昨晚老郑发给了祁方焱一个世界摩托锦标大赛的现场视频,祁方焱看到凌晨两点,第二天九点才起来。
推开卧室阳台的玻璃门,阳光漫了进来,被雨水浸湿的花园今天被太阳一照,蔓延着一股草木潮湿的味道。
祁方焱倚在阳台栏杆处,点了一只烟,连带着昨晚看着别人在赛场上驰骋,自己却只能隔镜观花的烦闷也消散了一大半。
一只烟吸完,祁方焱转过身朝卧室里走,忽然顿住了脚步。
他望着阳台上的烟气沉默了两秒,掏出手机打了两把游戏,等到阳台的烟散的差不多,这才推开玻璃门进了卧室。
身上的短袖衫闻起来也有些烟味,祁方焱撸了一把头发,进卧室里冲了个澡。
等他推开房门走出去,时间已经不早了。
对面卧室的门大敞着通风,宋斯宁不在房间里,窗帘打开阳光照在床上,被单收拾的干净整洁,应该是一早就被保姆收拾过。
祁方焱想起胡姨昨天说的话,这几天胡姨回家探亲,让他照顾一下宋斯宁。
祁方焱没当回事。
整个宋家多的是保姆,胡姨走了还有王姨,李姨,赵姨,昨天祁方焱来宋家时就已经想好了,无非就是在宋家混日子,等宋斯宁一好就走人。
至于宋斯宁,能少见就少见,能不见就不见。
然而等祁方焱踩着拖鞋从二楼走下来时,还是很不巧的看见了宋斯宁。
电视里播放着明城新闻,宋斯宁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花茶小口的吹着抿着,一幅富家少爷的优雅腔调。
祁方焱下到一楼,感觉不对劲,问宋斯宁:“保姆呢?”
宋斯宁低头抿了一口热茶,慢条斯理的说:“放假了。”
祁方焱侧过头看他,再次问:“都放假了?”
“对。”宋斯宁说。
“.......”
祁方焱望了宋斯宁许久,看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垂下头笑了一声说:“宋少爷,你逗我呢?”
宋斯宁终于回过头。
他抬起下巴,盖着白纱的眼睛对着祁方焱,虽然看不见宋斯宁的眼睛,但是他表情的就是在告诉祁方焱———“你看我是在逗你吗?”
祁方焱笑的直点头,又问:“宋少爷我很好奇,保姆都走了,你的生活起居怎么办?”
宋斯宁说:“我昨天说了,你来照顾我。”
祁方焱反声道:“我昨天也说了,我不会照顾人,伺候不了你这种金贵的大少爷。”
宋斯宁说:“不会就学。”
祁方焱挑起眉毛,抬起手啪啪啪鼓了几声掌:“宋少爷真是信任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现在也走,你能怎么办?”
这次轮到宋斯宁沉默了,他垂下了眼睛,没有说话。
祁方焱却不肯放过宋斯宁,他走到宋斯宁身前,双手插在衣兜里弯下身子,挑眉问:“想过没有?”
宋斯宁的指甲扣紧了茶杯上的花纹,说:“想过。”
“想过?”祁方焱又笑了,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将放假的保姆都重新叫回来?还是又打算威胁我?”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祁方焱唇齿间的热气铺洒在宋斯宁的脸上,宋斯宁的耳朵瞬间就烧了起来。
他浅吸了一口气,抬起下巴正视着祁方焱,说:“什么都不做,我打不了电话,走不了路,如果你走了,我就等着,如果等不到.......”
说到这里宋斯宁顿了顿,字字清晰道:“那就饿死。”
祁方焱目光一震,皱紧了眉头,眼睛一寸寸的扫过宋斯宁的脸。
宋斯宁的嘴角微抿,下颌肌肉紧绷,好像那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祁方焱要是真的走了,他就会这样做。
两个人相默无言了许久。
直到宋斯宁把嘴巴都咬痛,他颤抖的松下牙齿的力道,轻声说了一句:“可我觉得你不会走.......”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似一记软针,精准的扎中了祁方焱的心,祁方焱瞳孔一缩,额头的青筋都颤了颤。
半响他嗤笑了一声,直起身子说:“宋斯宁,下次去医院的时候看看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
祁方焱(被轻松拿捏)
预告一下,从明天开始进入病弱剧情,比较详细的那种,毕竟现在的小祁根本不会照顾人,宁宁跟着他纯粹是在赌命。
第12章
祁方焱和宋斯宁的僵持远不止于此。
祁方焱转过身坐在沙发上,郑重其事的对宋斯宁下达最后通牒:“宋斯宁,我没有照顾过人,也照顾不好你,你现在给保姆打电话,能叫一个回来就是一个。”
祁方焱已经让步了,他可以不走,但是他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宋斯宁。
宋斯宁却是软硬不吃,他说:“我没有他们电话,叫不回来。”
祁方焱点点头说行,靠到靠背上翘起二郎腿,双手一摊破罐破摔,说:“那就一起饿死。”
饿死就饿死。
宋斯宁的手握紧了茶杯,没理他。
这两个人都是犟种,都不肯服软,坐在两边的沙发上,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宽大的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声音在回荡。
电视里播放的画面早已经从晨间新闻变成了午间新闻,中午的饭点已经过了,宋斯宁手边的那杯花茶也变得冰凉,不能喝了。
祁方焱是无所谓,他早饭没吃,午饭没吃,但是他皮糙肉厚的抗饿,就算是让他再饿上个一晚上他也无所谓。
可是宋斯宁不行,他有胃病,就算是每天按时吃饭,家里的保姆精心给他搭配菜品,他还是好一天坏一天,跟一朵养不好的花一样,随时随地都能掉两朵瓣儿给你看。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熬到了下午五点多,宋斯宁难受的有些坐不住了。
他早饭吃的早,中午又没有吃饭,甚至连午休都没有睡,就坐在沙发上和祁方焱干耗,现在胃里被胃酸烧的生疼,可是他的手边只有那杯早已经凉透的花茶。
宋斯宁的手在茶几上摸索了两下,握紧茶杯喝了两口,冰冷的茶水进入胃腹,宋斯宁一下没缓过劲,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宋斯宁只要一咳嗽就停不住,还带着胃口里那阵泛酸劲儿,呛的从胃到心口都跟含了团火似的。
祁方焱的眼睛从电视挪到了宋斯宁身上。
宋斯宁咳嗽的厉害,刚刚还强撑着颜面坐在沙发上,现在是彻底支撑不住了,单手撑着沙发,纤瘦的脊背随着咳嗽止不住的颤。
毛毯顺着腿滑了下去,宋斯宁没有安全感的想要将毛毯捡起来,可他眼睛看不见,腿又动不了,弯着腰指尖颤抖的在地上摸索了半天也摸不到。
“咳咳咳咳........”
祁方焱本来是没想帮忙,可是他看着宋斯宁无助摸索的模样,越看越烦躁,眉头也越皱越紧,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走上前捡起了毯子,将毯子递到宋斯宁手边。
宋斯宁接过毯子,毯子皱的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他的手摸不到边角,乱七八糟的又盖不到腿上。
祁方焱眉头紧锁,一把推开了宋斯宁的手,抖开了毛毯,盖到宋斯宁腿上。
祁方焱的动作不算轻柔,哪哪都透着不耐烦,宋斯宁没有说话,手悬在半空中,缓缓撑在沙发上,抿紧了嘴。
毯子一角卷在了宋斯宁的腿上,祁方焱抬起手将那一角盖顺,手指不经意触到了宋斯宁的腿,宋斯宁撑着沙发边缘的手猛地收紧,喉结也跟着颤了一下。
祁方焱倒是没在意这些,他给宋斯宁盖好毯子,抬眼时扫到了宋斯宁的脸。
近距离的看宋斯宁的脸色更是难看,白的跟纸一样。
祁方焱蹙着眉头看了宋斯宁一会,站起身坐在宋斯宁对面的茶几上,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快速的翻了两下。